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温热的呼吸洒在小腹,接下来的刺激让她羞得不能自已,只能拽住领带闷哼。
她第一次经历这种“偏方”,很快就结束,直到闻勉帮她清理好裙子,喻氤才敢松开领带,此时的领带已经不复方才的平整,被抓得发扭。
喻氤抬眼去看闻勉,他站起身,手背掩了掩,蹭掉鼻尖上的亮泽,却完全遮不住嘴角的泛红。
喻氤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熟透,从此再也无法直视和他的亲吻。
闻勉也是第一次做其他尝试,但他显然比喻氤接受良好,等到两个人各自洗完澡出来,喻氤想起那杯蜂蜜水还凉在桌上,让他赶紧去喝。
闻勉面不改色地接道:“不喝也行,今天已经喝了够多了。”
第66章 R-32放映“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
那杯蜂蜜水闻勉最后还是喝完了。
等他清洗完杯子,喻氤在房间里早就没了动静,再一看,蚕丝被裹了一圈又一圈,只留一小撮发尾露在外面——在里面装死呢。
闻勉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卧下来,“你在模仿什么?蚯蚓?”
被子翻了个身,瓮声瓮气:“你才是虫子。”
“那就是想把自己闷死,让我早早做鳏夫?”
喻氤在被子里听的直皱眉,这都什么话?
“想我三十多岁才娶到老婆,老婆却狠心想将我抛下……”
喻氤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某人正恬不知耻地捻着她的长发玩,哪有半点幽怨样子。
见她终于肯出来,闻勉牵起嘴角,“还害臊吗?”
喻氤把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忿忿:“无赖。”
闻勉笑了笑,无赖就无赖吧,好过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他在喻氤身旁平躺下来,“时间还早,想干点什么?”
“你酒醒了?不难受了?”喻氤睇他,充满怀疑。
闻勉忍着笑,间接坦白:“嗯,原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醉。”
果不其然,明白又被耍了的喻氤愤然而起,“那你装得那么起劲?”
闻勉笑眼情意绵绵,“因为喜欢看你为我着急。”
喻氤又气又恼,偏偏她就吃闻勉这一套,除了逮住他不轻不重地咬两口也没有其他办法。
玩闹了一会儿,喻氤趴在闻勉身上轻声道:“小事上你骗骗我就算了,大事你得对我坦诚。”
闻勉一顿,抬眼看她,“怎么了?”
喻氤摇摇头,“你只要知道,你会演,我也会,如果你想我以后生病出事也对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咱们就一起演。等我们演到最后离了心,就像别人一样好聚好散。”
闻勉放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收紧,感受到他的不虞,喻氤语气放软几分:“我不要求我们的过去百分之百坦诚,我只要求未来。”
闻勉静静望着她,似乎在思考她为什么说出这番话,喻氤推推他的手臂,催促:“行不行?”
“当然,”闻勉松口,“我答应你,我们不会有离心的那一天。”
喻氤疑心他又在玩文字游戏,但日子还长,她相信她提出来了闻勉就会有数,知道她的底线在哪,这也是他们作为人生伴侣必须经历的一课。
她爬坐起来,“好了,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沈则川说《铁锈》的放映带已经送到你这里,你看过了吗?”
闻勉早在报给戛纳前就看过了,不过他不介意陪喻氤再看一遍。
他家的放映室就建在车库另一面,半地下包裹,配置比潮生前年新建的放映厅还高,墙体两面放着可推拉的收藏柜,上面罗列有近千部电影碟片和磁带。
喻氤第一次来,对这么多藏片叹为观止:“你都看过?”
闻勉哼笑,“你真当我是天才,不需要阅片学习?”
喻氤心中苦笑,若是看一千部电影就能变成闻勉,华人演员早就攻占好莱坞了。
柜架拉开,里侧专门归类了闻勉出演过的电影,足足有两层,按照上映顺序由里及外,最外面的一盘是《无声之夜》。
喻氤注意到在这两层的上方还有一排空架,上面摆着《捡到猫》和《铁锈》的磁带。
“等你的作品多了,这一层就会被慢慢填满。”闻勉一边取下磁带一边解释到,这个家如今也是喻氤的家,属于她的痕迹只会越来越多。
“以后比比?谁拍的更多?”
“那肯定是你。”
“为什么?”
喻氤还以为闻勉会说什么她正是事业上升期之类的话,谁知道闻勉气定神闲道:“因为我已经到了家庭更重要的年纪,以后要多在家带孩子。”
喻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来的孩子?你生?”
“科技允许的话,也不是不行。”
“……”
喻氤沉默,不过转瞬她意识到这是今晚闻勉第二次提到年纪,过完今年生日他就三十三了,放在娱乐圈已不算年轻,而自己离三字开头还差好几岁。
所以闻勉不会是年龄焦虑了吧?
她怎么想就怎么问,于是沉默的人变成了闻勉。
他默默地把磁带拆盒,放进放映机,默默地调试,最后回到她身旁坐下,微笑道:“看片吧。”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弱点,喻氤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不依不饶地捧过他的脸,“我瞧瞧,是不是哪长皱纹了? ”
闻勉被她挟持着,嘴角弧度僵了僵,挑起眼尾看她,莫名给人一种他真的在意的感觉,喻氤心有点软。
三十三对许多男人而言是刚刚退去稚气开始成熟的年纪,闻勉在同龄人中早已是不可比拟的存在,可他还是会焦虑,焦虑什么呢?不过是与她对比。
原来爱让人自卑是真的。
喻氤装模作样端详好半天,笑眯眯地感叹:“哇,我们闻老师保养的太好了!别说是皱纹,一丝细纹都没有,换身衣服站我旁边人家不会以为我谈了个大学生吧?”
闻勉无奈,拉下她的手,将人反身锢在**,“不许闹了,电影要开始了。”
喻氤双手双腿被他压住,才乖坐了十秒都不到,脑袋又抵着他胸口后仰,“我没开玩笑,只是六岁而已,四、五十年后我们都一样要杵拐棍儿。”
闻勉没反应。
她又大眼眨巴眨巴,“或者你觉得精力跟不上了?就比方说你现在困不困?如果你累了咱们可以早点休息。”
终于,闻勉淡淡开口:“我不累,但是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可以继续之前做的事。”
他会让喻氤看看他是不是精力跟不上。
“……哦。”
一句话成功封住喻氤的嘴,她眼神打飘,被人踩到脚一样瞬间弹回去。
“看!要看!我不提就是了。”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半分钟后,他隐隐叹了口气,托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这个姿势喻氤能完全靠进他的怀里,在昏暗的放映室里很有安全感。
此时电影已经放过片头。
随着喻氤和闻勉的名字在领衔主演下并排闪过,画面渐隐,自黑暗中响起了一道道流动的水声,再然后,是一个女人沉重的呼吸声。
画面缓慢地透出一丝光,有模糊的人影在浮动。
这道影子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女人在海水中行走,沉黑的海水没过她的肩,同天色融为一体,镜头始终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女人的唇被冻得乌青,营养不良的脸惨白如纸,额角粘连着血迹,眼神透着冷漠和麻木。
与此同时音轨中加入了一阵密集规律的鼓点,鼓点中八拍一个擦锵,每次都与女人的脚步吻合,整个画面透着一股荒诞。
当鼓点和女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响,最后一声擦锵,金属发出鸣颤,女人的镜头戛然而止,巨大的红色手写体冲击着观影者的视觉。
——《铁锈》。
电影开始了。
喻氤往后靠了靠,这么久了,她一次都不敢看《铁锈》的成片,不仅有闻勉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想再次面对这个故事。
闻勉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绪,环在她腰际的手更扣得更紧了些,喻氤摸摸他,告诉他自己没事。
电影上属于李金银和娄泽的故事还在进行,剧情都是喻氤熟悉的,孟竖在正片中保留了冷峻的视觉风格,没有故弄玄虚。
因此观看下来,喻氤感觉只是把脑海中的镜头串联起来而已,没有太大的意外,她渐渐放松下来。
直到剧情走到娄泽填志愿的戏。
画面中,李金银偷听了娄泽和蒋梦的谈话,在娄泽来接她放学时勒令他背自己回去——那场喻氤状态失控、擅自篡改的戏,被孟竖留了下来。
喻氤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我以为这场是废片。”
毕竟这场戏后来又按照剧本重拍了一遍。
“也许是你那句‘李金银爱娄泽’打动了孟竖。”闻勉说。
但喻氤觉得不是,她那时以为李金银对娄泽的感情或多或少有爱,只不过没人教过她爱是什么样,所以她的爱显得有些扭曲,但真正见过李金银之后她不太确定了。
李金银身上有太多秘密,或许孟竖知道一二,出于某种心理,选择了喻氤演绎下的版本。
不管怎样,都不得而知了。
银幕上的她趴在闻勉肩头,眼泪涟涟,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那句——“不许离开我。”
而闻勉背着她,背后是橙红晚霞下的校园。
他说:“我哪里也不去。”
“哪怕有一天你推开我,我也会回到离你最近的地方。”
喻氤恍惚间生出一种预感,这预感太过离谱,让她下意识就想否决。
她犹豫地指着银幕,回头问闻勉:“你那句话,是不是对我说的?”
那场戏她记得很清楚,是她看到蓓蓓夜会闻勉,在第二天的拍摄中带入了自己的情绪,她承认这有违演员的操守,是非常不专业的做法,可那天闻勉完整地接下了她所有临场发挥。
如果她是在借李金银的口宣泄对闻勉的感情,那闻勉又是出于什么,回应了她呢?
喻氤鼻腔不可抑制地发酸,“闻勉,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