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朗默了默,他其实对瞿蕤琛的印象并没有娄荻想的那么好,瞿蕤琛为什么下台, 他一点也不关心。就算里面有些什么,那也是瞿蕤琛自己技不如人。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耸了耸肩。
娄荻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面容却笑:“你现在和九少关系相熟,瞿司又是樊老的得意门生,你这说辞, 倒是显得漠不关心,难不成你与他有过什么矛盾?”
“没有。”李华朗立时反驳,眉梢微微扬起,他不可能告诉对方,他以前亲了瞿蕤琛的女朋友,恰好被人当场捉到的事,虽然是醉酒的状态,可亲了就是亲了,他也不推脱逃避,从那以后,他也很少再见到卢南平。
“好吧,看来是我惹你不快了。”娄荻摇了摇头,遂笑着举起茶杯:吧意四把一六9留三“一杯抿恩仇如何?”
李华朗被他这一举动弄笑,卸了几分防备,同样举杯与他碰了一下,“怨你什么事,我和他是真没矛盾,只是不熟而已。他和言知洲关系更好,你去问言知洲,他可能知道些内情。”说完,他仰头抿了一口茶。
娄荻见状也饮下一口,转而笑笑:“我与言上将也不相熟,何况也不至于好奇到那种程度。”
“行,我看你啊,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真相。”李华朗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下一口,道:“你小子是想套话吧。”
“哈哈哈哈哈”娄荻听闻,很是畅快的笑了起来,指了指他:“多年不见,你到底是长进不少。”
李华朗也笑着眯起双眸:“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真没什么,只是好奇这事与孟家到底有没有干系。”娄荻笑得眉眼愈发清隽。
李华朗挑眉:“有没有干系有什么可好奇的,总之,孟观文最后能当上了首席督察官,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他确实有这实力,和瞿蕤琛下台没多大关系,就算没那回事,未来那个位置也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看你倒是很欣赏孟首席,刚刚不还在九少面前吐槽人家么?”娄荻摇头一笑,眼底甚是玩味。
李华朗摆手:“一码归一码,我只是就事论事,谈不上什么欣赏不欣赏的。”
“看来孟首席这人也是有过人之处的,能让你破格替他说话。”娄荻叹了句。
李华朗假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可我听说,他私下有些目中无人。有这回事吗?”娄荻似想起什么来,接着问。
“那倒是说的没错。”李华朗哼笑一声,随后又觉得这样说也不妥,便又补了一句:“总之,他那样的家世,有点脾性也正常。”
“这么说来,孟家如今在江棱的地位确实颇高呢。”娄荻顿了顿,“看来,那个谣传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李华朗手一顿:“什么谣传?”
“政议院都传开了,你不知道吗?”娄荻诧异反问。
“我不知道,他们传什么了?”李华朗不明所以。
“说孟家迟早取代樊家在江棱的地位,孟观文甚至对大法官都不屑一顾,你也知道,大法官并不是大家族出来的,所以孟观文确实还真有可能看不上他的身份。”娄荻缓缓道。
李华朗眉头夹得更紧了,他脸色很臭地拍了一下茶几,“没影的事,这些人瞎传什么?!”
“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他们都说看到孟首席当众为难政议院的议员了,显然这事不像作假。”娄荻摇头不解。
李华朗睨他一眼,“这事你刚刚跟九少提过了吗?”
“并无。”娄荻苦笑,“你也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个,相信之后会有人告诉九少的,这事闹的动静不大,可碍不了有心人的挑拨。”
“哼”李华朗嗤笑,“不过一帮爱嚼舌根的老货,樊家也是他们能议论的?孟家如今都是仰仗樊家的帮衬,绝不可能以下犯上。”
“至于孟观文瞧不瞧得起厉法官,那都是不值一提的事,他这个人性格乖张,不会因为家世清贫就瞧不起谁,他只会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
娄荻闻言,静默地瞥了他一眼,心底似乎认同了他说的话。
“想不到,你对孟首席如此了解。”
李华朗停顿,反驳道:“打住,我这不是了解,你去接触一下孟观文,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少接触为好,不然怎么被气死的都不知道。”
娄荻:“……”
行吧,当他没说。
这一插曲就此略过。
且说南平被钟白鹤送回程家时,华栩骞也已经从医院回来。
几处包扎明显的地方,足以证明,他伤的不轻。
“钟白鹤送你回来的?”华栩骞抱臂倚靠在窗边,眼眸深沉的注视着刚刚进房间的南平。
南平瞥他一眼,只觉得脖颈处有些微微发痒,她伸手扯掉了缎带,扔在了沙发上,顺着他的话回道:“是,你不回自己房间休息,来我房间做什么?只是想问这个?”
华栩骞先是皱眉,遂竟破天荒的笑了起来:“所以,我不能来么?”
南平见他紧盯着她不放的模样,仿佛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能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喉咙,让她窒息后又变态的亲吻她。
她就忍不住一阵战栗,怎么之前没发现,这人占有欲这么强呢?
简直史无前例!
“你都这样了,何必呢……”南平小声嘀咕了句,转身就要回卧房去,不想跟他争论。
在即将关门的那瞬间,被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肘抵住了门缝,硬生生给掰了开。
让南平连连后退几步,颇有些惊恐的望向他。
“他们属意钟白鹤,那你呢?”华栩骞哑声问道,胸口处包裹的白纱,仿佛有印红的迹象。
南平见状皱眉,“你胸口……”
“回答我!”
她被他吼得一愣。
真是神经病啊……突然有一刻视幻前夫哥的错觉。
“我对他没意思,大哥。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南平无语,她真怕华栩骞又失血过多,晕在她床上。
华栩骞胸口急促的起伏了一下,可他却不觉得疼痛。
比起南平带给他的背叛感,这点伤痛显然不值一提。他抬脚走近,把门重重关上。
南平瞬间,又被扑倒了。
这回是在地毯上。
背后膈应的疼,还摩擦泛红。
她觉得她有点像只被扒了毛的兔子,蒸煮都随意,反正怎样做都好吃。
可是预料中的顺序却突然有了变化。
它像是一朵花被连根带进土壤,随后花蕊被蜜蜂成群叮咬,采摘出花粉,酿出清甜花蜜。
筑起巢穴,行成一座牢固的地宫。
那股香味,翻山越岭,简直滋养过剩。
从沙发底部的间隙视角望去,只觉得那蜷缩绷紧的雪白玉足,都变得粉嫩异常。
晚饭过后,南平便逃也似的去了天马庄一趟。程家是不能待了,华栩骞这个神经病,自从知道她和樊九潇交易后,精神状态比之瞿蕤琛还要疯癫更甚。
再这么下去,她都怕自己下不了地。
对于南平的突然来访,沈裕川虽有疑惑,可更多的却是惊喜,这么久不见,他真的很想她。
“我是来跟你说项目完工后的安排的。”南平坐在沙发上,接过佣人递来的水,自然地饮下一口。
“怎么不提前让我去接你?”沈裕川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犹豫片刻问道。
“没必要。”南平摇头,随后又说起正事,“天马庄马上就要成为公司上市,到时便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你让人选几个名字出来,给我过目。”
“还有,北野堂和南门行那边后续是怎么说的?”她抬眸看他。
沈裕川立马回道:“北野堂上市后仍旧会跟我们合作,毕竟他们的根基还不稳。至于南门行,这段时间正好出了点事,他们的领主逝世了,正在内乱呢,怕是还顾不上上市的事务。”
南平眉头轻皱:“怎么这么突然,林也怎么说的?”
沈裕川听到她提林也,眼神晃动一瞬,手指轻触沙发皮面,轻声道:“似乎与继承人的选定有关。不过林也已经混到了南门行的高层,副领主把他当左膀右臂。”
南平颌首,揉了揉眉心:“让他想办法扶持副领主上位,那两个继承人成不了气候。”
“是,小姐放心。”沈裕川点头,见南平实在疲惫的面容,不禁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帮她按摩起太阳穴来。
南平也不推拒,早就习以为常。她顺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只有在沈裕川这里,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暇意。
他的手法很好,三分钟的功夫,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累了,房间一直都是收拾好的状态,要不今晚留宿吧?”沈裕川嗓音轻缓道。
南平略掀了掀眼皮,轻“嗯”了一声。她本就打算在天马庄住几天。
对于沈裕川的提议,自然不会拒绝。
…
后一周,钟家。
“恢复的不错。”
钟白鹤看着邢少霖最后一次瞄准的十环,拍手夸赞道。
邢少霖看见来人,连忙取下护目镜,放下手中的木仓,转身朝对方微微躬身,“还要多谢您的栽培。”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去书房谈谈吧。”钟白鹤语调温和,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
邢少霖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不发一言,心底却在琢磨,一会要怎么开口。
两人前后脚进了书房,门便被管事关上了。
邢少霖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钟白鹤看在眼里,宽慰了一句:“别紧张,我看你差不多都恢复了,应该可以开始接任务了吧?”
邢少霖怔了一下,随后又点了点头。
钟白鹤满意了,转而问起他的要求:“那么,作为给你的报酬,你可以说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在能力范围内,我会满足你。”
“我……”邢少霖愣愣道,遂闭了闭目,后坚定道:“我想拿回天马庄的主事权。”
钟白鹤挑眉,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觉得惊奇,只觉得即便经历过了那么多波折,这人的野心倒是不曾减少过。
“我只能说尽量,你也知道,天马庄已经上市了,现在叫安盛集团,你想要这主领人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从长计议去布局收购。”
邢少霖点头:“我明白,我并不着急。”
“那就好。最近我了解到南门行正好在内乱中,正好可以趁乱做些手脚,把你安插进去,希望你可以先拿下南门行领主的位置。他们也快要上市了,如果你能拿到这个位置,后续的一切都容易很多。”钟白鹤不紧不慢道。
邢少霖眼神变了变,不禁眼底也有了几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