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来提点她一件事的。
“宁安，明天回老宅看看你祖父母吧。他们今天给了你礼物，你回去感谢一下吧，也看看他们。老人家还是喜欢子孙和睦的，他们看着你长大，心里也是高兴的。”
宁安怔了一下，点头：“好。”
她知道这是楚玉君教她为人处世。
今天冯荣荣说，楚玉君回老宅说傅家的事，随后汪均禹专门去了一趟傅家。现在傅家做主的是那个老头，楚玉君辈分低了一辈，要去交涉，肯定是汪均禹去才够分量。
所以，其实祖辈对她也没有那么不喜和漠视吧？
她是汪家的孩子，所以也会公平地得到红包和礼物，会受到这个家族长辈的维护。
汪家二老已经算不错的长辈了。
感情上、话语上固然有所偏颇，但处事上已经算很公正。
隔天宁安就回去了一趟。
“不错，还知道回来看看我们这两把老骨头。”
还是谢芳华说话，汪均禹一惯沉默寡言。
宁安也就安静听了几句教训。
……
生日过后是一个周末，宁安还能在家宅两天。
早饭后，宁安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
突然想起冯荣荣的事情，觉得应该趁早跟楚玉君说，免得忘记了，或者是楚玉君有了别的计划。
于是宁安出了房门，看看二楼另一边的主卧，似乎没有动静。
她也不好意思去主卧敲门，还是先下楼看看。
客厅没有人，厨房里佣人在忙碌。
于是宁安进了厨房，看见一个女佣在泡茶，一个在洗锅，一个在烤饼干，谷物烘烤的香味散发出来，很诱人。
“二小姐，想吃什么吗？”
“饼干烤好了，要不要吃一点儿？”
女佣们看见美丽可爱的二小姐，纷纷笑着打招呼，也都很积极投喂。
宁安于是接过一块刚出炉的饼干吃，脆脆的，很可口。
一边吃一边想，要怎么自然不做作地打听女主人的消息呢？
正纠结，看见泡好茶的女佣端起托盘，就要走出去。
宁安心中一动，立刻过去轻轻拦住，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女佣回答道：“是夫人最喜欢的茶。夫人在书房工作一会儿了，可能口渴。”
宁安就伸手道：“我送去吧。”
女佣有些意外，连忙避开了，“怎么能让您干活？刚烧开的水，很烫的。您还是在这里吃饼干吧。”
另一个女佣也跟着劝：“您是不是口渴了想喝茶？这里重新泡一壶好了。”
宁安摇头：“我不喝。”
她坚持要自己去送茶，好说歹说。
女佣们都不同意，好言让她别捣乱。
系统默默吐槽：【不是，你突然这样，很像是要趁机给主母下.药啊！你又是私生女，简直完美符合剧情……】
宁安：不是，她有那么坏吗？？
好在只是系统想多了。
日久见人心，女佣们还是知道这位宁安小姐什么性格的。
能进汪家别墅做事的人也都性格不错，能明辨是非，之所以不答应，单纯是因为宁安体弱的形象深入人心，生怕她端不稳摔了，到时候把她自己弄伤。
劝了几句，看她坚持，也就把托盘给她了，还担心她端不稳。
不过宁安又不是一开始就娇生惯养的，也有过在酒店端盘子的兼职经历，端个茶盘而已，小意思。
女佣看她端得稳稳的，才放心了。
宁安如愿端着托盘出了厨房。
趁客厅没人，小声地骂了句：“死系统，把我想得那么坏！”
系统心虚：【……】不敢说话。这不是狗血剧看太多了吗？它反思，以后少刷点。
书放在一楼左边，宁安很快到了门口。
单手托着托盘，腾出一只手敲门。
听到女主人熟悉的声音说“进来”，便推门而进。
这还是宁安第一次来书房，里面中规中矩，一面书柜，一面窗户，一面放着电脑桌椅，中间有一组沙发。
楚玉君周末很少加班，但不是没有。此时她正坐在电脑后的皮椅中，脸庞映着电脑屏幕的光，指间夹着一支笔，贵妇气质稍减，霸总气质倍增。
抬头看见宁安，有些意外：“怎么是你来了？”
宁安说：“我来给您送茶。”
说着，把托盘放到电脑旁。
上面是茶壶和一个茶杯，宁安就要拿起茶壶给倒在杯子里。
求人嘛，就得态度端正一点。
楚玉君挑眉，看着她这个难得有些殷勤的小模样，心想小姑娘还是太稚嫩了，心思都藏不住。
不过瓷茶壶挺重的，壶嘴冒着热气，显然刚灌满烧开的水，衬得她手腕细细的，真让人不放心，总觉得她会一不小心打翻茶壶，伤着她自己。
于是楚玉君抬手，及时阻止了她，“行了，我自己来吧。”
宁安只好收手，乖乖站在一边。
楚玉君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雾弥漫间，茶香袅袅，是她喜欢的味道。
抬眼见宁安睁大眼睛欲言又止的，索性主动问：“有事吗？坐下说。”
宁安被看破了觉得也好，不用开场白了，她不坐下，就站在一边说：“是这样的，冯荣荣她请我帮忙……”
她把事情说了一遍。
楚玉君听了，不置可否，只是问：“你怎么愿意帮她说话了？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她们。”
宁安有些心虚，怕她以为自己多事、不安分，索性直接老实了，“她说宣传费可以分给我一大半。”
楚玉君不禁笑了，“怪不得，你这个小懒鬼竟然愿意帮她说话了，原来是无利不起早。”
宁安脸红，小小声问：“那，可以吗？”
楚玉君往椅背一靠，姿态放松，没有直接回答，却是说道：“原本打算今年不拍宣传片了，用去年的就好。这几年，楚馨和你把学校宣传得真不错，生源一年比一年多，人太多了装不下，学校都要扩建了。不过人太多也不是好事，董事会决定今年放缓，限制新生人数，稳一稳。”
宁安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
这些项目发展计划之类的，她适合知道吗？
不过宁安听了能理解，一味招生不是好事，校内设施和教学质量跟不上，会导致口碑下滑。这是稳妥也是正常的做法。
宁安还记得，六月她高考后第二次拍宣传片，当时遇到了庄寅，他说给学校“送钱”，代表沈家捐一栋教学楼，应该就是学校扩建的一部分了。
当然，她最关心的还是：“要是用我的旧片，今年还给我钱吗？”
楚玉君不禁道：“你真是小财迷啊！”
宁安一阵窘迫。
但是钱真的很好啊！
要是用自己的有钱，那可以拿三十万或者四十万，比冯荣荣分的三分之二好，宁安就不说了。
可惜，楚玉君告诉她：“没有了。当时签的合同写明，拍摄的每个版本买断了，以后都可以反复拿出来用，当然仅限于给学校宣传招生。不然你以为三四十万那么好赚啊？”
宁安羞愧且失望地低下头。
楚玉君这才给出答案：“让冯荣荣上，也可以。多拍一个版本，丰富宣传素材，也显得学校精益求精，每年认真对待。”
宁安顿时又抬头：“多谢您！”
她两眼发亮，重燃希望。
也就是说起码还有二十万！
楚玉君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小脸，笑了笑，“难得你来开口，我当然要答应了。只是我觉得冯荣荣外形条件不是那么好，拍出来效果可能跟你的版本落差太大。不过本来今年就没打算扩招，也无所谓了。”
宁安听得脸庞又红了，一方面觉得女主人对自己真好，有些纵容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比冯荣荣好看很多，女主人这么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她再次道了谢，然后不再耽误女主人的宝贵时间，赶紧退出了书房。
一边为将来的二十万激动高兴，一边也暗暗警告自己，下不为例，可不能再拿这种事去烦人了，不然就会变得讨厌了！
……
午后，楚馨跟宁安窝在沙发玩。
一个看视频，一个打游戏，各玩各的，只是喜欢待在一块儿，冬天正好暖暖的。
这时楚玉君突然走过来，开口问了句：“宁安，你喜不喜欢吕严？”
一听这话，对面两个都愣住了。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才关了手机。
宁安不太确定是什么意思，有点茫然地回答：“吕严？他挺好的啊。”
旁边楚馨噗嗤一下笑了，“问你喜不喜欢人家，不是叫你发好人卡！”
又自顾自地摇头，“不过，都给好人卡了，肯定不喜欢了！”
楚玉君轻轻瞪她一眼，又看向宁安。
宁安这才确定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