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带她回酒店房间,让她自己打电话,而自己在浴室里洗澡。而是拉着她,剥掉她身上的浴袍,狠狠地和她做,做的她身上全是她的指痕、吻印,做的她流不出一滴水,做的她软口合不上,做的她眼里满是泪。
不是让他在他俩的家里吃饭,而是把她按在中岛台上,他掌心抚摸过她似奶油般的肌肤,把她当做食物般品尝。他会低头,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低头,动作轻柔地将她分开,然后低头亲吻她,舔。弄她,含的她颤栗不已,含的她大汗淋漓,含的她城门失火。
然后这个时候,她会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用带有哭腔的嗓音求他。
——“陈疆册,你放过我吧。”
他放过了她,那谁能放过他呢?
他来到她家门外,风雨长廊的尽头,是她家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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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酒甜的像饮料,阮雾权当饮料喝,不知不觉间,竟喝了两大瓶。
虽说米酒酒精含量低,但这么喝,她或多或少,也醉了。
她醉醺醺地与众人告别,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电梯上的数字,清晰又模糊,隐约有重影。
电梯响后,她还在电梯轿厢里站了会儿,才摇摇晃晃地出来。
一抬眼,忽地看见家门口站了个人,她往前走了几步,月光如蟾光皎洁,照亮站在暗处的人。
阮雾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提步,缓缓朝她走过来。离得近了,她看见他眉宇里的疲态,眼神暗下,浸在暗夜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但他叹了口气,像是对宿命的叹息,也像是一种认命。
“陈疆册……”阮雾油然而生不安感。
“和我在一起,是鬼迷心窍吗?”他问。
阮雾被酒气荼蘼的眼无法聚焦,“……你怎么知道的?”
陈疆册盯着她的眼睛,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嗓音喑哑,说:“是我鬼迷心窍了才对。”
——我把你当做了我的命运。
但你只把我当做可有可无的人。
你没有鬼迷心窍,鬼迷心窍的人是我。
第38章
陈疆册缓缓地压了下来,面庞与她相贴。
夏日黏热的空气里,酒精不断发酵,阮雾本身就晕沉的大脑,陷入混沌迷雾中。
杀青宴的氛围热烈,使得她回来的一路都在反覆回想,当初和陈疆册在一起的种种。她想,是她太寂寞了。三年没有谈过恋爱,难免回想起上一段恋爱。
人年少时真的不能和太惊艳的人在一起,阈值被提高,她又是那么要强的人,恋爱也是,总觉得下一任得比前任要优秀。无论是外形,职业,学历,家境……最起码,要有两样比他优秀吧。
可是光光外形,阮雾见过那么多短剧男演员,也有机会与娱乐圈的明星艺人接触,她可悲的发现,陈疆册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浮荡劲儿,是演技再高超的艺人都无法演绎出来的。
面前就是陈疆册,桃花眼开成扇,深深地望着她。
二人距离离得那样近,近到他的气息都在吻她的唇。
一股不可告人的渴望油然而生,酒精作祟,将理智掩盖。
人在深夜时会做出不成熟的决定,欲望也会在夜晚来袭,侵袭人的肢体。
方才聚餐时,有不少人提及和前任在一起的时间点,都是半夜。
“晚上聊着聊着,就聊昏了头,答应了他的表白。”
“人真的不能在晚上做任何重大决定,我醒来后看到自己好友列表里,有个备注名为‘宝宝’的,都好后悔,我居然谈恋爱了?”
“午夜一点,我俩在酒吧喝多了,出来的时候我问他,要不我俩交往吧,然后因此多了个女朋友。”
所有人给出一致的结论——千万,绝对,不要在晚上做任何决定,因为隔天醒来,就会后悔。
阮雾是听了很多道理,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人。
她醉醺醺的双眼朦朦胧胧,忽地,被他吮了下唇珠,暌违许久的触碰,令她浑身一颤。
她神态茫然,但身体的反应尤为诚实,在他离开她唇边的下一秒,踮脚,仰头,吻了过去。
却被陈疆册躲开。
阮雾咬唇,距离拉开,空气灌入,夜里温度骤降,她上身是件自带胸垫的吊带背心,外面披了件天丝衬衫。天丝尤容易皱,她的心脏好像也被揉的皱巴巴。
一半是清醒,一半是坠落。
“我们不应该这样。”她醒了,推开他,“你回去吧。”
阮雾转身回屋,指纹锁,一触,门口轻巧打开。
她走进屋,要关的门,陡然有一道重力,推着门往里,阮雾回头,倏地,她腰间一重,门被紧锁上。她也被按在门板处。
没有开灯的昏暗室内,沉沉的气息交错,酒精好像又发酵了,她脑子掀起一阵雾气。
她坚持:“陈疆册,我们不应该这样。”
陈疆册说:“你想要我吗?”
她还是:“这样是不对的。”
陈疆册弯下腰,他要吻不吻,说话时温热的气息盈盈洒在暗室里含苞待放的花蕊上,声声诱人,诱她坠落:“三年了,有没有想我?”
“绵绵。”
“我想你了。”
“想和你接吻。”
“你呢?”
“有没有想我?”
“……”
“……”
起雾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他们在空教室里,也是类似这样的姿势,他把她压在门后,在她说话的间隙,突然吻了过来。
时间辗转流逝,兜兜转转地,他们像是形成了一个闭环,重演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多年前,阮雾的意志力薄弱,被他吻过后,将浅尝辄止的吻,发展成水声汨汨的热吻。
多年后,阮雾的意志力更是不值一提。
与他重逢后,她始终压抑着,告诉自己,靠近他一定会受到伤害,所以抱着那份意难平独自肖想就够了。人生中不可得到的东西有很多,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吗?或许得不到才是喜欢的最终宿命。
可现在,陈疆册就在她面前,与她坦诚相待。
阮雾喘了口气,刚想说“没有”,呼吸猛地一滞,她难以置信地往下望。
陈疆册比她要高一个头,此刻,身高差转换,他弓着身,比她矮了一大截。漆黑的头发映入她眼帘,而他正低着头吻她。
时不时地扬眸,本就风流的一双桃花眼,此刻万千种风情,引诱着她沦陷。
阮雾推开他的手,变为紧搂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的头与自己更贴合。
她难以抗拒这种滋味,清醒与欲望错乱,身体屈服于本能。
她又想起聚餐时有人的发言,尤为大胆,听得几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面红耳赤。
那人说:“我和前男友现在还有联系。虽然分手了,但还是能在彼此单身的时候,约着睡一睡。拜托,我有时候也会寂寞的,我可不想用各种工具,自己手动解决,他能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我为什么要拒绝他?”
是啊,她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闷热的室内,陈疆册伸手,按下室内的空调开关。
中央空调出风口运作,由四处送来冷风。
阮雾的身体却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潮热,她说:“衣服好黏,都是汗,不舒服。”
一个眼神交错,他读懂了她的别有深意,替她月兑去衣服。
阮雾伸手,往里一指:“卧室在那儿。”
陈疆册一脚把门踹开。
月光滴落满床,照亮一床风月。
室内的景象迷濛成一片,清冷的月色泛滥成河,水声混着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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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直到后半夜才回笼。
彼时阮雾被陈疆册抱进浴室,在浴缸里进行了最后一轮。
他们窝在浴缸里共浴一汪温水,白色泡沫将彼此的身体覆盖住,他将她抱躺在怀里,替她按摩着身上的酸涩。水面有着细微的起伏,而他的动作也是细微的,缓慢的,轻柔的。有种失而复得的珍视。
阮雾缓缓睁开眼,她没有看他,而是升起了浴缸边的窗帘。
浴室里没有开灯,外面的人无法窥见里面的风光。
阒寂的夜,繁华城终有归于平静的一刻。
四周黑漆漆的,她仰头,竟然能在城市灯光污染严重的日子里,看见天上挂着的几颗星。
陈疆册其实琢磨不清她的态度,邀请他进入她的房间,邀请她进入他的身体,却在一切结束后,漠视他。
他附耳,黯声问道:“在想什么?”
阮雾摇摇头,说:“没什么。”
安静了会儿,她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陈疆册说:“你助理是我妹妹。”
阮雾蹙眉:“……陈颂宜?”
陈疆册淡淡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