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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节拍_分节阅读_第57节
小说作者:三三娘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572 KB   上传时间:2025-04-27 17:09:04

  司徒薇于修图中忙里抽空:“谁啊?”

  陈宁霄:“一边玩去。”

  “好叻。”

  少薇端起酒杯,先闻,再轻轻啜饮一口:“甜的,冰的,轻的,嗯,白的。”

  难得装傻,身体里的发条都拧紧起来,自软垫藤条椅上并垂而下的双腿脚趾抵着地面。

  陈宁霄笑了笑:“还有呢?”

  少薇舔了舔下唇,沉吐出了一口气:“浅白金的色泽,酒体清透,证明年份较新,闻起来有青草的香味,带点酸……嗯,葡萄柚的果香,还有百香果。口感很轻盈。就这些。”

  说完后,她有些坐立不安地隔桌望着陈宁霄。

  说实话,宋识因教她也考她,她从没一次这么紧张过,生怕自己答得不够好。她的品酒课只上过几次,主要是品红的,宋识因说不是因为白的不如红的,而是国内的富商对葡萄酒的品味还只是刚从雪碧兑酒中走出来,红的白的哪种高级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觉得红的高级。

  “这是典型的SauvignonBlanc的特质。”

  “什么?”

  “长相思。”陈宁霄顿了顿:“一种果实偏小、紧凑的葡萄,很早熟,味酸,但是阳光足够的话,可以释放浓郁的香型。”

  早熟,味酸,但阳光足够的话,就可以芬芳。

  少薇抿起唇角,目光在吊灯下微微偏过。

  人也可以这样的话,也很好。

  “你刚刚说的很对,这瓶酒年份很新,因为马尔堡的长相思就是要喝新鲜的,所以时间越近越贵。”

  少薇再度抿了一口,试着按陈宁霄说的,体味里面的清冽、清爽,以及被果味包裹的酸。

  有点晕眩。

  但她喝酒有天赋,酒量不至如此。

  在这一口绵长的酒中,她缓缓地懂得,是因为陈宁霄主动跟她讲了这么多话。

  这不真实的梦幻般的幸福感令她晕眩。

  马上要结束了吧。他讲完这句,后面就不开口了。

  再想点什么吧。快再接点什么,聪明的,有趣的,好让他一句接一句。

  她就在当场、就在当下的相思,不为任何人所知,包括这风,这海,这异国,以及对面的男人。

  “长相思很适合夏天,也适合配贝类海鲜。”他打了个响指唤过侍应生,问他要了酒单,与他附耳交流几句后又点了两支酒,“之后吃主菜和甜品时,你可以对比一下它和霞多丽、灰皮诺的区别。”

  适合夏天的长相思,从此成为她在夏天的一封总会准时送达的信笺。

  “我只知道你喜欢喝威士忌。”少薇想起什么,笑起来,“Root的侍应生都怕你,因为只有你能尝得出那些假酒,连对冰球都有要求。陈瑞东怕你,说一句这儿的酒不行,大学生们就都不来了,还特意聘了个专业的调酒师。”

  “我什么酒都不喜欢喝。”

  始料未及的答案,让少薇怔住,笑容也有些尴尬地凝固:“是吗,但你很懂。”

  “我母亲一厢情愿认为一个集团家业的继承人应该足够优雅、高贵,懂得一切附庸风雅的东西,对万事万物都有goodtaste,懂酒是应有之意。我父亲是一个工科博士,虽然也是世家大族中成长起来的,也有丰富的留洋经历,但似乎够不上我母亲的标准。他们经常为此吵架,我父亲不解的是,我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女孩,为什么执意要当虚无缥缈的贵族的信徒。”他眼眸轻挑,唇角含着说不清的讥讽:“何况,中国只有世家,没有贵族。”

  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毫不收敛,偏偏口吻却如此淡定,仿佛在说的不是自己双亲,而是别人的事,旁观的事。

  少薇感到一丝坐立难安:“我以为……你更喜欢你妈妈。”

  她眼里的司徒静是如此貌美、气质、高雅,哪怕去哪个国家当公主王妃都不过分的,但在她亲儿子的眼里,居然只是个附庸风雅的妇人么?而他的父亲,已被他亲口盖棺定论过“肮脏不堪”。

  更喜欢妈妈?

  陈宁霄垂睫哼笑一息。

  很久没听到这么天真的话了。还是个孩子。

  他轻描淡写:““谈不上。父母不是用来喜欢或爱的。”

  少薇心头铛的一声,似有巨钟敲响,余震不息。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你很爱护你父母?”

  “我……”少薇张了张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爱,可是遥远的他们似乎不需要她爱。

  “父母使用孩子,孩子使用父母,真相如此。难的是,使用的,被使用的,都试图把这种使用归纳到爱的名下。”

  少薇觉得心口发沉:“陈宁霄,你这些话会让你妈妈伤心。”

  至于那个到处沾花惹草的父亲,伤心也就伤心吧。

  陈宁霄好像听到了她后面那句潜台词,勾了勾唇,接着神情敛为一种自知一切的平静:“我不会让她伤心,只会让她失望。”

  话聊到这儿,司徒薇突然攥着手机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怕陈宁霄看出什么,欲盖弥彰一句:“是妈咪的电话。”

  她浑然不觉刚刚两人谈论的就是司徒静,还以为仍是天气和酒。

  见陈宁霄点头颔首,她迫不及待地走了。

  少薇喝了两口酒,目光沿着露台望出去,望向深蓝天幕下沿着坡道缓缓走上来的游人们。歇了数秒,她主动提起一口气,故作轻松:“可是话虽这么说,因为司徒阿姨喜欢这些,你还是认真地学了有关酒的一起。”

  “没错。”

  “还学了什么? ”

  “买东西。我小时候很期待她带我去拍卖会。我父亲买东西只会让代理人出面,但我母亲喜欢亲自出席。她会告诉我,喜欢什么就自己举牌。”

  那是他童年幼年里跟司徒静独处的为数不多的画面。优雅的贵妇人牵着穿西装打领带的小孩,成为那几年香港佳士得和北京保利的有趣画面。但他并不喜欢,那些拍品在他眼里不过是死物。后来他开始观察每一次竞拍时那些代理人或金主本人的表情、举止。他开始猜那些在讲电话的代理人究竟收到的是怎样的命令,是在所不辞,还是上限迫近。后来,他举起号码牌,一口咬一口地去映证自己的想法。

  对那些势在必得的代理人来说,他是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捣蛋小鬼。

  对他来说,这些人是很有趣的猴子,一戳一动。

  当然有实验失败的时候,比如高估了对方的决心,槌落到了自家。没关系,他会抱着藏品回去给陈家老太太,眼也不眨地说是送她的礼物。

  “拍卖会很有意思,是一个足够优雅的角斗场,”陈宁霄脸上浮现笑意,那是一种游戏玩家通关后回忆关卡的笑,充满着游刃有余和松弛:“你需要明确自己的心意,掂清自己的份量,通过别人咬一口的节奏判断对方的决心,剩下的就是比拼实力和信念了。这里面会产生权衡,那就是你的想要,和为此的代价。”

  “什么叫明确自己的心意?”少薇不懂,“会举牌的,不都是喜欢的?”

  “你高看了人。”陈宁霄勾起唇,微挑的眸中视线锐利,“有人临时变卦,有人无功而返,有人对自己想要的,因为竞争激烈而退出,对于一般喜欢的,随便拍着玩的,反而因为竞争低而捡漏,拍卖师会不停鼓励你,蛊惑你,架高你,直到你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如意的人少,将就的人多,捧回家一件自己并不钟意的东西,或者束之高阁,或者自我安慰这样也不错。”

  他停顿了片刻,“所以我从小就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明确自己的心意,二是坚持自己的心意。”

  这也是他后来成为投资人后不断追问、令所有创业者都深感窘迫和棘手的问题:你到底要什么?

  少薇目光看着他怔怔:“我从没有想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原来并不简单。”

  什么是真的想要,什么是说服自己想要?

  哪种活法是得到了却是放着惹尘埃的,又是哪种活法是过上了后要花很多时间来说服自己这样也不错的。

  奇怪,只是聊天而已,她怎么有种像快要溺毙的紧迫感,脊背冒出薄汗。

  她体味到乔匀星的意思了。

  要追逐陈宁霄,需要把自己当作一款不断迭代的产品,不可以偷懒,不可以懈怠。一旦对人生懈怠了,似乎就会耻于面对他。

  少薇没忍住:“都是朋友,你跟乔匀星差挺多的……”

  “当然,我在拍卖会数零的时候,他在公园里和女孩子抢滑滑梯。”

  “……”

  陈宁霄抬眸:“怎么,对乔匀星感兴趣?”

  “没没没没……”少薇头摇得相当果决。

  聊了这一通,海鲜烩饭和龙虾终于都端了上来,司徒薇也终于打完电话落座。

  “她跟你聊了什么?”

  “啊?”司徒薇脸色红扑扑的,愣了一下才说:“没什么啊,就问天气好不好,安不安全,累不累。”

  陈宁霄看着她闪烁的眼神数秒,什么也没说。

  整顿饭的功夫司徒薇都在忙于聊天,如果这时候有谁没收她的手机,大概会成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意外的是,陈宁霄没再干涉她。

  就这样终于结束了行程回到酒店,各自规整行李。司徒薇买的那一堆漂亮衣服经不起压,全是褶皱,不得不交给酒店熨烫。少薇拉开柜门,看到放在洗衣袋旁边的价目表,为收费咋舌——熨条裙子要一百五十块?!

  她拉出立式熨衣板和熨斗:“我帮你烫。”

  司徒薇踌躇:“别了,有十几条呢。”

  “先烫明天要穿的。”少薇自有主意。

  “你真会用?”

  少薇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哪有什么衣服值得上熨斗?”

  是呢,穷人的衣服,岂用如此精细打理?聚酯纤维和涤纶是不会起皱的。

  “我小时候见我妈用过,她会自己做衣服,给我做过好多,水洗后要熨一遍定型。”少薇垂目说着,手掌在裙子上哗地一下抚过抚平,检查熨斗水量,在衣料上喷洒上水,继而推上开关,等待预热。

  这一切时,她丝毫不需要思考,动作利索无比。

  司徒薇看呆,不由得说:“你真的十六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面对宋识因和司徒薇,她说这句的心境截然不同,回眸一笑:“交给我。”

  司徒薇便又坐在一边,全神贯注地玩起手机来。两人谁也没留意从衣物中掉出了一张信纸,密密麻麻写满了黑色水笔字,狗爬的。

  “作为感谢,你可以帮我问你哥借一下电脑么?”少薇一边有条不紊地烫衣,一边说:“我想把今天的照片导出来看看。”

  司徒薇的微信刚发出去没两分钟,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去开门,陈宁霄伸手,“卡,以及读卡器。”

  屋内的热度显然高于走廊,还有一股这种套房里弥漫水蒸汽后独有的陈旧气味,陈宁霄皱了皱眉:“干什么了?”

  “少薇在烫衣服。”司徒薇往旁边让了一让。

  站在熨衣板后的少女马尾高束,一件珠光白的衬衫(司徒薇买的)松松地罩在身上,剪裁却很流畅有型,为了干活利索些,两边袖口被她挽到了手肘。

  所谓胶原蛋白,是纵使脖颈两腕空空,也让人觉得她流光四溢,光华璀璨。

  “司徒哥有衬衣要熨吗?”少薇问,将手底下熨好的一条真丝吊带裙一抖一抻,在衣架上挂好。

  “他不会给你的,他说除了佣人只有老婆才能给他烫衣服!”司徒薇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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