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娘子,可是被七殿下砸伤了?”
她摇了下头,“没事,就像是扯了一下,应当是快来月事了。”
霜降掰着手指算了下日子,“快了,还有几日,今晚我再缝些干净的月事带。”
到了国公府的时候,老夫人和赵氏穿着诰命服一副准备进宫的样子。
赵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都什么事时候了,还往外跑!”
回到小院儿,才从何妈妈的口中得知。
王爷和使臣在花楼和一花娘大打出手,周世子也被卷进去了。
何妈妈念着阿弥陀佛,“世子不是带着姐儿去德兴楼了吗,怎就去了花楼呢!”
“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当家的好不容不堵了能好好过日子了……”
姜时窈和霜降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
次日。
周从显没有回来,周家的其他主子也不在家。
国公府的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霾,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周从显真的出了什么事,上至国公,下至丫鬟小厮,一个也逃不掉。
姜时窈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但是现在混乱的时候,正是她寻出城商队的好时候。
*
宋积云在厅外偷听到了大哥的话,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大哥,你怎么能不救从显哥哥呢,他是你未来的妹夫!”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宋易堂看着妹妹没大没小的样子,沉声斥责道。
“不!你答应我救从显哥哥,我就出去!”
宋积云梗着脖子,“我现在已经听你的话,多日没有出门了!”
宋易堂捏着眉头叹息了一声,“不是我不救,是太后娘娘故意给他下的圈套,你说我能不能救!”
宋积云现在管不了这多,“大哥,只有一个月我们就要拜堂成亲了,难道你要妹妹嫁个牌位不成!”
宋易堂耐着性子解释,“他若真的没有二心,太后自然放他回来。”
“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为兄就是提着刀去狱中,也能给你把婚退了。”
宋积云看着大哥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周从显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
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他又抬起了手来。
宋积云害怕地闭上了眼,好半晌,那一巴掌没有落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张开眼,“大哥,你是御前红人吗,你进宫去求……”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
宋易堂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打了妹妹一巴掌。
他望着自己的手,再抬头满眼都是失望。
“你为了一个男人,现在还想将整个宋家为之陪葬!”
宋积云捂着脸,唇角颤抖着,“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我的后盾……”
宋易堂现在已经不想同她说话,“把小姐送回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宋积云哭喊着被关进了自己的院子,现在院子里,没了紫苏后,已经没有丫鬟再愿意进来了。
再是锦绣繁华,也只是一座漂亮的笼子。
宋积云前脚刚走,宋易堂安插的线人就回来汇报了。
“大人,确实是成王所为。”
“怀月楼和玉宝楼都是成王的产业,表面上是买卖,背地里却在囤私兵。”
宋易堂冷哼了一声,“陛下不堪重任,就是不问世事的成王也起了异心。”
“大人,现在怎么办?”
宋易堂的面色微能,好半晌后,才缓声道。
“饵料不够,大鱼不肯出水。”
“保皇派不成气候,守旧老臣以黎阁老为首一帮老家伙活得够久了。”
“黎阁老年事已高,该让他好好休息了。”
第43章 心丢了,钱也没了
姜时窈刚走迈过二门,恰好与周菀青迎面撞见。
“三小姐。”
周菀青本不想理她,却见她一副要外出的模样。
“你做什么去!不知道现在府里是什么情况吗!”
姜时窈低眉顺眼,“妾有一老乡,是老家兄长的同窗好友,现为监察御史,妾想上门求个脸请大人帮忙走动走动。”
说着,她抬起脸来,一脸的坚毅之色,“妾就是跪也要跪到大人开门,左右不过是舍下一张脸而已!”
周菀青愣了一下,“你、你还有门路?”
“哪里是什么门路,不过往日的旧识罢了。”她柔柔地笑了下。
随后她望着周菀青的眼睛亮了亮,“三小姐,我们一起去跪求大人吧!”
“就在门口跪着,您是英国公三小姐,料想大人应该也个怜香惜玉的,不怕他不出来见我们!”
说着,上手牵着她就往外走,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
周菀青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我不去!”
随后,她惊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扯起唇角笑了下。
“我、我还要去宫门口接祖母呢!”
姜时窈也是愣一下,随后也是笑道,“也是,都进宫了,府里的支应还要有人,是妾想窄了。”
她施了一礼后,带着霜降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去了。
周菀青看着她的背影,咬了下下唇。
刚刚她去宋府找积云姐姐,想请她帮忙求求宋大人,看在是未来姻亲的份上,能伸以援手。
她不仅没有见到宋积云,就连宋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一个门口的小厮就把她打发了。
这个关头,谁见了不是避之不及。
姜时窈却敢舍下脸面去人家的门口跪求……
周菀青甩了头,不是这样的!
积云姐姐现在备嫁,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
若是宋家真的避嫌,昨儿就该来连夜退亲了!
现在按兵不动,只是不想让大哥被抓住更多的把柄。
而姜时窈不过是自救罢了,大哥若是真的出了事,她自然跑不掉。
姜时窈若是没有记错,周从显受了点儿罪,随后好像还是得到了太后的重用。
她现在要趁着府里混乱的这几日,先把逃遁的车辆找好。
之前也听何大友说过,不仅有大粮商南下,也会有小商行的人,一起组一个车队。
一支商队起码十余匹马,马匹贵重,路途遥远,护卫也十分重要。
所以出人出马赚钱的地方,就是镖局。
若是十几日后就能开城,就会有不少的商队出发。
就是不知道,等到她逃出来的时候,还有没有车队。
京城的大小镖局不少。
押送货物有货镖,护送人也有人镖。
姜时窈带着面纱坐在镖局的厅堂里,她进来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眼。
镖局收拾得很干净,练武的地方,还有三四个小少年正在扎马步。
镖头的头发已经有了些银丝,这间镖局就是他一辈子经营的心血。
“姑娘是想走货镖?”
姜时窈,“家父做了点儿粮食生意,如今金州错过春种,所以想去邑州。”
镖头点了点头,“近来是有不少的人都是走粮食货镖。”
“姑娘是想什么时候出发?”
“大约处暑的时候。”
“处暑?”镖头摇了摇头,“按照现在预定的,姑娘早些走,还能搭个便车一起,处暑迟了些,没有马车,也没有人。”
“姑娘可以再去别处再问问。”
没想到镖局的生意也这么好,姜时窈带着霜降问了三四家的镖局。
霜降有些泄气,“没有马车,我们就不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