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照片上，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字，还写废了一张，旁边丢着个小纸团。
韩许易笑了一声。
不由想，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是单纯写错字了，还是另一句话。
夜风顺着窗户吹拂而来，心情一阵惬意，他仰靠在座椅上，刚想查查这个手工店的价位。
韩许晶从车窗口曲着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傻笑什么呢，看你在这停了有一阵子了，叫你也不应声，爸妈都在里边等着呢。”
“进去还不行，又不是小孩了，能不能别敲我？”
好心情有种被破坏的感觉，他偏身把烟盒揣在兜里，开门下车。
韩许晶没错过他的小动作，假装没看到，却是在路上，猝不及防趁他不注意时，从兜里掏了出来。
入眼就是一个可爱非凡的Hello Kitty。
噗嗤。
冷艳的脸上漾出一抹笑。
韩许易一把抢回来，重新塞回兜里，不满道：“什么毛病。”
韩许晶难得收敛起平时的冷肃气息，看着弟弟护宝一般的动作，八卦地问：“是那个前阵子传绯闻的模特不？”
“那不叫绯闻。”
韩许易站定，挑了挑眉：“经我手放出去的消息，那只能是新闻。”
韩许晶笑着调侃：“呦，我弟弟手段真是一年比一年高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又认真了。”
韩许易蹙眉，提醒：“什么叫又，拜托你注意说话分寸。”
“当年那个谁来着。”韩许晶指尖点着脑袋思索了两秒，才想起来：“哦，对，中影大公子的女朋友，你不就是撬人墙角挖过来的，结果三天就甩了，那会你不也说是认真的？”
“那哪能一样。”
韩许易语调懒散：“不说我是认真的，能那么容易就骗过来？再说了，是那女的自己虚荣好么，别人怎么就哄不过来……”
韩许晶啧了一声：“快听听，听听这是什么新时代渣男语录。”
对于挖墙脚这件不厚道的事，韩许易不否认，那会确实百无禁忌。
他没了聊下去的兴致，只说一句：“反正我这次绝对是认真的，你别拿别的女的和她比。”
他转身要走，韩许晶拽住他手腕：“你先站会，咱姐弟两先聊一聊再进去，晏濯在里头呢，看见他就烦。”
韩许易嗤一声：“这话你也就敢背着我姐夫说。”
“当他面我也敢说，他不过是父凭子贵，我根本看不上他。”
韩许易笑而不语，他姐是嘴硬心软的典型代表。
“那个姑娘挺漂亮的，就是家世差了点。”
闻言，韩许易一脸无语看她：“你思想迂腐的程度堪比爷爷，还不如咱爸咱妈，怪不得爷爷老说你是最像他的一个小辈，联姻是不可能联姻的，你离婚去联吧，别打我主意。”
留下这句话，他冷冷走开。
韩许晶跟在后面追上来。
席间吃饭，不可避免又聊到了这个话题，许知言给韩许易夹了块红烧肉，神秘兮兮凑近问他：“嘿，宝贝，又脱单了？这个妈妈喜欢，和妈妈一样漂亮。”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听到“又”这个助词。
他骤然放下筷子，二次不满道：“什么叫又？妈，连你也这样？”
韩许晶没忍住笑出了声，晏濯温柔看着她，拿纸巾给她擦嘴角的汤汁。
韩许易一个飞刀扫过去。
韩泽承几乎是立马冷下脸：“怎么看你姐呢。”
“是她先笑我，合着我在这家就没地位呗。”韩许易忍住摔筷子的冲动。
“名声就摆在那了，现在开始在乎了？早知道干什么去了。”韩泽承幽幽说。
“那我姐还交过17任呢，你们怎么不说她。”
一样的不着调，每次都逮着他训一顿算是怎么回事。
说完，才意识到姐夫还在，他小心往晏濯的方向瞅了一眼，索性没在他脸上看到什么异样情绪。
韩许晶咽下土豆，说：“我们家女尊男卑你不知道啊？”
韩泽承：“就是。”
晏濯笑着点点头，一贯的温润如玉：“老婆说得对。”
韩许易顿时陷入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看向许知言：“妈，你最疼我了，是吧？”
许知言无暇搭理他，正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良久，才抬头问：“宝贝，你能不能问那姑娘要个她美甲师的联系方式？我盯着很久了，尤其是这一款。”
许知言还翻出虞洛之前晒过的照片给他看，自言自语：“我上次拿着照片去做，翻车了。”
……
无语。
韩许易沉默着吃完饭，一秒都没多待，直接溜了。
明明是他们叫他回家吃饭，搞得像他求着回来似的。
到车上，他把虞洛做手工那两张照片保存好，然后私信了店家。
【yiyayiyayi】：我是虞洛的经纪人助理，请你即刻删除这条微博，如果想走宣传，要么带着合同来谈，要么必须经过我司同意，否则我们会以侵犯肖像权起诉你们工作室。
输入完，他点击发送按钮。
他估摸是店家在偷拍，连个微博号都不敢艾特，营销都不买。
虞洛她们那边应该是不知情的。
如果这条微博删了，那在虞洛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某种程度上就是唯一保存照片的人。
挺好。
***
补完剩余的拍摄，虞洛居家休养了将近一个礼拜，窝着也没出门，感冒是彻彻底底好了。
期间，韩许易来过一次，虞洛也没怎么招待他，让他自生自灭了一会，然后把静希托朋友买的那个肺部形状的烟灰缸给了他，然后他一脸懵抱着烟灰缸走了。
结果韩许易前脚刚走，她就在鞋柜里看到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
下楼扔了个垃圾，呼吸了会新鲜空气，时间才九点多一点。
回来洗过手后，虞洛拿着手机窝到沙发上，打开韩许易的聊天框。
坠落天使出了成片，各大平台已经宣发，她直接把精修过后的六张照片给韩许易发了过去。
过了有一分钟。
韩许易发了张图过来，是他的手机屏幕。
他把她在森林回眸那张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虞洛把浴缸最欲的那张半湿.身诱.惑的照片又给他发回去，问：[韩总，为什么不用这张呢。]
听她这挑逗的语气，韩许易估摸着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H.】：怕一打开手机就硬。
……
【H.】：看来虞小姐好得差不多了，吃饭去？
虞洛也好久没出门，所以答应得很爽快。
在家邋遢了几天，她今天要好好捯饬自己。
思考三秒，今天走纯欲风。
她扎了个清爽的丸子头，卷了个空气刘海，上身穿了件薄荷绿的大v领吊带，衬出精致的锁骨和完美的颈部线条，下身一件白色的高腰包臀裙。
鞋子是扣带款式的，尖头、小细跟，坠着黑钻流苏。
韩许易真实体验到了“眼前一亮”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于是，完美的唇妆被吻得凌乱，丸子头也散了架。
黑眸睨着他，虞洛说：“我是和你说过我很记仇吧？”
韩许易正拿纸巾擦嘴角沾上的唇彩，闻言，“嗯”了一声，贱得要命：“亲都亲了，仇随便报。”
虞洛下唇咬的发白：“行，记住你说的。”
“记住了。”男人调子慵懒，一副心情大好的漫不经心样。
虞洛不想让他看笑话，面上维持着得体情绪，把头发披开重新扎。
韩许易看她一眼，凉飕飕在一旁说：“那你先收拾，我打一把游戏啊。”
虞洛没理他。
过了还没几分钟，男人就开始暴躁，嘴里不停重复着“我真服了你这个老六”，然后愤然摔了手机。
虞洛看他笑话，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游戏输了。
“你是老几啊？”
虞洛边涂口红边问。
“什么我是老几？”
韩许易没听明白，甚至下意识以为虞洛在骂他算老几。
虞洛一本正经问：“对面是老六，你是老几。”
韩许易看她一眼，有些不可置信：“这是梗好吗，老六是说猪队友的意思，你不上网啊？”
虞洛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这个。
黑眸流转，在她身上盯了一会，韩许易突然岔开话题：“来之前我吃了个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