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说话间俞顾森喉头上滑,两片唇已经贴过她脖子里的一片皮肤,细吻起来。
宋蕴呼吸很快变沉变重,半推半就的,又想又怕,毕竟是在他办公的地方,“俞顾森,这里不行。”
“中午没人来。”吻移到了她嘴边,俞顾森音调变得沉哑,拉过她的手要她给自己解领带。
结果宋蕴拉扯半天,不得其所,最后还是俞顾森自己给自己松解了,将人拦腰抱起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春宵帐暖。
关上门将空间同外边办公室隔断,连刚刚属下电话来询问午餐的事情都忘在了九霄云外。
秘书捧着餐盒在门外敲了几下没人应,又不敢太唐突,索性回到秘书处打他们俞总办公室的座机。
结果自然是没人接。
休息室,俞顾森没压抑自己,反而带着些轮到他来算账的意味,呼吸起伏,热气呼在宋蕴耳后,声音低哑着问:“蕴蕴,伯父说,你暂时没打算过要跟谁结婚,是不是真的?”
宋蕴压根说不上来话,不由闷颤着音,故意要气他似的,嗯了声。
最后筋疲力尽,一头长发铺泄,昏睡进午后透过窗帘缝隙铺陈进来的一束阳光里。
第59章 chapter59
宋蕴这一觉睡得头脑混沌, 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冷雅灰色调帘布一时脑袋宕机的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时。
直到视线挪过旁边沙发,看见上面随意放置的那件令人眼熟的男士西服时候, 记忆方才渐渐起伏, 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印象。
接着听力也跟着恢复, 门外隐约的交谈声隔着门板传进来只言片语,带着让人听不清的混音。
宋蕴坐起身, 身上遮盖的被子从未着寸缕的肩头滑落, 她不管不顾只一心给自己找衣服,穿衣服。
下床找鞋子穿鞋子时候, 弄好准备起身, 头“咚”的一声碰在了桌角。
门外坐在会客沙发上, 穿着夹克衫正同俞顾森聊事情的一合作方领导秘书, 听到动静奇怪的往俞顾森另一边的休息室看了眼,接着疑惑着神情问:“俞先生,您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俞顾森勾了勾唇,将指尖燃吸剩余半截的香烟伸手敲灭进烟灰缸,直接打发人说:“资料到时候送来我看一眼就行,代我向徐总问好。”
“哦,行,那您忙。”来人长眼色的起身。
俞顾森点了点头。
没等人彻底走出办公室门, 他就已经起身几步走到耳室的休息间,推开了门。
只见宋蕴蹲在桌角, 正两手捂着额头, 秀眉皱在一起。
听到门被推开, 抬眼去看俞顾森。
“你这桌子用料真扎实,真硬。”宋蕴揉着头。
“等下就让人给扔下去。”俞顾森蹲下身, 拉开她的手,“我瞅瞅。”
“扔了也太可惜了。”都是寻常人家买都买不来的东西,“换个地方放就行。”
“行,就听宋研究员的。”俞顾森帮人揉了两下,松开手看一眼,眉头微蹙,碰的还真不轻,起了些皮,皮肉泛着红。
“你也不喊醒我?”宋蕴说着起身,“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忙。”
俞顾森跟着起来,揽过她的肩膀拍了拍,越过几步走向办公桌的固话位置,“不能走,我让人买点药膏上来给你头上那点抹抹。”不然到晚上额头要起肿。
宋蕴拿过丢在一旁的包,掏出手机看一眼,立马满口回绝,“不行,我必须要走了。”说着一溜烟的往门口去,同俞顾森摆手:“俞先生晚上见。”
俞顾森手执座机话筒,嘴角闻言勾起笑,也就最后这句话,听着最称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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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最后几天岗了,各个部门的人都来的整整齐齐,宋蕴到的时候,不少人围在实验科的楼层旁。
她拉住迎面过来的小刘,问前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小刘往后看了眼,说:“哦,你还不知道呢吧,是那位获得国际创新科技奖杯的航空爱好者,叫雷恩吉布斯的,特意申请的上级部门,进来我们实验室做一期访谈节目。”
“访谈节目?”宋蕴重复问了遍,因为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刘肯定的说:“对,你没听错,就是访谈节目。”说完又小声叮嘱了宋蕴一句:“来头不小,身边还带着翻译,等下领导说不准会喊你进去配合讲解航空新型Ti-5699材料的应用。”说完小刘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往对面的部门办公室去了。
宋蕴视线颇显疑惑的看过实验室方向,抬脚走过去。门口往里的位置摆了一架摄像机,她原本只是想瞅一眼这位有名的航空爱好者,然后就回办公室去写材料,年度报告会开完,还有一份年度总结材料等着她上交,能躲的事情,她尽量不往前边凑。
结果没看见什么爱好者,倒是一眼跟原本应该在大西洋北岸,欧洲西部的罗黎看了个正对面。
宋蕴原本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直到罗黎顶着那张画的精致的脸,踩着她那恨天高,拨开人群向她走过来,接着直接伸手过来要给她握手:“别来无恙啊,宋科长。”
宋蕴笑着把她那爪子拍开,“宋什么科长,别乱喊。”
“好吧,未来的宋科长。”罗黎打趣儿她,看着宋蕴娇俏柔软的眉眼,同那次她回来过年见到的一身韧劲的她大有不同,“你这一脸的春色,别不是有新欢了吧——”
宋蕴直接捂了她的嘴,把人拉进旁边的楼道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黎撇撇嘴,转而靠在旁边的墙面,顺便松散了一下踩高跟鞋踩了一天的脚,“你就岔话题吧。”
宋蕴把她从有点脏灰的墙面上拉起来:“什么时候回的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今天中午刚到,就奔这儿来了,算是半个公差,就不给你张口了。哪知道这么巧,安排在你们这儿。”
“所以——吉布斯,是你?”
“我是他助理兼职翻译,OK?”说到这里罗黎挺开心,“是我上边一领导安排的,他跟这个什么吉布斯是好友,我这一趟呢,不但能多拿点外快。”说着大拇指和食指轻蹭,“还能顺带回国转一圈,值了。”
宋蕴看罗黎谈到钱两眼放光的样子,“你——”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扫兴,又把话咽了回去。宋蕴之前认识的罗黎,向来对钱不感冒,总给人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她上次走之后,中间两人电话聊过一次天,宋蕴知道她父亲公司出了点问题,家里发生些变故。人总归要长大,然后学着承担一些时间累加在身上的一些东西。
罗黎读懂了宋蕴的欲言又止,“我没事,好着呢。”说着她冲楼道外边瞅了一眼,尽头处的实验室位置,人群依旧大量围在那,访谈还在继续。
收回视线后,罗黎从包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捻出来一根咬在嘴里,姿态娴熟的再用火机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后,将另一手里没放回去的香烟递到宋蕴面前,抬了抬手:“要试试吗?薄荷的,特别提神。”
宋蕴摇摇头,问:“什么时候学了抽这个了?”
“晚上无聊又不想睡,想到这个能提神,就买来偶尔抽一根。”
宋蕴嗯了声,看着面前烟雾缭绕里的罗黎,规劝了句:“还是要少抽。”
楼道外边过去一行几个人,宋蕴看过去一眼,转而问她:“你不是人翻译么?这会儿访谈你倒是在这儿,别耽误了你正事,晚上住我那我们再聊。”
罗黎纤细手指夹着香烟凑到嘴边又吸了口,笑了笑,“我那点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生活翻译,人家节目组配的有正经的专业翻译员。”
两人正聊着,宋蕴来了通电话,摸出来手机原本想着该不会真中了小刘的说辞,领导让她过去配合访谈讲解新型材料的应用。看到是俞顾森的电话时候松了口气,走到外边走廊,接通喂了一声。
“蒋叔开车就停在你们单位门口,给你送擦伤的药膏,你先停停手头上工作,出来把东西拿回去,把药先抹上。”
“嗯,好,知道了。”宋蕴看过楼梯间里还在抽着那支烟的罗黎,抬手往大门口指了指,“我下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陪你。”
罗黎呷了一口烟,抬抬下巴,“快去吧。”
宋蕴这边电话没挂,顺着楼梯往下走,俞顾森听到对面声音,醋味就这样生了出来,“跟谁这么亲?”
“你猜?”宋蕴吊人胃口,打马虎眼。
对面没了声音。
“女生,你认识。”宋蕴索性没再卖关子,“是罗黎,她领导,嗯——”宋蕴嗯了个长音,尝试找合适的措辞,“也就是你一下属,给她派了活,来我们单位做访谈节目。”想了想又说,“她会去我那里,所以,今晚就只能恭送一下俞公子,去下榻您的专属高阁了。”
“从哪儿学的巧词乱用。”俞顾森一身正装,推开宽大的门,身后跟着一行人,进去议事厅。
“好了,先不给你说了。”
宋蕴这边已经看见了蒋叔,挂了电话,忙走过去接过药膏,“辛苦蒋叔专门跑一趟。”
“宋小姐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蒋文又汗颜。
宋蕴笑笑,送走了蒋叔,就又折回去了单位大楼里。
先找了间洗手间,用里边镜子,撩起来遮盖住碰伤处的头发,将药膏挤出来一点,在青红处涂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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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顾森开完会,散了场,支着脑袋坐在议事厅长长会议桌的尽头,手里捏着一枚打火机,指腹一下一下有意无意的蹭在上面的蓝色水滴状钻石珠上面,迟迟没有走。
蒋叔进来,先说了句:“人都散了,车子我就停在外边,小韩买了宵夜,刚好你带上,好和宋小姐一起——”
“宵夜你们吃了吧,今晚我回横江路。”俞顾森说着手拎过外套起身往外走。
蒋叔不清楚是宋蕴那边来了客人,想起下午时候让他送的擦伤药膏,以为两人闹脾气,没敢多问。
黑色的商务车一路往横江路开。
将近晚上九点的时间,俞顾森推开空荡了有些天的房屋门,似乎整个人也跟着被这一室的空寂给感染的不舒服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焦灼在一点日常里的温馨上。
空荡的屋子俞顾森只停留了片刻,便转身重新带上门走了出来。
“顾森,是有什么急事?”蒋叔刚坐进车里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就看见俞顾森折回了头。
然后拉开车门,重新坐了回来。
“去宋小姐那。”上车后,俞顾森温声交待。
“宋小姐性格挺好,小姑娘家家的都很吃哄。”蒋文又清楚俞顾森日理万机,尤其回国后这段时间,各方人事,集团事务都需要重新规整,难免忙碌,纵然人情绪再稳定,也难免会消磨些耐性。
蒋文又在俞顾森身边待时间久,向来惯于观察细微,送药时候看到了宋小姐额头没藏好的那点乌青,“有什么事还是要好好沟通,动肝火把人伤了你也心疼不是。”
俞顾森不由笑笑,知道蒋叔会错了意,低声慢音道:“您老可别冤枉我,额头是她自己不小心碰的。”
蒋文又闻言也跟着笑起来,“瞧我瞎操心了不是。”接着又说:“我当时就想着,你怎么舍得。”
“是啊,您这句话说对了,还真不舍得。”一头栽在她身上的感觉,俞顾森啧了声,觉得自己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宋小姐受了伤,那你今晚就应该过去她那,不然还真会伤心了。”蒋文又磨转了个弯,距离逐渐拉近。
“是小姑娘那来了客人,下午时间人三令五申的跟我特意交涉了,不让去。”俞顾森话说到这里,交待蒋叔道:“等下车子就停巷子口,别往里边进。”
蒋叔欸的应了声。
公寓里,宋蕴刚洗了个澡出来,暖气吹着,身上只裹着一件丝质睡衣。头发还半湿没有完全干。
过去坐到正敷面膜的罗黎旁边,继续聊她口中的那位奇葩男人,也就是她这次回国的服务对象,做访谈节目的吉布斯先生。
“你刚说他一天只吃一块250克重的牛排,喝180毫升牛奶,他身体吃得消吗?”宋蕴也是鲜少听到这么奇葩的人。
“当然吃不消啊,”罗黎将面膜褶皱一点一点在脸上敷平,“所以就每天跟瓶瓶罐罐的各种维生素和营养素打交道,我怀疑他得了厌食症。”
接着宋蕴跟罗黎问起Leo,陈嘉沅小朋友,多少,她也算是他一师半友,那次偷偷给她打电话之后,便再没了消息。“嘉沅差不多要十六岁了,你有没有见他,那孩子学习现在怎么样?”
“见过两次,一次是和他妈妈陈女士在逛中国超市,一次是他小叔叔在SA,他受托过去送点东西。变成小大人似的,个子长了好多,不太爱说话。也可能是跟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