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把人拐到了自己的床上。
-
本来就是姨妈期免疫力低下才生的病,没多严重,随着姨妈走,连着吃了两天药,自然而然就好了。
周五,程轻黎从浴室出来,确认自己的姨妈已经完完全全走掉,走到床边收拾了一下东西抱起来,准备去找蒋司修。
从卧室出来,几步路走到蒋司修房间门外,按着门把压开,推门进去。
男人身上穿了灰色长袖对襟睡衣。
程轻黎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两秒,看了会儿。
她总觉得浅灰色很衬蒋司修,既不明媚,又没有过分阴郁,是个有点淡,又能让人觉得很可靠的颜色。
轻车熟路的挤进来,被子往蒋司修床上一扔,看他:“我要跟你睡。”
她每次都那样,话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蒋司修眸光从手机屏抬起来,扫了她一眼,再落眸时唇角有不明显的弧度。
然后手机放在床头,转身往衣柜前走。
“喂,”程轻黎不满意,从后追上,抬手抱住他,纤细的手臂搂在他的腰上,闷着声音,“你太冷淡了,一点都不主动,你最近都没有叫我......”
男人把搂自己的手臂拿下来,握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前带了两步,然后弯腰从柜子里给她拿枕头。
她这两天没在这里睡,枕头又被收进了衣柜。
“没叫你什么,”他从喉咙滚出一声轻笑,没看她,“宝贝?”
程轻黎耳朵一烫,一步迈到蒋司修身前,先他一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用过的那个,然后强忍着悸动,往他身边迈了迈,踮脚伸着耳朵往他脸前凑:“你再叫一遍。”
蒋司修抵着她的脸拨开,单手推着她的背往床边走,之后在程轻黎再次炸毛之前,低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睡觉了,乖。”
程轻黎眨了眨眼,喜欢的想要哭鼻子。
蒋司修站在她背后,没看到,只是习惯性的右手盖在她发顶,摸了摸她的头。
上床前,蒋司修再次接到电话,程轻黎正坐在床头往上拉被子。
蒋司修示意她先睡,自己拿起手机出了门,然而目光落在屏幕,看清来电显示时皱了下眉。
打电话来的是吴晓红。
从程轻黎青春期再到现在,他接到过她父母的无数次电话。
既年长,又处于同一辈分,很多他们没办法说的话,没办法做的事都需要他来传达。
电话接通,吴晓红先是寒暄了两句,再问到他程轻黎最近的情况。
蒋司修站在阳台,单手搭在身前的栏杆上:“在正常上课,我知道的她除了加入了淮大老师的实验室,还在准备比赛。”
“嗯。”吴晓红放下心来。
程轻黎继承了她和程宏伟的基因,脑子好使,也努力,学习上不是很让人操心。
“我打电话来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嗯,您说。”蒋司修应声。
“是这样的,我和她爸爸还是想让她出国,前两天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反应有点大,很抗拒,但你也知道,我和她爸的工作性质,还是要长时间留在国外。”
“另外她爸爸那边的生意,想让她边上学边学学,”说到这里,吴晓红又叹气,“当时想让她报经济或者管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报了个物理。”
蒋司修半垂眸,蹭了下手指,他大概知道程轻黎为什么报物理。
吴晓红话匣子打开,索性一气说完,反正蒋司修也不是外人:“而且我和她爸的意思是,她过来也能认识很多同圈子的人,我们希望她能挑一个同等家境和年龄的男孩子结婚。”
蒋程两家条件差不多,但程父的生意在国外,以后也应该都在那里发展。
吴晓红的话蒋司修听懂了。
是希望程轻黎过去,进公司,以后也在那里安家落户。
而且最重要的,他们想找一个合适且优秀男孩子和她在一起,为她安排好以后的路。
“司修。”长久没听到回应,吴晓红疑问地喊了声。
蒋司修回神,声音落在淡淡的风里:“嗯,我在听。”
“所以想让你劝劝她,这边好的男孩子很多,就是想让她过来接触接触,提前筛选一下,反正她以后总是要来我们身边的。”
吴晓红无奈:“我们跟她说话她也不想听,你劝劝?”
良久,蒋司修开口:“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在阳台站了会儿,才转身拉开玻璃门,走回去。
回到卧室,程轻黎已经抱着平板看了小半集的电视剧。
她仰脸看进来的人:“怎么那么久?”
蒋司修嗯了一声,回身无意识地打开衣柜,目光在里面落了两秒,想起枕头已经拿出来了。
柜门刚重新合上,床上的人忽然放了平板,几步走过来。
她靠近,撞进他怀里。
蒋司修抬手扶住她的肩膀。
这几天,程轻黎想好久了,她有好多事想和蒋司修一起做,最近课多,蒋司修也忙,在外约会的事只能暂且放放。
但在家还可以干些别的。
她手撩起蒋司修的睡衣下摆钻进去,指尖剐了下他的腹肌,贴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哥哥,我们今天能不能玩点别的?”
第40章 8.10/黄粱
蒋司修想到刚刚吴晓红在电话里的话, 握着程轻黎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了出去。
女孩儿的手被拿离他腹部之前,指甲盖蹭着他的小腹划过去。
不是故意的,但比故意的让人更难耐。
程轻黎皱眉, 正在认真措辞想表达不满, 没注意蒋司修拇指压在她的手背, 很轻地摩挲了一下。
“该睡觉了。”他像是忽略她刚刚的话。
“我知道,但我睡了一下午, 根本不困, ”程轻黎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往前半步,重新靠在他身前, 仰着头,因为害羞, 声音放轻, “能不能玩一会儿。”
“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嗓音软绵绵的,还是说出来,“我好想你。”
明明每天都见, 想什么想,她好适合说情话。
蒋司修难得放下刚刚心里想的事,被她逗得偏头气声笑了下。
“......好不好?”她右手捏在他腰上, 若有似无地又蹭了蹭手指。
根本什么都不会,却还是费尽心思撩拨。
蒋司修忍了又忍, 还是垂手, 轻抵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
他低头,抬手摸了摸她小巧的耳垂, 目光也落在那处,很不明显地笑了一声,用很平稳的语气问她:“你想玩儿什么?”
听到这句,程轻黎踮脚往上,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和肩膀,语气也轻:“能不能亲亲这里?”
两人离得近,她说话声音不高,就像羽毛似的轻轻挠在他耳廓。
他是她青春期的幻想,所有第一次了解男女之间应该怎样做亲密的事,她想的都是他。
“可不可以......”她脚尖再次往前,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
少女的香气缠绕在他怀里,蒋司修盯着那块皮肤,半晌,低头,用唇碰了碰她指的地方。
侧颈处最敏感的地方被人吻到,鼻息间带出的热气扑撒在上面,程轻黎身体软了半分,揪着蒋司修衣服的手不自觉收紧,靠在他的身体上。
好在两个人中有一个是理智的,亲了两下,蒋司修伸手把她带开,站直身体,嗓音清清哑哑:“该吃药了,吃完药睡觉。”
虽然病好了,但预防的冲剂还需要再喝两天,外面厨房烧了水。
程轻黎还没从刚刚的亲吻中回过劲儿来,只觉得身体像泡了水似的,软,想要的更多。
她抬眸看过去,因为想要亲近,眼睛里都沾了水雾,茫然地“嗯?”了一下。
蒋司修看着她的表情,想要低头,最后却还是指腹擦着她的唇瓣蹭了下,嗓音已经恢复如常,但还是温和的:“去外面把药吃了。”
这一周多,他偶尔会跟程轻黎一起昏头,明明不该,却还是想低头碰碰她,不过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他轻拍她的手臂,下巴点房门,示意她过去,随后绕开她往床边走。
程轻黎扫他一眼,抬手摸着自己的肩颈,踩着拖鞋过去。
快走到门口时,回身看了下,总觉得站在床前低头看手机的男人格外冷漠。
她手搓着脖颈再次摸了摸刚被亲过的地方,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蒋司修都亲她了,怎么也算......有点喜欢她吧。
她还有时间,能在一起很久,她总会让他喜欢她。
-
蒋司修的课在周五下午。
程轻黎没事干,去蹭了一节,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遥远看着讲台上的人。
他穿了哑白色的衬衫,戴一副平光镜片,拿激光笔的右手撑在讲台上,整个人显得清隽斯文,又有种很平淡的沉稳。
程轻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他。
下午两点的午后,大多人困倦,打哈欠和趴在桌子上的比比皆是,程轻黎却听得认真。
青春期时她也听过他这么给她讲课。
蒋司修成绩好,少年班一路升上去,程轻黎那点初中的题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他那时候就站在她的桌子旁,从她书桌上拿起她的练习册,翻看错题,问她哪里不会。
程轻黎那时刚懵懂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觉,被问话时偶尔会走神,耳朵听着他嘴里的公式,盯着他的唇脑子却在想别的东西。
“轻黎?”身侧传来响动,再接着是落包做下的声音。
程轻黎转头,看到段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