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妈妈都不理爸爸,想着是不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
“没有。”桑淼说,“我没生爸爸的气。”
“真没有吗?”
“真的没有。”
桑宝宝将信将疑,“既然这样,你们今天能一起送我去幼儿园吗?”
桑淼自然没问题,但是季宴白那她不敢保证,“恐怕爸爸没时间。”
“我去问爸爸。”桑宝宝跑着不见了。
等桑淼收拾完从楼上下来,父子俩正端坐在沙发上等她,坐姿都一样,背脊笔直,没有一点多余的纹路。
桑宝宝:“妈妈,都十五分钟了,你怎么才下来?”
“抱歉,刚接了通电话。”桑淼牵上桑宝宝的手朝外走,随口说,“你要是忙可以先走,我送他就行。”
季宴白:“一起送吧。”
俊男美女一起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再次引起了轰动,连带着桑宝宝也成了焦点。
桑宝宝很喜欢被簇拥的感觉,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还从小书包里拿出饼干分给其他人。
桑淼问:“饼干是你帮着准备的?”
季宴白:“嗯。”
“怎么突然准备饼干了?”她好奇问。
“宝宝要抢人。”季宴白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桑淼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顾着刚刚的话,“抢人?什么抢人?”
季宴白:“诗诗和珠珠。”
桑淼越听越懵。
季宴白解释,“她们最近在跟其他小朋友玩,宝宝要把人抢回来,所以才准备了饼干。”
桑淼哭笑不得,“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至于。”季宴白说,“人丢了,可不得找回来。”
行走中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桑淼差点撞他身上,及时停住步子,眨眨眼,“干嘛?”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当年有没有想过找我,一次也算。”
……
桑宝宝把小饼干都给了诗诗和珠珠,才把人从另一个小男生手里抢回来。
高兴了一整天,晚上见到季宴白第一句是:“爸爸,说吧,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季宴白对着他耳语一番。
桑宝宝又是咬唇,又是抠手指,“这个……妈妈知道后会不会生气啊?”
“你不说我不说,妈妈怎么会知道。”
“那行吧。”
洗完澡睡觉,桑宝宝突然坐了起来,“妈妈,我要和你换位置。”
桑淼诧异道:“在中间睡觉不好吗?干嘛跟妈妈换?”
“不好不好。”桑宝宝道,“老师说了,男生要保护女生,妈妈是女生,应该在中间,我和爸爸是男生我们在两边,我们要保护妈妈。”
桑淼:“……”
其他事情还可以商量,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她要挨着季宴白睡,那她可以不睡了。
“妈妈在外面睡就好。”
“不嘛,不嘛。”
“你乖。”
季宴白掩唇轻咳一声:“宝宝,妈妈说的对,你要乖。”
他对着桑宝宝挑了挑眉。
桑宝宝戏精上线,又是撒娇又是哄,可不管用,桑淼就是不松口。
他干脆使出杀手锏。
“妈妈,你不敢睡中间是因为怕爸爸吗?”
第26章 啊啊啊,男狐狸精!
“还是说你讨厌爸爸?”桑宝宝小眉头皱着,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难道是爸爸惹你伤心了?”
桑淼一直不说话,桑宝宝又去闹季宴白,“爸爸,你说,你是不是惹妈妈伤心了?”
季宴白摇头,“没有。”
“不对,你肯定有。”桑宝宝说,“你给妈妈道歉。”
“好,爸爸给妈妈道歉。”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还真把桑淼唬住了。
桑淼轻轻揽住宝宝,“好,妈妈听你的。”
小家伙目的达成,欢快地和桑淼换了位置,重新熄灭灯,黑暗中,桑淼感觉到季宴白朝她这么靠了靠。
灼热的气息涌上来,她下意识朝一侧退了退。
季宴白再靠,她再退。
旁边桑宝宝低语出声:“妈妈,我要掉下去了。”
桑淼把他抱怀里,手朝床沿探了探,还真是快掉下去了。
她说了声抱歉,把他拉回来。
两个人挨着实在太挤,她只能朝季宴白的方向移动,才动了一小点,便触碰到了他手臂。
热意袭来,桑淼弹跳而起时被季宴白摁住,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散开。
“别动,小心把宝宝挤下去。”
房间里太暗,桑淼看不到季宴白的脸,当然也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轻声提醒,“太近了,你后退一下。”
季宴白轻嗯了一声,象征性的动了动,热意不减反增。
桑淼再次道:“不够,再退。”
“后面是床沿,我要是再退的话会掉下去。”季宴白道。
桑淼思绪太乱,忘了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更忘了,他们睡的床别说三个人,就是四个人也没问题。
纯粹是他使坏。
“……那好。”桑淼说,“就这样吧。”
她平躺,双手规矩的搭在肚子上,眼睛直视着上方,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知是不是靠太近的原因,不期然的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晚。
她也是被这种灼热的气息笼着,忘了身份差距,本能的去迎合。
接吻是她先开始的,那是她的初吻,牙齿撞到一起时,全身仿若有电流通过。
还有中途,她哭着求他放过她,他咬着她耳垂低喘,“乖,马上就好。”
她以为他是正人君子说到做到,谁知根本不是,那个“马上”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
“睡了吗?”低沉的男声传来,桑淼吓得闭上眼,佯装睡着了。
“桑淼。”季宴白很轻地唤了声。
“……”被子下的桑淼身体绷紧,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手指紧紧攥着,生怕他做什么,似乎又有些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片刻后,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昏黄的床头灯亮起,她眼皮下意识跳了下,随即闭的更紧。
可能是装的太刻意,她听到了短促的轻笑声,虽然只是一声,但她确定就是听到了。
下一秒,发出短笑声的男人倾着身子凑过来,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很热吗?都出汗了。”
桑淼从来不知道季宴白还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可她正在装睡没办法反驳他。
为了不穿帮,她只能继续挺着。
“这么热,要不少盖些?”说着他手搭在她被子上,捏着被角似乎要掀起来。
桑淼怎么能让季宴白掀,在他做下一步动作前,从平躺变成了侧躺,她本意是想背对他,谁知成了面对。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上。
四年前她对他就没有丝毫抵抗力,过了四年,她依然没出息的还是那样,别看平时装的像是不熟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装的有多累。
每次他一靠近,她心跳都会加快。
就像是得了某种隐匿的病,不接触他,她就是好人一个,只要接触上,立马原形毕露,病症都显现出来。
比如此时,她明面是在睡觉,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如果测试心率的话,大概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六。
她真的……太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