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太医,“这毒从前在是世家斗争中较为常见,中毒者常常为了活命而被迫放弃地位或是财产。”
“因太过阴险,所以被朝廷明令禁止,为了家族斗争下药剥爵清查家产。”
“所以已经几十年没有再出现过了。”
姚十三的唇角微动,她在兄长的榻边蹲下。
“哥,我知道孟老将军想要什么,只要他能救你,他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你若是生气,等你醒了再怪我吧。”
她抓着兄长的手紧了紧,随后站起来。
“想必,现在孟老将军应该就在京城。”
“能给我哥种这样的毒,无非就是逼他和孟老将军相认。”
姚十三的唇角勾起嘲讽一笑,“希望他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周从显,“我陪你去。”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你受伤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嗯?
他受伤了?
周从显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穿了软甲,所以杀手那一剑只刺破了衣服,他背着姜兴尧回京的时候,是姜兴尧的血几乎染红了他半边衣衫。
金州城外的那伙人下的是死手,想要置姜兴尧于死地。
萧恕若是想要他的命,大可换个致命的毒箭,而不是这样消失几十年毒。
那一伙人他觉得不可能是萧恕派的。
他飞远的思绪重新回来。
他现在明白,她是以为他也受了重伤?
周从显刚张开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姚十三已经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又默默闭上了嘴。
这个误会,也挺好……
姚十三一个人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地处最为繁华的街上,离皇城也近。
整个京城公侯之家不少,起起落落这么多。
超一品公只有一个,屹立不倒也只有一个。
后继无人,也只有一个。
镇国公府的老管家不认识姚十三,但是认识孟青莲。
当他看到她的脸时,他的唇角动了动,眼圈也迅速红了。
“小、小姐……”
姚十三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麻烦通传孟公。”
“哎哎!老奴这就去!”
老管事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冒名顶替,最像的还是这个姑娘,更何况她还有小姐的玉佩。
姚十三站在门口,高高的台阶门口,还有两只大石狮子。
这府邸的规制其实已经媲美王爷。
孟公若是再往下封就是异姓王。
孟余山已经到了如今的岁数估摸着不会封了,可能死了会追封吧。
赵氏的马车路过时,车帘掀起,不经意间她又看到了那个背影!
“停车!”
她的心底“咚咚”跳了起来。
“夫人?”向妈妈搀扶着赵氏下车,她顺着赵氏的视线看向镇国公府的门口。
她只觉得这人的后背有点儿眼熟。
但是赵氏却有些神情激动,“我没看错,就是她……”
只要把这女子给儿子抬进府,显儿就会恢复从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淡漠。
姚十三察觉有人,她转头,却看到两张熟悉的脸。
英国公夫人赵氏,还有管事向妈妈。
她没有想到到京遇上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赵氏。
“你、你是人,还是鬼!”
赵氏和向妈妈的脸色变得惨白。
姚十三没有理她们,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赵氏抓紧了向妈妈的手,片刻后她稳了稳心神,若是晚上见到这张脸她能吓得昏过去。
但现在是青天白日。
“你……”
她刚张口,镇国公府的大门就打开了。
孟余山亲自出来了。
一时之间三人站了三方,面面相觑。
最先开口的是孟余山,“你认识?”
问的是姚十三,说的是赵氏。
孟余山鲜少在京城,一些官员他都认不全,更何况是各公侯后宅夫人。
姚十三,“不认识。”
赵氏有些尴尬,孟余山不认识她,但她认识孟余山。
更何况她不是上门拜访,现在却站在人家的门口。
“我……”
“不认识就进来。”孟余山转身就走了。
姚十三跟着进去。
镇国公府的大门“砰”地一声在赵氏的面前关上了。
赵氏的眼尾一跳。
向妈妈这会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夫人,她、她……”
她和姜娘子未免也太像了!
还是说……
她就是姜娘子……
赵氏现在也拿不准了,这天底下是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只听说姜时窈有一个哥哥,没有其他的姊妹了。
姚十三发现镇国公府真的是又大又空。
空地连一点儿花草都没有!
孟余山让老管家上茶。
“说吧,遇到什么难处了,我亲自上门,你们兄妹都不露面,那股宁死不屈的劲儿今儿没了。”
孟老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有低过头。
只有在姜兴尧兄妹面前三番五次地吃闭门羹。
今儿姚十三罕见地求上门,他的嘴就忍不住讽刺起来。
姚十三直接在他的面前跪下。
“求您救哥哥一命。”
京城的冬日走得迟,现在也渐渐接近尾声。
一辆宽大的马车停沣水河岸上。
孟余山缠着纱布的左手背负在身后,右手握着手杖站立在庭院中。
待姚十三从房里走出来,他才看向她。
“现在应该来谈谈我们的条件了。”
姚十三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迎上他的目光。
“好。”
孟余山的唇角染上笑意。
隔日。
满京都传遍了,镇国公孟余山找到了外孙和外孙女。
随亡母姓孟,请封世子的圣旨第二日就到了孟府。
冷清了多年的孟府,放了鞭炮和烟火。
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
后宅被重新洒扫了一遍,新进的丫鬟仆妇弯着腰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