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泽唇角微扬,满意的笑了。转身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新的浴袍,套在了身上。
“一会记得把门反锁。”
在他出去后,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质问声,状况尤其激烈。南平也没有耽误时间,直接跳下台面,重新反锁住了浴室门,她当然不想在换衣服的时候被人直接闯进来。
即便是言知洲也不行。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演这场戏着实让她劳心费神,为了不让魏淮泽怀疑她的动机,她甚至没阻止他的‘放肆’。
南平脱掉浴袍,低头看去,这里还从未有人碰|触过,虽然只是一下子。
她眼神一暗,本能的想要再去冲个澡。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门外的动静这么大,她现在出去自然少不了旁人的打量,那还不如让魏淮泽去收拾这个他自找的‘烂摊子’。
言知洲不是轻易能打发的,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子,即便她收拾干净了出去,那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表面功夫,他总会觉得发生了什么。
想要事情发酵,她就得越相安无事越好。
想到这,她打开了喷头,花洒里温热的水,流过她的全身,热|意上涌,泛起一层又一层薄薄的雾。
南平伸手取下,仔细的擦洗。
那片生长地很好的花圃田野,也无一例外。
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皮肤,回想起刚刚的片段,即便她也的确认为这种安|抚,是让人沉醉的,但不可置否的是,还是灵|肉|结合最好。
只可惜不是对的人。
不过……对于她来说,对的人又是谁呢?
她不是一个放纵欲|望的人,却也不会压制欲|望,或许哪一天,瞿蕤琛还没碰她,她就有了情人,也说不准呢。
这种事情对于那些富家子弟来说,还算少吗?她可不奢求瞿蕤琛守身如玉至今,也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的身份,他带给她的效益。
而这份效益能不能长久的根深蒂固。
好在,如今就被她创造出了一个契机。
……
言知洲的视力是极好的,他又站在正对着浴室门的位置,几乎是从南平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跟随了过去。
首先入目为主的就是她身上的状态,她白皙的肌肤朦朦胧胧的,像是带着一层薄雾,还在散发着热气。浑身没有丝毫瑕疵,白的耀眼透亮。
还透着淡淡的粉嫩感,像极了雪地化开后出现的一抹春|色,更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她明显是刚刚沐浴过。
这个认知让言知洲身体本能的一僵,他连忙撇开了眼眸,两种极端不一致的思绪在他脑海中争相掠过,他感觉非常的不对劲,却又从她红扑扑的脸色中找不到一点委屈。
只要她出来立马跟他控诉,他就一定不会放过魏淮泽,就算魏淮泽背后的势力让人忌惮,但没有他家族的支持,魏淮泽的商业旅程就会受到很多阻力。
所以,这个亏他一定会吃下去。
只要卢南平觉得委屈,他就会出手……
——可是
他看不出来!
他察觉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委屈,她甚至还能冲他微笑的说:“你终于来接我了,我们走吧。”轻轻松松的一笔带过。
这种诡异的无事感,真tm让人不适。
“砰——!”
言知洲一拳打在了门上,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有凸起的异常。
这番动静之大,让南平想忽视都难,神色莫名地瞥了言知洲一眼,突然明白了魏淮泽说备胎时那笃定的眼神。
这个人,的确是对她有些心思的。
居然生气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正牌男友。她想,就算是瞿蕤琛来了,他也绝不会有失任何仪态,他永远是秋后算帐的那一方,是精准计算得失成败的即得利益者。
感情失控,在他那里是不被允许的。
南平不知为何有些失望。偏头回看过去,就和魏淮泽深邃地,充满着淡淡讥讽的眼神对上了。他仿佛成了傍观者,在看一个笑话。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漫不经心,那里透着浅浅光泽,似乎能够将人给完全的吸入进去。
她下意识作出窘迫的神色,“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也没有给言知洲任何眼神,直径地掠过他,离开了卧室区域。
直到出门的前一秒,南平都能感受到那道带着攻势灼热的眼神,跟着她一并退了场。
似乎很欣赏她的‘落荒而逃’。
魏淮泽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也不完全是愚蠢的,她至少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作出正确的选择。他眼神慢慢收回,再次移动。
停下打量。
或许眼前这个人才是最大的麻烦。
“知洲,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欺负她,不然她怎么不对你哭诉呢?虽然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可你们也算是朋友吧,她受了委屈,当然会告诉你的。”魏淮泽说着,又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快12点了,这么晚应该没车了,就让她这么回去,你能跟瞿蕤琛交代吗?”
不知是哪一句戳中了言知洲心底深处的想法,他没有回复魏淮泽话里的挑衅,只留下一句“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和瞿蕤琛交代吧”就快步离开了。
追上卢南平时,他满脑子的问题,全化成了那句‘你不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她是顾虑他这个外人的身份,不方便对他倾诉,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要她可以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就好。
言知洲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开车送你。”他很想和她说,他真的不介意她顾虑的那些,他们是朋友。
所以没关系,她可以同他倾诉,也可以跟他抱怨。
甚至可以暂时把他当作‘男朋友’来依靠。
“不用了。”南平愣了一下,随即想挣开手,却适得其反,让言知洲握得更紧了,他的眼神透露着一些恳求,这种‘可怜’的眸光落到南平的眼里,显得意外非常。
她不禁心下一跳,怀疑是魏淮泽同他说了些什么,刺激到了他。
两厢静默无声,南平思虑了一会便不再僵持,叹了一口气,同意下来。只是,在坐上副驾驶的前一秒,言知洲也没有松开手。
这可不太妙了。
车上安静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呼吸着同一块氧气,距离靠得很近。言知洲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温度和一种清淡的幽香。
他不知道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这种特殊的气味,还是独独她有。
她总是特别的引人注目。
“魏淮泽有欺负你吗?如果有,你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他说的认真又笃定。
好像她已经受到欺负了一般,南平看着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莫名觉得不太适应,言知洲那么一个随性的人,实在和‘严肃’两字不搭边。
“没有,但是谢谢你的关心。”南平语气温和地回复。她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演戏,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这没有必要。
言知洲只要做好一个目睹人就可以了。多余的事情南平还是希望他不要过多干涉。
“是么”他握紧了方向盘。
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她的表情非常的自然,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娇嫩的脸蛋上泛着诱人的红晕,眼眸透亮光泽,小嘴饱满圆润。确实不像受了欺负的模样。
反而气色还要更好一些。
好得都有些太好了……
言知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大脑迅速地给了反应,她在骗人。
可她为什么骗他?就因为他不是瞿蕤琛?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身份能让他如此鞭长莫及。
南平感觉到了言知洲周身气压的变化,她微微皱眉,难免觉得这很麻烦。她非常讨厌超出她预料之中的所有事。
她不想再主动出击了,她这次打算随机应变。
而言知洲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他心里觉得荒唐,可大脑给出的情绪却是越发地强烈。他知道自己应该抛开这些固执的想法,可是他的话却像是不受控制般,脱口而出。
“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话刚落下,两人都有些诧异。
就在南平几乎快要以为言知洲看出她眼底隐藏的不耐时,却又听他用有些自嘲地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就因为我不是瞿蕤琛,你有顾虑。”
言知洲居然念了瞿蕤琛的全名,这个认知让南平皱眉,她没想到他居然在意的是这个。
“你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实情就是,我没有受欺负,你不需要为我打抱不平。就算是蕤琛在这,我一样也会这么说。”才怪。瞿蕤琛是她男友,当然是不一样的。他们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南平偏过头,看向窗外。似乎没有了谈话的欲|望。
言知洲抿着唇,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了。
他已经越界。
他噤了声,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速开始加快,不出十分钟就到了金苑湖小区门口。
言知洲目送着她开门,下车。注意到她毫无回头的意向,力不从心的感觉又从心底跑了出来,这种苗头相当危险。
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瞿蕤琛:【人我已经送回去了,但是其中出了些状况,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跟我说,以后你别再留她一人了,很容易出事。】
发完这条信息,言知洲又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才调头驶去。
第148章 Chapter 148 契机
这几天南平的举止都有些反常, 像是精神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直到瞿蕤琛见到她,她都仍是一脸的慌张, 还带有严重的自厌倾向。
这种状态的她,根本无法再去龙山园上课。
瞿蕤琛给她请了一段时间假, 匆匆处理完了最后的一点家事就赶去陪着她,联想到言知洲给他编辑的短信,他决定去查一查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监控恰巧被损坏了。而魏淮泽又主动过来跟他赔礼道歉, 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在说, 是他照顾不周。
事情被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问起原由, 竟然哪里都探不出来。尤其是南平的反常,更为激烈, 非常像是被欺负后的状态。这种精神反应,瞿蕤琛不敢过问太多。
他从未有过这种无力的感觉。
瞿蕤琛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带着她一同离场,再不济也应该派人守在她身边, 安全的护送她回家。他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这笔账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迟早要从魏淮泽那里, 加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