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么随便吗?”桑淼突然问。
脚下有石子,桑淼喝了酒腿软,迈不过去,季宴白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提起,越过石子后再把她放下,眼睛直视着前方回答刚刚的问题。
“不是。”
“那四年前……”重逢后他们一直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今天借着酒意,桑淼问出了疑问,“你一直知道是我?”
“不太确定。”
“那你后来找过我吗?”
“嗯。”
“找我做什么?”
“没想好。”只是直觉要找找,具体找到后做什么,当时季宴白确实没想好。
季宴白的另一个优点,诚实。
“要是我一直没出现,你是不是就会跟别人结婚?”桑淼停下,目光灼灼。
季宴白也停下,假设性的问题他一般很少回答,但既然她问了,他有必要告诉她。
“是。”
季家不会允许他不婚,所以如果没有桑淼和桑宝宝,他的最后规划大概是和某一个相亲对象结婚。
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
悲观一点,或许有了孩子后会离婚。
未知的事谁也说不准。
“那后悔吗?”她指的协议。
“不后悔。”
“不后悔”三个子,让桑淼释怀了。
她打了个酒嗝,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不后悔。”
不后悔生下宝宝,不后悔独自抚养宝宝三年,更不后悔和他签下那个协议,成了假夫妻。
“听说你为了宝宝组建了研发团队,那个很烧钱,你知道吗?”
商人逐利,桑淼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不空,谁知道。”季宴白定定说,“不试试,谁也不会知道结果是什么。”
“季宴白,我们的结果是什么?”桑淼问完这句,醉倒在季宴白怀里,所以她没听到男人那句,“幸福一家人。”
……
上个周六因为下雪,全市的游乐园都闭园了,好不容易这周六没有,一大早,桑宝宝自己穿好衣服开始催。
催完妈妈催爸爸。
“哎呀,你们快点吗。”
“珠珠和诗诗都等急了。”
“妈妈你已经非常漂亮了,不用再化妆了,快走吧。”
桑淼还差最后一点,桑宝宝问季宴白,“爸爸,你说说看,妈妈是不是最漂亮的?”
季宴白:“是。”
桑淼透过镜子和季宴白视线对视上,脸颊上溢出淡淡的潮红,似乎自从那晚喝醉酒后他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桑淼实在想不起那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只能心虚地把视线收回,低头,不再去看季宴白。
五分钟后,三个人出发。
季宴白亲自开车,桑淼坐副驾驶,桑宝宝坐后面的儿童座椅上,叽叽喳喳说了一路。
到了游乐园直奔过山车而去,随后被告知年龄太小不能玩。
桑宝宝只失望了一小下下,被另一个游乐项目吸引过去。
桑淼坐任何高空的东西都会晕,陪玩的责任落到了季宴白身上,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玩,看上去不太自在。
好在掩饰的好,桑宝宝并没有发现。
玩完旋转木马又要坐飞机,飞机坐完又去玩小船,玩下来到了中午。
桑淼问:“不是有诗诗和珠珠吗?怎么没看到?”
桑宝宝说:“她们应该在别处玩呢,一会儿去找找。”
一直到结束也没遇到。
桑宝宝意犹未尽,“爸爸,我下周还想来。”
季宴白拿过纸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好。”
桑宝宝像只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随后一把抱住季宴白,用力亲了他一口。
“爸爸,你真好。”
亲完季宴白又去亲桑淼。
都亲完了,肚子也饿了,桑宝宝要吃牛排,去了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饭后停车场里,他们遇到了三个人。桑宝宝挥手打招呼,“珠珠。”
珠珠爸爸妈妈同时看过来,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再看到季宴白后停住。
“季、季总。”
季宴白对眼前的男人没什么印象,“您是?”
“哦,我是伟明电子公司的周诚。”男人介绍说。
季宴白想起,是某个合作方,不过因为是小公司,从来不用他亲自接洽。
“这位是?”周诚问。
桑宝宝这个小话痨先开了口,“叔叔,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
周诚眸光在眼前三人身上划过,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来是季总的家人呀。”
“夫人您好。”
桑淼:“……”
这个插曲让桑淼不安,回程路上,趁桑宝宝玩魔方,她问季宴白,“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麻烦?”季宴白说,“不会。”
关于隐婚的事他巴不得公开呢,这个契机来的挺是时候。
“怎么?你觉得麻烦?”他问。
桑淼一个普普通通打工人,突然攀上了高枝,对于她来说是便利多过麻烦。
其实,也有那么点。
“没有。”她违心说。
“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永远这样。”季宴白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早晚要公开。”
公开?!
桑淼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快起来,这个不在她的预期内。
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桑宝宝倾着身子探过来,笑着说:
“爸爸妈妈你们在玩牵手游戏吗?我也要玩。”
“嘻嘻,咱们除了玩牵手游戏,要不要玩亲亲游戏呀?”
第24章 她胸口有颗痣,我吻过
自从上次季宴白在群里聊天,桑宝宝那声“爸爸”跟着一起发出去后,这几天,群里那帮人疯了一样艾特他。
他不回,轮流打电话质问,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他本来也没想瞒着,随口说:“我组局,下周末大家聚下。”
还没到下周末那帮人已经坐不住了,时不时给他打来骚扰电话,问能不能把聚会时间提前。
凑巧今天都没事,季宴白便一口应了下来,问完他才佯装绅士地询问桑淼意见。
“晚上有个饭局,能陪我一起参加吗?”
桑淼正在戴项链,听到话后停住,眼睫颤了颤,“什么?”
“饭局。”季宴白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徐徐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去看她,解释说,“就是一帮发小,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饭局?
这么快就要见朋友了吗?
老实说桑淼还没有做好准备,“必须去吗?”
“他们叫了很多次,不好推脱。”季宴白看上去有些为难,“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去跟他们讲。”
“只不过,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失约要罚酒,我的酒量你也知道,一杯倒,今晚大概不会太好过。”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尽量全须全尾回来。”
什么叫尽量全须全尾回来。
听着这话,桑淼就是想拒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晚上几点?”
“六点。”
“你要接我下班吗?”
“你允许的话当然没问题。”季宴白就是这样,绅士到让人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