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有点喜欢里梅了,她就坐在檐廊上看里梅干活。
里梅并不介意被人看,只是将自己放在侍者的立场上后,多少担心她会因此感到无聊。他抬头看了一眼酷暑炎日,抿起唇,从井中打起一桶水。
他施加术式,水桶上便冒出寒气。
又盘腿坐下,拔出了腰侧的短刀。
初桃只是稍微移开了视线,他就雕好了一朵层层绽放的冰花送给她。
这小玩意既解暑又好看,初桃高兴极了。但她一抬眼,又看见两面宿傩在屋顶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
初桃:“……”明白了,他好像就喜欢这种feel。
那不如直接让里梅加入。她对着两面宿傩举高了手中的冰花说:“两面宿傩,你的里梅真棒!”
溜喽!
从这个梦境脱离后,她又陷入了下一个梦,下下个梦,下下下个梦。
第71章 第二颗桃(71):21岁:叫你冻我,略略略!
『入梦对象:■■■■』
『入梦对象:两面宿傩』
诶?好像有什么闪现了一下。
初桃又回到了两面宿傩到梦中,今天的梦境好像格外漫长,一场接着一场,但又如冬日滋滋燃烧的篝火,宁静而又安和。
刚刚被她夸过的里梅没有再出现。
猎户宿傩的梦中——
初桃支开窗户,屋外银装素裹,刚下过大雪。两面宿傩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院落中劈开木头,一侧是熊熊燃烧的火堆。
但今天不是劈柴,他背对着初桃,将那木块拿来加工,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做什么。
初桃好奇想看,但天太冷,脚刚探出去就冻的缩了回来。
这种冷似乎被调到了极致,加上她在这场梦中是病弱的人设,只觉得寒气一下子从脚心窜到了脑顶,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觉得冬天好看,但其实是不太喜欢冬天的,这个季节她大多休学在家,只有圣诞节才会去学校里凑热闹。
没过一会,两面宿傩就走了进来,问她:“想出去?”
初桃点头,在退一步和靠过去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快脱掉衣服,我冷。”
让他脱掉衣服是因为外衣沾了寒气。
要是换作麻仓叶王早就主动脱掉了,还会将手放在火炉边暖一暖再抱她。可现在是两面宿傩,他应了一声,盘腿坐下,没有要脱要抱的意思。
初桃立即拿眼睛瞪他。
两面宿傩低笑一声,反而前仰身子,长臂一捞,就将跪坐的初桃捞到了自己的怀间,又像对小孩子一样将她转了一圈,让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坐在自己的腿上。
同时,冰冷的手摸上她露在外面的面颊,冷的初桃嘶了一声。
她正要骂,发现他身体是炙热的,像个火球一样自带热度,温暖舒适,熨帖的人暖洋洋极了。
两面宿傩弯着脊背,下颌抵在她发顶,初桃被抱着,严丝合缝地嵌入其中。
她舒服地发出喟叹。
……等等,那他手掌刚怎么是冰的?这家伙,该不会幼稚到先冰过手才进来吧?
初桃:“……”
越想越有可能。
忽然,身前被他丢过来一样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后背就被青年的胸膛压着向下,能明显感受到他壁垒分明的肌肉和稳定的心跳声。
两面宿傩捉起她的脚,初桃其实不算娇小,但他实在高大,像一座山,宽大的手掌也能轻松包裹住她。
他要做什么?
疑惑在下一刻得到了解释,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双虎皮袜,给她穿上分趾的足袜。
又套上一双高底的木屐。
这木屐是新做的,边角都被磨的十分光滑,一点也不会擦伤皮肤。
初桃立即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两面宿傩,你做的?”
他平淡地“嗯”了一声。
“你这么能干啊?”
“还行。”
“那我还要小木盒,要一个大的木箱装衣服,还要一张新的小桌。”初桃环视室内一圈,理直气壮地开口要东西。同时借着两面宿傩的力站起来,踩实了脚下的木屐,长度适中,十分合脚,“还有,你会不会做小木偶呀?我想要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偶。”
两面宿傩随意点头,听了这话看她一眼。要怎样鬼斧神工的技艺,才能将这样一张如玉精神,如花模样的脸雕刻出来呢?
他突然觉得有趣了,摸出白狐毛皮做的斗篷往她头上一带,将她空荡荡的脖颈遮住了。
初桃的眼睛就一点点亮了起来。
她惊叹着摸摸自己的斗篷,哇!雪白不染杂色的狐狸斗篷,好暖和啊!
又低头看看足尖,哇!虎皮长袜,好威风啊!
最后再抬头看他,哇!好帅一老公,我眼光真棒!
两面宿傩掌心又有点儿痒,他扣住了她的手臂:“不是要出去?”
初桃弯眼:“嗯。”
她踏足室外,袜子挡寒,斗篷也挡住了风,她在雪地上快步走着,木屐在地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印子。
“要是鞋底刻出桃花的形状就好看了。”
初桃突发奇想,她蹲下去,在凹陷的雪印上画出桃花的形状。
一回头,看见天上纷纷扬扬落下晶莹的雪花。两面宿傩又在无聊地支着下颌,一片又一片的雪落在他的发间、脸上。真奇怪,这么炙热的一个人,雪花却不会因此融化。
于是她忍不住拉下他的脖颈亲他的唇角。
她吻到了一片冰冷的雪花,很快就消融在了彼此的呼吸间。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抓起的一大团雪也在哆嗦间被塞入了两面宿傩的衣领,顺着胸膛滑下,被她隔着衣服拍实了。
叫你冻我,略略略!
第72章 第二颗桃(72):21岁:杀了她,杀了她——
马奴宿傩的梦中——
又是冬日,不同于上一个简陋的木屋,这里是一处精致的别院。四面竖着屏风,一盏烛灯点亮,昏暗一片。
初桃窝在两面宿傩的怀中,身体蜷缩着,腿弯抵着他温暖的小腹,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这冬天实在太冷,屋内烧了火还有些闷,天然带有热度的两面宿傩就成为了绝佳的暖身神器。
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很纯爱嘛!两面宿傩!
忽然,屋外人影绰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夫人,可否允许我进内?”
初桃:“——!”
她诧异地睁大了眼,这怎么这么像麻仓叶王的声音啊?她定睛看去,屋外那青年身形拉长扭曲,最后定格在她视野中的形象竟然也近似麻仓叶王,高挑清瘦,长发垂落。
只是,叶王通常叫她“桃姬”,情到浓处会搂着她低声唤“初桃”,“夫人”却是少之又少的。
所以,这定然又是两面宿傩想象中的叶王了。
……他怎么就和叶王过不去?
初桃发怔着,听到一声淡淡的嗤笑,腰间的软肉被掐了一下,低头对上两面宿傩猩红的眼睛后,才恍然大悟现在是什么剧情——现在已经进行到她嫁到备前,和丈夫分居了。
那顶着前夫样貌的男人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而现任……
这也——太刺激了吧?
初桃想着,她虽然嫁给了外面的公子,但作为平安京来的高贵姬君,自然有权利拒绝对方过夜的请求。
于是初桃说:“好啊。”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他一向对超出常理发展的事情有兴趣,因此在她撑着自己的小腹坐起来时,还揽着腰搭了把手。
“只是我身体抱恙,或许只能和夫君、呼,”她声音轻柔,像是病中虚弱的样子。忽然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屏风上立起的身影也跟着摇晃了一下,无力地扶住了一侧的小桌:“……和夫·君说几句话。”
两面宿傩怎么、怎么又咬人啊?
明明是他自己梦到这种剧情,刚还搭了把手,怎么还听到“夫君”就不爽起来了呢?还变出嘴咬她。
就要喊夫君,就要喊夫君!
见她强忍着身体不适,还要起来和他说话的模样,屋外男人搭在御帘上的手落了下去,他虽然想见她,可若是将寒气带给她,加重她的病情就不好了。
因此他微微一笑,不顾风雪地坐在御帘前,和她说起了体己话。
初桃一边以口型示意:“现在不——许——动。”
一边回应着。
“是么?夫·君……竟然遇到了这种事。”
有人的手指挤入指缝,强硬地带着落到自己的胸膛,松松垮垮的单衣便在动作间散开了。
野性与邪性并存的身体之上,薄薄地覆着一层细汗,随着呼吸起伏着,莫名叫人移不开视线。
初桃呼吸都要停了,两面宿傩咧开了笑,瞳孔竖了起来,状似挑衅。
“好啊……那下次,就请夫·君带我去罢……”
他松开了覆着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打开了身体,不同于之前对她的触碰,这一次,是由她来触碰。
她总是有诸多不满,倒不如叫她自己看看。
而他的身体也实在令人有探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