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楹在七月：[好听，听哭了]
众里寻她：[……那你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对方不信。
莫晚楹也没解释，只说：[你能创造这种曲子，怎么之前都不红？]
众里寻她：[那可不，我每天都在疑惑]
这人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
莫晚楹连发了好几个无语的表情包，继续写文案去了。
叶千洵的微信不依不饶，此刻他正处于做出了得意作品，急需表扬的阶段，缠着莫晚楹说话。
众里寻她：[在这种历史性的时刻，我们不举杯同庆一下吗？]
莫晚楹才在wold上敲了几个字，无奈重新切回微信界面：[超过10块的聚餐不要叫我，本人目前正在修禅]
众里寻她：[没钱就没钱，说什么修禅]
这人的jsg表达就不能含蓄一点吗！
鸢楹在七月：[嗯呢，借点？]
众里寻她：[你要多少啊？]
莫晚楹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有点意外。
涉及到钱，一般人就没什么感情了。
众里寻她：[百万没有，小几十万还是能够紧巴着凑一凑]
嚯！就他这冷门歌手，该不会要把全部身价都掏出来。
当他朋友可真幸运，两肋插刀说插就插。
鸢楹在七月：[截屏了，需要的时候找你兑现]
众里寻她：[现在不急的意思呗？]
鸢楹在七月：[嗯]
众里寻她：[那今晚出来吃饭，不用你掏钱]
话题又拐了回来。
鸢楹在七月：[在忙，再说]
众里寻她：[人心不古啊，居然有人连跟救命恩人吃一顿都不肯]
众里寻她：[37度的手指怎么能打出这么冰冷的文字.jpg]
莫晚楹被他逗笑。
唇角扬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些天好像都没有笑过，去换个心情也不错。
于是她回复：[好吧，我请。救命恩人]
众里寻她：[得了吧，别让你雪上加霜，我不缺那点饭钱]
行吧。为了买单争来争去怪没意思的，莫晚楹回了个“OK”的表情包。
约了晚上七点，叶千洵说要来接，问了地址才知道，她在西边，他在东边，来接得绕一座城市，遂不折腾，莫晚楹自己打了网约车。
在等车的时候，她在想，要找个机会练练车，不然出行不方便，有一台自己的车总是好的。
周聿泽勒令她不准碰车，以前她爱他，觉得他是在为她的安危着想，但现在清醒了，有些能够自力更生的事，还是得勇敢去做。
这世界的女司机千千万，她没有多特殊，也没有多笨，多她一个不多。
到达西图澜娅餐厅楼下，经过一辆车的车窗时，突然瞥见素面朝天的自己，莫晚楹吓一跳，这些天忙着工作室的事，没什么心思打理自己，确实有点随便了。
她翻开随身小包，对照着镜子开始涂口红。
车窗在这时缓缓降了下来。
副驾上，坐着一脸兴致盎然的姜嘉远。
他混不吝地吹了一声口哨：“哟。”
莫晚楹一脸麻木。
停在这里的车这么多，她怎么就逮着了姜嘉远的这辆。
姜嘉远抬眼看了看三楼的野蔷薇西图澜娅餐厅，笑道：“跟聿泽来吃饭呐？我这些天打他电话，他当我在放屁，我以为他多忙呢，还是能在晚上抽出时间来约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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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是。”莫晚楹收起了只涂了下半唇的口红，与车子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姜嘉远在这时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绕过车头朝她走了过来，锁了车：“我跟你一起上去，正好看看他是不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这电话怎么就这么难打。”
对方不容商量的熟稔让莫晚楹为难，站在原地不动。
姜嘉远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转头疑惑催她：“走啊。”
莫晚楹没动，看着他：“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姜嘉远表情一懵，像是没听懂：“什么？”
但莫晚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他又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原因吗？”莫晚楹想起在马场上，他见到苏婉婉的反应，他可太知道了。
感觉全天下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
姜嘉远在那样一双眼睛中，说不出什么违心话，一时间尬在那里。
“莫晚楹！”叶千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嘉远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表情几经转换，盯着莫晚楹：“你……”
“发生什么事了？”叶千洵已经走到跟前，嘴上虽这么问，但人已经挡在了莫晚楹面前，看向对立站着的男人。
姜嘉远接收到敌意，目光越过叶千洵的肩膀，看向莫晚楹，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莫晚楹，虽然我不知道你与聿泽之间聊到什么程度，但是别乱来，他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
莫晚楹并不想耗时间与周聿泽有关的人周旋，回道：“就这样吧，我们上去了。”
姜嘉远也没拦着，按理说，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狗拿耗子的嫌疑，谁的麻烦谁解决。
他边等周聿泽接电话边想，他这游戏人间的潇洒少爷，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爱情的保安了？
淦！
*
上了楼，莫晚楹才注意到西图澜娅餐厅的装潢，一砖一瓦都显得豪横，这一餐的消费可不低。
为了缓解刚才的气氛，莫晚楹故意说：“待会儿你上卫生间的时候，可别拿手机啊，我怕你跑单了。”
“那你实在放心不下，跟着我去一趟呗。”叶千洵不着调接了一句。
“那多不好。”莫晚楹，“服务员可得以为咱俩儿要一起逃了。”
叶千洵笑了几声，本来以为他又要回什么吊儿郎当的话，他却静了下来，唇边含着抹笑。
走向包厢的一路都安静。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可惜这份愉悦的心情，在看到周聿泽的车时，戛然而止。
黑色的法拉利沉默地停在辅路的停车位上，道路旁的路灯光线昏暗，车内没有开灯，大片黑暗压了下来，透过挡风玻璃，只能模糊看见驾驶位上男人的下半张脸。
周聿泽的肤色是让人艳羡的冷白，在夜色里也颇为明显，他的脸部棱角锋锐，唇线冷漠而沉郁地合着，在看到走出来的两人时，蓦然间打开了车的远光灯。
街道嘈杂，但莫晚楹仿佛听见了车灯打开时发出“嗵”得一声，犹如野兽低沉的怒吼。
两道强烈的光柱挡了前路，如同蛇的一双黄金瞳，冰冷而犀利。
莫晚楹寻着光柱望向车内的周聿泽，刚才被黑暗淹没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明明隔着距离，她却好像看见了他眸子里跳跃的暗火。
她当做没看见，停止的脚步继续往前。
周聿泽的车动了，直截了当截了两人的路，副驾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上车。”他只留了一张冰冷的侧脸，命令道。
叶千洵气不打一处来，出声赶人：“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周聿泽置若罔闻，只是这回舍得动了动，看了过来。
看的是莫晚楹。
“你留在公寓的东西，不要了？”
精准地痛击莫晚楹的要害。
刚才莫晚楹还想一走了之，听到这话，内心开始动摇。
“留了什么东西就当送你了，别仗着这点东西三天两头……”叶千洵气势汹汹开始数落，莫晚楹没骨气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小声：“东西都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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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洵：“……”
周聿泽轻笑一声，左手指尖点了点方向盘：“上车。”
“我跟你一起去！”叶千洵不顾车里的人逐渐冷下来的眸子，有些得瑟，“搬东西总得有人帮你，我开车载你过去。”
“我的公寓，不欢迎陌生人到访。”周聿泽冷漠丢下一句，“我改天再联系你。”
莫晚楹抢在车窗要升上去之前，咬牙：“现在！”
第25章
莫晚楹拉开副驾的车门, 狠狠地坐了上去。
可惜她力气太小，连车都没抖一下。
周聿泽瞥了她一眼便撤回视线，像是在笑, 还有点计谋得逞的得意,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淡漠的，仿佛这一切情绪都只是莫晚楹臆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