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Ronald却看看手表算了一下,“我还要去华想一趟,时间可能有点紧张了。安娜好像有点事情想谈一下。”
“哦行,”张斩看向Amelie,“那我们几个自己去试。”
不想Amelie也同样为难了下:“我今天有一个deadline哎……红丸那边催好久了,下午五点之前要发过去,三点就要给欧阳琴,我现在还没做完呢。”她其实并不需要来,搞到之后生死时速赶deadline,是她自己想看美男。
汽车厂都位置偏远,广告公司却普遍在城市的中心位置,回去需要一个半小时,他们两个时间不够了。何况汽车厂的面积还大,从大门口走到测试中心最少也要20分钟。
“……也好。”张斩说,“只是看看可实现性而已,也不需要大家都在。”
Ronald又看看时间,匆匆忙忙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Amelie也说:“拜拜咯!”
他们走后,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Adam望了一眼张斩的脸,迈开步子往外边儿走,张斩跟在他的后头。
推开门后Adam又颇有风度地按着拉门,直到张斩也走出来了才松开手指。
二人单独走在一起,前方就是厂区的大门。
张斩说:“我的车停那边了。我的车能开进去吧?需要提前申请什么吗?要身份证还是什么?”
Adam却好像答非所问:“你刚才说,广告开始是打桌球?”
张斩说:“对。”
Adam点点头,又继续问,声音节奏不疾不徐:“既然这样,把开头也试验一下?办公楼就在不远处,可以之后再回来拿车。”
张斩看看Adam的侧脸,其实知道他的意思,但依然说:“好啊。”
于是两人往宾珞的大楼方向走。
汽车厂都地处郊区,十分空旷,他们两个彷佛已经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只并在一起走,就如那天晚上一样。
Adam说:“张斩。”
张斩:“嗯?”
张斩以为Adam叫她名字是有事情,几秒后才发觉对方好像就是单纯地在叫她名字。
Adam又说:“张柔柔。”
说完还跟了一个轻轻的“呵”。
“……”张斩知道Adam必然能猜透自己报假名的原因,便站定了,Adam自然也放慢脚步。而后张斩转过身子面向Adam,又伸出右手,笑笑,说:“对不起。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斩。你好,Adam。”
Adam站在原地静静地凝望她两秒,才抽出右手握上对方的:“我是Adam。你好,张斩。”
他们目光悄悄一缠。
而后二人继续向前,一边去宾珞的办公楼一边聊着点话。
张斩惦记宾珞的活,问:“宾珞明年有新车型吗?我们东星准备着呢。”
“没。”Adam的语气幽默,“新能源车的价格战打得已经突破底线了,那个词儿叫什么?哦,‘要卷死了’。因为要省么,总部想用一个模做三个车型,结果三个组各有要求,方案迟迟确定不了,我们宾珞马上就要没车了。”
张斩笑了:“是真的,还是借口?”
不管怎么样,Adam的做事以及说话永远都是这样妥帖,挑不出来半点问题。
Adam也笑笑:“是真的。”
进院子后很快就到办公楼了,Adam给张斩先打了一张访客名签,而后又带着张斩去休息区。
他风度十足,每次都是拉着门,让张斩先走进去。
虽然都是外
企风格,但相比4A广告公司,宾珞这家德国的汽车公司布置略显一板一眼。
一楼某处的休息区就有两三张桌球台,Adam选了最里面的。
他抽了一根杆子递给张斩,又抽了一根留给自己。
张斩问:“谁来开?”
Adam则轻扬扬下巴,示意张斩开了这台。
于是张斩走到案前,伏下身体。
她今天穿了一件高领无袖的针织裙,修身款的。
她伏下身子的时候,脖颈修长,腰背紧实,身体成熟而且性感,手臂皮肤白皙细腻然而肌肉却藏着力量,有锻炼的明显痕迹。
手指落在绿色球台上,手指尖涂着艳色的指甲油,像草地上的几朵花。
腰间扎着一条细皮带,装饰用的,这个姿势小腹依然紧紧地绷在那里,腿很长,也很健康,此时前面那条腿微弯,后面那条腿伸直,因为姿势露出来了膝盖后的一点皮肤,甚至更上面的一点,高跟鞋钉在地毯上,某个时刻抬起来点,调整了下脚的位置,又重新钉在地毯上。
右手握着球杆一前一后做着瞄准,似乎在找感觉,球杆便在针织裙外轻轻摩擦柔软的毛料。
眼神锐利,鼻梁高挺,有一点点驼峰的样子,嘴唇微张,刚刚补过一些唇釉。
Adam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强迫自己看台面上。
张斩轰开桌球,16颗球满桌乱滚,果然进了一颗红的。
她轻笑笑,继续进攻同花色的。
球形不算非常理想,好几颗都停在边上。
几颗球后一击不中,轮到Adam。
Adam实在是桌球高手,高杆低杆运用自如,不一会儿就打进去了他那边的几颗彩球。
张斩也借着机会观察了下Adam。
身材的确是很高大,腿非常长,因为姿势露出一点穿着黑袜的脚踝,跟腱修长,皮鞋锃亮。
依然是因为姿势,大腿后侧、小腿后侧以及臀-部肌肉绷出形状,张斩突然想起之前毕姗姗曾评价过他“他的腿比我的命长”。
由于重量,胸前衬衫垂下一点,下午阳光从窗子外透过衣服射穿过来,张斩可以隐隐约约看见Adam胸肌的轮廓,很结实,很性感。
她的目光向脖颈处扫了一眼,喉结起伏,是男性的独特性征。
他的眼睛是淡棕色,在这样的阳光之下像是某种琥珀一般,睫毛也被点上层金,鼻梁极高,这个角度更加明显。
只听见“砰”的一声,Adam又进了一颗。
最后一颗彩色的球被藏在了黑8之后,打不到,Adam便做了一杆防守。
“……”张斩过去看了一下,确实难打,位置刁钻。
球紧紧地贴着库边,而且还要用左手打。
可张斩却不习惯左手。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进攻的话,那就只能——
张斩性格一向都是可以进攻就选择进攻,实实在在进攻不了才退一万步选择防守,于是此时,她再一次想拼进攻。
她轻轻地坐上库边,一条腿搭着库边,脚垂下来,另一条腿立在地上,高跟鞋踩着地毯,腿好像更显得长了。
张斩坐在桌边,背对着桌球,慢慢将那根杆从她身后伸过去。
她半侧着上身,看着目标,左手调整位置、按在台上,右手执着球杆,球杆横在她的身后,杆头对着进攻方向。
这样,就可以打贴边的球了。
球杆完全平行库边,正常姿势是不行的。对这一边,右手持杆更做不到。
张斩垂着眼睛,瞄准着球,Adam正站在进攻方向上——她在瞄准的洞口外,于是张斩轻轻抬起眼睛,与Adam的目光撞个正着。
因为要在身后击打桌球,张斩必然挺直身体,皮带又箍在她的腰上。一腿抬着,一腿落下。半侧着上身,望着杆头,脖子上的筋突出来,颈窝深深凹陷下去,锁骨平直,还是因为扭着脖子,几缕碎发落在颈上。
她与Adam对视几秒后又重新落下目光,眼神专注而且锐利,有节奏地呼吸几口,胸膛随之缓慢起伏,而后她屏住呼吸,右手在身后猛地一推杆,只听“啪”的一声,桌球撞击,目标入洞!
Adam的目标从洞口处滑回她脸上。
张斩轻撩撩嘴角,一抬上身,从球台上站起来。高跟鞋后腿几步,观察台面,又选择了一颗彩球,俯下身体打了进去。
她竟连续打入四颗,最后要拼黑8。
黑8后面有颗彩球,不好切,你来我往两三次后,Adam失误,张斩仗着先手优势,赢了。
那个球的难度不大,路线正好是笔直的,打入洞口就终结比赛。于是张斩也没客气,用了力气,只听见“砰”地一声,黑球被撞得极狠,“通”地一下狠狠地磕上袋口,又坠入袋中!
赢下来了,张斩干脆利落地站起收杆,表情带点傲慢,觑了一眼Adam。
Adam挑挑眉,颇有风度地鼓了鼓掌,说:“漂亮。有几个球尤其漂亮。”
“谢了。”张斩笑笑,想将球杆放回架上。
可Adam却没动,他的杆尾支在地上,问:“可以再来一局吗?”
“嗯?”闻言张斩转回目光,将球杆又落在地上,上下打量Adam一眼,说,“可以啊。请吧。我本来就占先手。”
这一回自然是Adam开。
彩球刚好炸得不错,Adam又很会做球——击打这一球的同时能让白球滚到方便击打下一球的地方,于是这次,Adam竟然是一杆清台了。
张斩根本就没有上手的机会。
打最后的黑8之前,Adam抬起眼睛,两个人对视了下,Adam才又俯下身子,也学着张斩,同时也是回击张斩,最后一球用了大力,用撞击声宣告征服,张斩只觉心头一跳。
全程观看单人表演,张斩只能挑挑眉。
Adam说:“我这局开球时的运气好。”
张斩完全没恭维对方贬低自己,说:“我知道。”
Adam低笑一声,说:“双方都是一赢一输。走吧?”
张斩说:“走吧。”
Adam接过张斩的杆一起放在杆架上面。而后他又走回来,从球桌的洞口里面将所有球掏出来,用三角框围起来推到开球的地方,收拾好了全部东西,方便之后想玩的人直接就可以上手。
张斩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从大楼里走出来时,张斩说:“Adam。”
Adam:“嗯?”
张斩问:“我们现在要去拿车?”
Adam说:“对,然后直接去测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