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他生|理不适。
他脑中短暂地闪过一个恶劣的想法, 要么直接弄断她的胳膊了当,可是……他又舍不得让她只受这种身体上的苦楚。
这未免太便宜了。
南平看着他的眼睛像只林间小鹿,明明是在质疑他的能力, 眼里却没有什么讥讽嘲笑,仿佛只是在认认真真的询问他。
“这很重要么?”曹禹松开了她的手心, 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的态度很随意,带着病态。
南平竟也有一瞬摸不透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毁掉她, 大可不必跟她多浪费口舌。
她低下头,目光向下蔓延,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曹禹眼底散发着晦涩的暗流,他察觉到眼前人的打量,冷笑一声:“怎么?在想我的手还能不能用了?”他装模作样地晃动了下手,略微讽刺地说:“你放心,就算我的手不好用了,我家族的能力还是足够满足你那些贪婪的想法的。”
他的意图很明显,南平几乎瞬间就能明白。他希望她可以主动更换让她汲取营养的城池堡垒。毕竟可以助她达到目标的能力者,曹家也能算一个。
即便是他不行,他哥这个当家人,权力也是很大的。
曹禹的想法确实不用费一点力气。
因为对于她之前说的那些建议,他根本就不打算采纳。
他认定了她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殊不知她现在连自由身都算不上。
南平叹息一声,坐在病床边,双手支在床褥一侧微微倾身,这样近的距离,曹禹甚至能够闻到来自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香气,带着皮肤热度所散发而来。
“学长,你虽然变了,但你的想法还是一样天真呢。”她笑,凑过来脸来,她的唇近得几乎快要沾到他的皮肤。
馨香的气息在他鼻间游荡,热热麻麻的触感涌上心头,带着股难得的|骚|痒滋味。
曹禹忽的身子一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脸色阴冷晦暗。
她的脖子近在眼前,只要他想,就能立马让她窒息而|亡。
他曾在无数个深夜幻想亲手折磨她的画面,每当面临崩溃边缘时,‘折磨她’这个信念就变成了他的精神力量。
这是他坚持康复治疗的支柱点。
然而人到了眼前,他的理智却开始回笼,没有立马绑了她,而是选择采用迂回战术,一步步攻克。
他宽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后面能够随心所欲折磨她而提前使用的小小开胃菜。
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忍耐,都是为了更好的铺垫计划。
他如此宽慰,也如此信了。
眼前人还保持着贴近的姿势,她露出一丝自嘲:“我现在虽不必听从于谁,可本质上到底也不是自由人。所以,你想要控制我,还很难。你不是瞿蕤琛的对手。”更别说,瞿蕤琛后面还有一个樊九潇了。
当然这句话,她不能明说。
以曹家的能力别说撼动樊家,撬一个角都难如登天。就算是跟瞿蕤琛玩伎俩,恐也不是那么简单。
曹禹盯着她,并未言语。这些道理他当然都懂。可是,谁说他要去对抗了?他当这是个游戏。想要达到目的,自然还有更好的战术。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可以走了。”
主人下了逐客令,南平便也识趣。
她抚了抚鬓发,将几缕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白嫩的耳垂显露,看上去很是小巧可爱。只见她思绪半晌,软语呢喃道:“别灰心,你想要什么,你大哥总能如你愿。”
她接下来的话更是直接刺在了他的心脏上,“毕竟陆高鹤的车祸,也有他的手笔。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是你哥哥给了我出国留学的机会,送我去进修,与我达成合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曹禹被她这番话给镇住,他回想起大哥曾经说让他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原来是这个意思。
卢南平和大哥,是合作关系,甚至他们的关系是友好的。他不希望他再记恨着这个女人。
在这一瞬间,他心底无端升起簇簇火苗,却无从发泄,像是只被束缚在缠丝里无法挣脱的茧。
攥紧拳头,理智还是控制了他的身体,曹禹慢慢平复下来,尽管这个真相让人难堪,可对于卢南平利用他来达成目的的痛苦比起来,这点被腐蚀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滚吧。”他闭上双眸,开始休养生息。被子遮盖了上身,也同眼前人保持足够距离。
南平翘了翘唇,也没指望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她的这番故意刺激,都没能激怒他,要么,就是足够理智,要么,就是置死地而后生。
毕竟曹禹不是傻子,自己趁着他在发怒边缘时出击,如果心智不够成熟的,怕是早就对她出手了。
他还是在意她的。
只是这个程度还远不够深。
“你生气了?”南平坐在床边,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板,她故作轻松,“你大哥没有告诉你,是想要你忘记这一切,好好生活。你应该能体谅的吧?”
随后她静默一会,又凑近他耳边,轻语:“如果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最后三个字被她说得缠绵轻柔,带着黏腻的甜味。不像是认错,倒像是‘撒娇’。
曹禹还是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动作。
“学长,你真的不肯再原谅我了?”南平继续小声嘟囔,她已经知道他目前是不会对她动手的,便存心想要试一试他的底线在哪。
“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这个条件够有诚意吗?”她的呼吸声穿过曹禹的耳朵,轻轻晃荡起来,久久散不去。似乎还有回响,蛊惑着他上钩。
也许是提到条件,他的眼睛慢慢睁了开,“你跟我谈条件?”
遂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也变得玩味,“那好,当着你现任金|主的面跟我|睡|一晚怎么样?”
南平不可置否地挑眉,目光在他唇角处游离片刻后,又偏向下方。
她越是这样意图明显,便越是瞧不起他。投来的目光似在怀疑,他究竟还能否人道。
卢南平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对他最狠心,可以无所顾忌就往他未痊愈的伤疤上撒盐。
只见她耸耸肩,没所谓道:“你若是想要,现在就可以,但是你能行吗?”
许是她不在意的态度刺激了他,他忽然狠狠地压在了卢南平的身上,将她拉进床铺里,弯曲着脊背,几乎是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是睡一觉,未免太便宜你了。”
看着她逐渐缺氧而变苍白的脸色,他才畅意地眯起了眼睛,她本就应该在他面前是弱小的模样,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她的生死。
他撬开她的牙齿,嘴唇覆盖,不像是吻,倒像是在给她渡气,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渡过之后,才纠缠在一起。他的力气很大,在口允口及的同时,控制在她脖子上的劲也依旧没变小。
仿佛不与他相|缠,便立马就会窒息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脑袋抵在她的颈脖间,留了一个很深的印记。
还没从发晕缺氧的症状缓过来的南平瞬间疼得清醒,伸手推开了他,“你是不是疯狗?!”
也许是她的骂声,也许是她厌恶的眼神,这才是他所需要的正常反应,才能使他心安理得地做个恶人,施展他那无法见光的计划。
曹禹死死看着她:“这是你自找的。”
南平噤声,不再理会他。她可以确定曹禹的底线就是无法忍受别人对他身体上的侮辱。
而他做出的过激举动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变态一些。
刚刚有一瞬间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看来,需要警惕了。
他对她恨意不小。
…
从医院回到别墅,南平先去洗了个澡,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却没注意有个细小的东西滚到了浴室的某一角。
吹完头发,南平才从浴室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瞿蕤琛坐在卧室沙发上,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只是目光有些许深邃。
像是一匹盯着猎物的狼,无端感到压力。
“今天下午你去哪了?”瞿蕤琛开口。
南平静默半晌才斟酌着说了两三句,她告诉他去了哪见了谁,只是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瞿蕤琛喜欢她实话实话,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他能问她去哪,便代表他已经知晓,只是需要她的一个态度。
一个说实话的态度。
毕竟以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让他们两人的关系虽然突飞猛进,可信任度却是越来越低。
瞿蕤琛如今看她,像是在看‘犯人’。
“曹禹那边你不用再管了,我来处理。”他站起身,略有些疲惫地扯掉了领带,脱下外套,丢在了一旁。
待走到南平身侧时,他才又停下脚。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先在唇角处停留一会,随后才落在了颈间。
他撇开她的衣领,一处牙印便显露出来。
深深地,红得发紫。
不难看出用了多大的力气。
瞿蕤琛双眸眯了起来,他的怒意从来都控制地很好,是由内而外缓慢散发,并不一瞬间就爆发。他想,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总是被一些苍蝇盯着不放,到底能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他们生不得死不能呢。
“他是恨我,你别多想。”感受到那股不平常的戾气,南平突然解释了一句。
瞿蕤琛松开手,随即把她抱进了浴室,他想给她洗洗,无论干净与否,他亲手洗的总是最好的。
就像那次一样,里里外外都需要打扫干净。
…
诺大的病房里,曹禹一个人靠坐在床上,他的面色沉寂地可怖,只是微微泛红的双眸显示出了他此刻的不正常。
他死死捉着床单,白皙俊美脸上虽依旧阴郁冷峻,可浮上来的红晕,添了一抹诡异的妖冶感。
他很厌恶耳边听到得一切声响,恨不得取下耳机狠狠碾碎,可他只是听着卢南平如猫般的叫声,眼尾处涌动着的情意就能立马淹没了他。
他厌恶这样的生|理反应。
同时也恨得想要杀死她。
第173章 Chapter 173 深渊者
欲戴皇冠, 必承其重。
她生受过的那些苦难,咽下的委屈,终有一天会成就自己。南平一直信奉这个真理。所以在对受人控制这种事上, 从来不觉得如何屈辱,只会想着如何更好地把弊化成最大的利。
通常一个人吃苦只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消耗,另一种是收获,用什么样的姿态去承受那些‘苦楚’很重要, 所谓愚者怨天尤人, 智者沉默不语。在领悟这方面, 她一向是个天才。
在高于自己的势力面前, 保持适当沉默,不较劲。这就是另一种智慧。
她盯着镶嵌在天花板上的欧式吊灯, 这种样式传统又华丽,像是被禁锢在封|建思想下的产物。半晌,她偏过头,从瞿蕤琛怀里爬了出来, 穿上睡衣,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