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竹洗完澡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光着两条腿觉得非常不自在,她没有换洗的衣物,梁成舟给她找了件他的衬衫当睡衣穿。
衬衫再大,也只能遮住屁股下面一点的位置,动作大一点都有可能会走光。
她一直的习惯都是洗完澡必须从里到外换上干净的衣物,她刚习惯性把脏的内|衣裤给洗了,所以此刻衬衫里面空着什么都没穿。
也有想过穿酒店的浴袍,但一想到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就怎么都接受不了。
可穿着梁成舟的衬衫,跟他待在一间屋里,还真空在他面前晃,也太尴尬。太暧昧,太不合适,太不可以了。
所以,林清竹出去后对梁成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找条裤子。”
梁成舟带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邮件,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听见声音下意识偏头看过去,一眼瞧见林清竹那双白皙笔直的长腿。
不自觉滚了滚喉结,匆匆扫两眼后立马移开视线,撩起眼皮看她的脸,“你说什么?”
林清竹别扭小声地重复:“给我找条裤子。”
“没有。”梁成舟摇头,“我来工作,只带了几条西裤,你穿不了。”
他们一起住过几年,他自然知道林清竹洗完澡不穿脏衣服的习惯,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他给她找条裤子,她肯定是把脏的内衣裤洗了,里面没穿。
“西裤也可以。”林清竹觉得有裤子穿就行。
体内燥意升腾,梁成舟指节低着鼻尖假意咳嗽一声,意味不明道:“会不舒服。”
她里面光着,那里的皮肤娇嫩,怎么禁受得住男士西裤的摩擦。
林清竹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小脸涨得通红,有一瞬间她是真想冲到梁成舟面前,把他身上的睡衣扒下来自己穿,或是拿去烧了剪了扔了。
凭什么他自己穿着干净舒适的男士睡衣,而她连件换洗衣物都没有。他非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助理和司机都睡了,我不能酒驾,真不是不送你回市里。”梁成舟边说边起身走到她面前,瞧见她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都扣上,将胸前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你要不介意,我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这件能舒服点儿。”
“不要。”林清竹忿忿,眼神嫌弃,手比划着做了个拒绝的动作。
而后手一摊,“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
“不安全,我不放心。”梁成舟眉眼带笑,很轻地打了一下她摊着的手心。
看着她,他就觉得开心。
林清竹站在他面前,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儿,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肩后,粉白粉白的小脸儿倒是挺可爱的,因为刚在浴室哭得太厉害,这会眼睛和鼻头都还红红的,像是被人欺负过。
过分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更是显得身体格外纤细瘦小,她还时不时吸一下鼻子,神情带着些许幽怨,整个人瞧着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梁成舟发现,林清竹穿白色是真的好看。
再配上她那张娇俏灵动的脸,很轻易就能把人心底深处的邪念勾出来。
他不能想,一想身体里的火就会烧得更旺,也不敢低头,她不只光着两条腿,衣服里面也光着。
把她留下来,是给自己找罪受。
可要放她走,他又不乐意。
“有什么不安全的?”林清竹撇了撇嘴,执意要走,“我又不是无证驾驶。”
“这事你不用想,我不会答应。”
林清竹在心里骂他:梁成舟,你大爷的。
“偷着骂我呢?”梁成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傻子一个。
傻得挺可爱。
“不可以?”林清竹惊了下,心想梁成舟是会读心术吗?斜他一眼,“就骂你。”
梁成舟也不生气,还问她:“骂的什么?骂出来我听听。”
“骗子,混蛋,王八蛋,臭流氓,死无赖。”
“骂舒服了?”
“没有。”
“那再接着骂。”
“你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你不要脸,不是人。”
“没词了?”
“……”
“有这么生气吗?”
林清竹翻白眼,用鼻腔“哼”了一声。
“非常生气?”
“对。”
“怎么才能让我们清竹高兴点?”梁成舟笑得不行,抓着林清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的位置,“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放开了打,我绝不还手。”
”打死你也出不了这口气。”林清竹没好气地抽回自己的手。
“那怎么办?”
“让我走。”
“你要把我揍趴在地上起不来,我就让你走。”
“你……”她就是再练二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阴险狡诈的王八蛋。
“别生气了,我让你再咬一口。”梁成舟拨了下衣服领口,把脖子上她咬的牙印掀给她看,“你刚咬的左边,现在咬右边,咬对称些,我好上药。”
林清竹看着他左侧脖子那个狰狞的,新鲜的,有小半圈还破了皮滲着血的牙印,彻底哑火了。
她刚咬那么狠,挺过分的。
梁成舟就知道她不会,故意问她:“咬吗?”
林清竹不说话。
梁成舟跟受虐狂似的,追着人问:“咬不咬?”
“我又不是狗,没这癖好。”林清竹眼睛立起来,想做出很凶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凶。
“你比狗厉害。”
“什么意思?”
“我舌头也破了。”
“活该。”林清竹心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梁成舟眉梢一挑,“嗯”了声,笑了,笑得非常得意,“能换你一个吻,值了。”
“你闭嘴。”林清竹脸色瞬间爆红,音量不自觉大了些,“不许说话。”
他怎么这么烦。
“好了,不逗你了。”梁成舟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伸手摸了摸她后背湿答答的头发,柔声道:“先忍一晚上,明早睡醒后会有人送干净的衣服来。”
说着从行李箱里拿出吹风机递给她,“去把头发吹干。”
林清竹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拿着吹风机走了,走之前还小声地嘀咕一句:“烦死了。”
她那句“烦死了”,让梁成舟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以前那个林清竹。
那个不高兴会瞪他,跟他发小脾气,开心了又会跟他撒娇,跟他玩闹的林清竹。
第41章 乌山 你乖点儿好不好?
梁成舟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儿眼神一直追随着林清竹的身影,她拿着吹风机找插座,背对他站在落地窗前吹头发随着手臂动作衬衫衣摆也一晃一晃的。从他的角度看她已经走光了。
再看下去其实挺不做人的但他不想走只要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不知道别人喜不喜欢盯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看?反正他喜欢。
林清竹专心地吹着头发不经意间瞥见落地窗的玻璃上倒映着梁成舟的身影,见他一直没走举着吹风机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眼神询问:你站那儿发什么呆?
梁成舟嘴唇动了动对她说了几个字。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林清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看口型开头好像有叫她的名字刚想将吹风机关掉询问,他已经转身走了。
梁成舟好心情地踱步去了卫生间把林清竹晾在置物架子上洗过的内|裤取下来,用酒店的吹风机给她吹干。
他站在洗漱台前,面无表情地低头瞧着手里拿着的女士女|裤,黑色蕾丝,□□。
心说:风格变化还挺大。
刚在门口亲她手没规矩地往她衣服里伸时梁成舟就很明显地感觉到。
林清竹长大了,也成熟了。
细算时间,她都出国五年多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还处在发育阶段的小姑娘了。
吹风机的热风打在手心热意没被湿掉的布料吸收,反倒全吹进了梁成舟的身体里。他越吹越觉得热,不仅眼热,身体也热,后背的汗都跑出来了。
默默在心里感叹: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林清竹头发又多又长,好不容易彻底吹干,她捏了捏发酸的手臂,将吹风机放在沙发上,又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刚哭喊得太久,眼睛和喉咙都不太舒服。
没坐几分钟就开始犯困,时间也不早了,折腾了一通,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她歪着上半身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门半敞着,梁成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一直没出来。
困意来袭,林清竹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决定不等了,起身朝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走去,掀开被子,踢掉拖鞋,没有任何犹豫地爬上床,卷着被子酝酿睡意。
不是她不自觉睡沙发,是她了解梁成舟,他的绅士风度是不会让她睡沙发的,她也懒得跟他谦让,反正让也让不赢。
他们以前一起出去玩,或是陪对方去外市考试,也有过遇到旅游旺季或是酒店房间紧俏,只订到一间房的情况。梁成舟每次都是让她睡床,他自己睡沙发。沙发再小,小到他腿都伸不直,他都没让她睡过沙发。
原本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林清竹突然想起还没定闹钟,困意瞬间又跑没了。
梁成舟说明早送她回市里,但她不想坐他的车,打算自己坐下山的班车回去。早上八点太早了,照她的生物钟不一定能醒,得定个闹钟。
立马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她明明记得梁成舟仍在沙发上的,可她把沙发翻找了两遍,也没看见她的手机。
梁成舟从浴室出来看见林清竹弓着身,歪着头跪在沙发前端的地上,膝盖磨蹭着一点一点地往后爬行,像是在找掉进沙发底下空隙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