“安安和哥哥在一起,安安最喜欢哥哥了~”
只要现在妹妹的平平安安的,陆随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正想着这堆玉米该怎么办的时候,怀里的小人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哥哥!”
陆安安用自己的小肉手捧着陆随的脸,她皱着眉头,可怜巴巴道:“二狗子送给我的小木马我忘记拿了,怎么办呀?”
陆随摸了摸她的头,“明天哥哥还会去画画的,明天拿。”
“可系……明天拿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呀?安安真的很稀饭那个!”
妹妹喜欢,那就现在去拿!
今晚月色正好,不需要手电筒也能看清路,陆随抱着妹妹就出门了。
村里的小路蜿蜒,路旁全是玉米地,风一吹,高高玉米杆上的枝叶就碰撞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随他们拿了小木马,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在看见了前面拐角处的小路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赶紧往路旁站了站。
小奶团子将哥哥抱得紧紧的。
“哥哥,系有鬼吗?”她小小声问。
“……是舅妈。”
“咦!那比鬼还怕怕呢!”
小家伙萌言萌语。
陆随笑了笑,但随即想到,张琼珍这么晚了,还来玉米地这边做什么呢?
刚才他看见张琼珍出门的时候,好像还是特意盘了头发擦了粉,而舅舅这几天在隔壁村给别人建房子,压根没在家。
17岁的陆随可能不太懂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的陆随,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果不其然,一旁阴影处出现了一点火星子,看那个高度应该是一个抽烟的男人。
他对张琼珍拉拉扯扯,二人没一会儿就都到了阴影处里面,烟很快的熄灭了,玉米摇晃的声音明显大了些,依稀还有一些笑声传来。
好啊!
陆随总算是抓到张琼珍的尾巴了!
他计上心头,小声提醒妹妹不要说话,并抓紧自己之后,陆随从地上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头。
看准位置,精准投掷。
“啊!”
玉米地里面传出张琼珍的惊呼,陆随立马压着嗓子,重重的低咳了两声。
“咳咳咳!”
一听见外面男人的咳嗽声音,做了亏心事的两个人压根不敢出声,陆随又捡起两块石头扔了过去。这一次,就算是玉米地里面的人被砸中了,也只能闷着不敢出声。
陆随乐得不行,赶紧抱着妹妹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他们俩的好事被他这么一搅和,张琼珍恐怕很快就会回家,他得装作没出门才行。
“哥哥!刚才好好玩儿呀~”
回家之后的小奶团子两眼放光,陆随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肉脸,告诉她,“安安,待会儿舅妈回来,就说我们一直在剥玉米粒儿知道了吗?”
“嗯嗯!”
妹妹答应下来之后,陆随就拿起一根玉米,在胶鞋底上使劲的搓着。
那玉米棒都快擦出火来,一会儿时间,就搓了十几根。
这个时候的张琼珍,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回到院子里。
看见陆随身旁的玉米棒,立马开始挑着刺,“那么高的一个小伙子,干活儿怎么比女人还慢!吃得饭都拉出来变成屎,没长力气啊?”
陆随厌恶着这个粗俗刻薄的女人。
他想起刚才撞见的事情,抬头看了一眼两颊泛红头发凌乱的张琼珍。
故意,道:“刚才隔壁李二婶过来聊了几句,耽搁了一会儿。对了,她还问我,你去哪儿了。”
李二婶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还和张琼珍有过节。
张琼珍一听这话就慌了,“你怎么说的?”
要是被李二婶知道了这件事情,明天村子里面肯定会谣言四起。
“我说你可能是把镰刀忘地里,所以去拿。”
张琼珍松了一口气,“对对,我就是去地里找镰刀了。”
陆随笑了笑,继续道:“李二婶说她不信,还说都天黑了,你指不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琼珍做了亏心事,就怕别人来问。
她看了一眼大开的院子门,赶紧过去把院子门给关了。
警告陆随。
“下次别人再来问,可不能乱说话,知道了吗?”
陆随道:“我剥玉米开着灯,二婶吃完饭没事儿,就溜达过来了,肯定会敲门的……”
“那你就别干活了!早点儿回屋睡觉去!”
张琼珍看见自己侄子这么大了,也担心他看见自己出门,会去乱说什么的。
只能催着陆随每晚早点回屋。
陆随的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的抱着妹妹回房间。
陆安安人小,但是却很机灵。
她回屋之后,窝在哥哥的怀里一个劲的偷笑。
炎热的夏季,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有着些许的凉意,兄妹二人在四处漏风的土坯房里面,睡得安心又满足。
第5章 换人画,等着你们求
村子里没有浴室什么的,陆随一大清早,趁着妹妹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去小河那边洗了一个冷水澡。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洗澡的时候,有人端着盆儿过来洗衣服。
但是因为他在的原因,那人羞红着脸,躲在了树后。一直等他离开之后,这才走了出来,并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陆随回家之后,就给妹妹烧了热水洗澡。
趁着张琼珍出门干活儿了,陆随从鸡窝里‘拿’了两个鸡蛋和玉米棒一起煮了,兄妹两个人一边着早饭一边去村主任办公室那边画画。
小日子悠悠闲闲。
快中午的时候,一个男人朝着小院儿走了过来。
站在陆随的身后看了几眼这画,就嗤笑道:“还高中生呢,在学校里面学的是刷墙吧?画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领导来检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拿得出手!”
陆随有些不赌气的回头一看,瞬间就乐了。
来者正是村里的会计王德贵,人称老王,抠门抠出名。他爹也是会计,前些年村子里修路的时候,捞了些油水,所以在县城里买了房,现在就是县城村里两头跑。
重点是这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头顶上,还顶着一个大红包。
陆随站在高凳子上,看得一清二楚,十分确定这是个新印子,还很像是石头砸出来的。
莫不是昨天晚上……
本来想怼人的陆随笑道:“王叔,我只能在墙上画画离开献丑。您就比我厉害一些了!”
“嗯?”
王德贵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陆随拿画笔指着他的头顶,道:“您还可以在头顶画红鸡蛋,你可真厉害!”
“……”
王德贵想起昨晚的糗事,赶紧捂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瓜,心虚的东张西望。
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上去就朝着周随的凳子踢了一脚,骂骂咧咧道:“臭小子,长辈的玩笑也敢开!”
“王叔,你这脑袋上的红鸡蛋要不是画上去的,难不成是被谁砸的啊?”陆随装着无辜,提高声音。
王德贵一副大人模样,教训着陆随。
很快,院子里面的村主任听见二人的动静就赶了出来。
因为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人在,所以村主任就把王德贵拽到墙边。
十分不好意思道:“老王啊,你也看见了,陆随画的不比那些专业画画的差,上次你说请的那些人,我看就算了吧!”
“那些人的价钱太高了……”
难怪王德贵一来这里,就贬低起陆随的画,原来是因为他想另外请人。
王德贵把他的包夹在胳膊肘,一脸嫌弃,道:“这画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村主任,你找我那些朋友画,也就才三百块!绝对给你整的比这个好!”
三百块还不贵?
三百块都够给这个小院子重新刷白了!
二人拉扯了一会儿,村主任嘴里一直念叨着:“太贵了,你那儿要价太贵了……”
王德贵一咬牙,作出狠心的表情,道:“那行!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我去给人家讲,给人家买包烟,二百八应该就能拿下,这可不能再少了……”
村主任:“二百八也贵,陆随在这儿画,我只需要买点颜料供他吃喝。
“你老糊涂啊!二百八画的肯定比这不要钱的好,你现在图便宜,大领导来检查的时候,要是不满意,到时候不考虑发展我们村儿,我们村儿连路都不能修,那可不止二百八的损失!”
此话一出。
村主任明显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