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陈姨。”
到中午的时候,一家四口前往隔壁老爷子的别墅吃正餐。
唐家来了好几房人,今天的宴会也有上百号人。
唐知颂和江彬无疑是焦点。
两个人被几位长辈拉着说话,唐知颂白衬衫,黑西裤,与江彬那身黑金丝绒很搭。
他身姿笔挺,整个人线条清隽翩然,神情温煦,却不太爱说话,反观江彬,黑丝绒的长裙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却又恰到好处烘托出姣好的曲线,乌黑的头发盘起,露出精致的鹅蛋脸,鼻梁挺翘,樱唇饱满,一脸明艳的笑容,游刃有余与人攀谈。
唐静跟妹妹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阿颂身边毫不逊色,长相还在其次,主要是气场相当。”
妹妹唐莜托腮注视着那边,“她可是爷爷钦点的孙儿媳,我什么时候有冰冰姐这么厉害就好了。”
她们俩个是二婶的闺女。唐静是长姐,唐莜是最小的妹妹。
唐静揉了揉妹妹的脑瓜子,“下辈子吧。”话落,大方朝江彬走过去,
“冰冰!”
唐静是唐知颂的堂姐,目前在西欧做酒店管理,虽然手里管着的是唐家非核心的产业,却足够她吃喝玩乐。。
江彬从二婶那里看到过唐静的照片,认出她,
“堂姐。”
“我听说你在法国待过?”唐静上前拿着红酒杯跟她碰了碰。
江彬笑道,“我曾代表美荣公关去法国做过两个项目。”
“我在地中海有两艘游艇,下次时装周让阿颂陪你过来玩,我亲自招待。”
“一定去。”
唐知颂被一个叔伯叫过去问起股票市场的事,聊了一会儿,看到唐静与江彬说话,也过来打招呼。
唐静搂着江彬的手,打趣他,“阿颂,我没想到你会比我先结婚。”
唐静今年三十,比唐知颂还大两岁。
他们俩个都是各自家里的老大,被催婚的对象。
唐知颂不置可否。
唐静叹道,“我严重怀疑你就是为了孤立我,急着结婚的。”
唐知颂结了婚,接下来长辈的炮火齐齐扫向她。
江彬失笑,
唐知颂站着离江彬两个身位,反倒是唐静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靠江彬更近,唐静也是人精,看出他们俩还不是很亲密,
“冰冰,阿颂这么多年身边没女朋友,是因为他这个臭脾气没有人能忍得了。”
江彬一笑,“不至于,我觉得他还挺好相处的。”她跟唐知颂是一类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一致,价值观也一致。
唐知颂意外地看着江彬。
她大概是第一个觉得他好相处的人。
唐静服气,羡慕地拍了拍唐知颂的胳膊,“阿颂,老天爷真是厚待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变相在夸江彬。
中午家宴过后,唐静把江彬带上了牌桌。
唐家有人在海外做**生意,每年家族聚会,这些年轻子弟们少不得要玩几把牌。
四人桌,十几个人围观,不想玩了随时可以离席,其他人替补。
筹码摆上,玩得是一种澳门的扑克。
江彬没打过,“说实话,我不太在行。”
对面一位唐家少爷笑道,“没关系,让静姐教你。”
唐莜凑过来,“冰冰姐,你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想赢你的钱。”
“过去知颂哥赢了他们,他们现在组局,想找你报仇。”
有个小姐妹扑上来捂住了唐莜的嘴,把她拖走,“你个叛徒!”
江彬笑而不语,心里却估摸不准那些筹码是什么分量,她最近要收购长泾影业,身上可没太多钱供她输。
“我先玩几牌试试。”
唐静坐在她上家,总不能看着江彬被欺负,暗中给她喂牌,其他几个也不是吃素的,看出唐静的目的,干脆先把江彬这个生手丢开,集中炮火攻击唐静,
“静姐,我最近看中一个酒庄,静姐这是打算资助我?”
唐静刚入手一艘游艇,不想当血包,受不了,直接下场。
另一个替补上来。
唐静看着孤军奋战的江彬,抚着她肩头,“冰冰,快让阿颂来救场。”
江彬下意识扫了一眼,唐知颂在吧台处跟几个年长的堂兄聊天,看他在忙,没打算打搅,
“没关系,我自己来。”
江彬这个人,向来输人不输阵,没什么她学不会的,打起精神学牌。
渐渐的,围观的人多了。
江彬左右也站了人。
唐知颂跟一位堂哥聊了下投资上的事,抬眸往牌桌看去,隐约发现她桌上筹码不多了,起身从柜台提了一箱筹码过去。
江彬对面那个男人看到他出现,顿时皱眉,
“阿颂,你过来做什么?江总厉害着呢,越打越顺手,不需要你帮忙。”
唐知颂脑子太聪明,很会算牌,就没输过,大家都不爱跟他玩。
唐知颂将那箱筹码往桌上一放,语气冷淡,
“不来,看着你们欺负我老婆?”
江彬听到这声“老婆”,不动声色看他一眼,过去他姿态矜持,不是冠之以“太太”就是“夫人”,今天第一次听他喊“老婆”,“太太”“夫人”过于正式,“老婆”口语化很多,更亲近。
唐知颂直接在她身后坐下,手臂搭在她椅背,将她与别人罩开一段距离。
江彬手里正拿着牌,下意识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这牌怎么出?”
江彬昨晚睡在他床上,身上也自带那股松香,唐知颂思绪不在牌上,温声道,“随便出。”
江彬还真就随便出了一张,结果对面的男人大笑,
“我中了,我中了。”
江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筹码被人划过去十个。
所剩无几。
江彬克制着失落,转过眸看他,“这一个筹码是什么价?”
“十万。”
江彬心里一惊,也就说她刚刚这一把就输了一百万。
虽然她也是锦绣堆里长大的,但是唐家这样的财大气粗,也是头回见识。
搞不好,她今天坐在这,输赢就是千万打底。
好在她是生意场上的人,脸上没有显露半分,点头表示知道。
唐知颂悠闲地把手搭在她身后,将那箱子筹码全部倒出来,眼神平静深沉,语气却散散慢慢,
“随便输。”
那张脸轮廓分明,清隽锐利,很有几分挥金如土的霸道总裁气质。
就这三个字,显得大家都像是来陪江彬玩的。
唐知颂行事从来不动声色,今日算是破例,大家伙起哄了。
“阿颂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样。”
“以后要多带弟妹出来玩牌!”
“江总,阿颂过去赢了我们不少,江总今日放放水…”
江彬看着那叠堆积如山的筹码,默了默。
她这辈子风里来雨里去,单打独斗惯了,与任何人相处,从来是强势的那个,唐知颂是唯一一个把她罩在羽翼下的人。
“教教我,我不想输。”
今天这场牌不想输,与他这场博弈,也不想输。
江彬最终输了五百万,回去时,脸上没有笑容,不是输不起五百万,是输的唐知颂的钱。
她一贯冷静自持,游刃有余,唐知颂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苦恼的神情,跟在她身后,宽慰道,
“不要放在心上,那些都是我赢过来的,还给他们而已。”
江彬抚了抚鬓发,“那我也不能输别人的钱。”
唐知颂听到“别人”两字,脚步一顿。
晚饭回家吃,刚刚牌场里有人抽烟,江彬身上熏了烟气,去楼上换衣服。
出来时,看到唐知颂站在书房门口。
他手里拿着两张卡,递给她。
江彬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唐知颂语气平静,“这张黑卡是信用卡,不限额,不限次数,随便刷。”
“这张钻石金卡是我一张现金卡,里面有不少存款,也给你用。”
“还有几张卡在旧金山,其他私人投资抽空捋给你。”
当初他跟江彬签订婚前协议,更多考虑的是各自公司的股票,以防两人离婚,引起股价动荡,损失整个集团的利益,股票市场天价离婚案并不少见,他们都是公司决策人,必须对所有员工和股东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