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白没看她,低头在她身上忙碌,解开第一颗扣子后,又去解第二颗。
桑淼回过神,一把摁住,“不能脱。”
“不是热吗?”
“又又不热了。”她瞄了眼餐桌上的饭菜,“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喝过酒的季宴白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狂野的很,“好,先喂饱你,然后再喂饱我。”
桑淼:“……”
桑淼不是真的饿,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结果看着不太好,她又想遁走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有……”
“今晚谁都不提工作。”季宴白出声打断,“谁提工作罚谁喝酒。”
桑淼抿抿唇,“可我真还有工作,要不你自己吃,晚点我再来。”
“你不吃,我也不吃。”季宴白放下刀叉,“我陪你。”
“……”遁走没成功,桑淼只能放弃。
吃吧吃吧,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难不成他还真能把她怎么样吗?
后来,他还真把她怎么样了。
端着盘子要喂她吃,她不同意,他就一直端着,比桑宝宝还不好哄。
没办法,只能给他喂。
喂就喂呗,为什么他们突然会亲上。
桑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心跳再次加速,她呜嘤出声去推他,被他压在了餐桌上。
桌角硌的她腰肢生疼,她去躲,又被他捏着腰肢拉扯回来。
她战栗着去承受,招来他更深的亲吻,“季季宴白……”
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下一秒又被他吞掉,他舌尖勾缠住她的,越吻越深。
酒香从他口中渡到她的口中,他哪里只是喝了一点点,分明是喝了很多。
手抵着不让他乱来,还是被他抓住反剪到了身后,季宴白吻上她耳垂,“淼淼。”
桑淼再次战栗起来。
“淼淼……”他轻缓唤着。
桑淼被他唤的心悸,手抽不住来,只能用腿挡着,“季宴白这里不行,不舒服。”
“……好,那换个舒服的地方。”季宴白打横抱起她。
他鲜少急迫,这次没走楼梯,坐的电梯,进去后,迫不及待亲了上来。
桑淼再一次惊叹他的吻技,这哪里像是没谈过恋爱的,倒像是吻过很多次的。
只能说季宴白太聪明,什么都一学便会。
他吻着她,吮吸着她,在她侧颈和肩膀上都留下痕迹。
桑淼觉得不应该这样,推拒着让他停下,奈何喝过酒的男人力道格外大,拦都拦不住。
他们去了最近的衣帽间,门是被撞开的。
桑淼后背抵在了墙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硌着,还有些许不适,季宴白捧起她的脸颊动情吻着,半阖的眸子里除了光影外还有一丝清明。
他是喝了酒,但并没有这么醉。
桑淼对他的酒量有误,常年混迹在生意场上的人,应酬在所难免,酒量也不会真差到哪里去。
不然那些生意怎么谈妥。
季宴白唇角很轻地勾了下,闭上眼,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眼睛闭着,所有的感官都会放大,桑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响。
她被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吻的太深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后退,可身后是墙,根本无路可退。
思绪辗转间再次被他吮住了舌尖,他不止生意场上厉害,撩拨起人来也厉害。
还能空出时间唤她的名字。
“淼淼,淼淼……”
桑淼被他叫慌了,双腿好像没了知觉般,渐渐朝下滑去,又被他捞起。
他抵着她轻哄:“叫我的名字。”
“季……”桑淼叫出一个字后再也叫不出,眼眸里沁着水雾,我见犹怜,甚是夺人心魄。
衣帽间的光太晃眼,季宴白随手按灭墙上的开关,只留下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人看着也氤氲蒙蒙的,像是罩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掐上她腰肢,把她抱坐到靠墙的柜子上,让她的双腿悬空。
柜面太窄,桑淼坐不住,身子朝前扑来,季宴白手指插进她发丝间,把人摁怀里,贴着她耳畔问:“要吗?”
桑淼轻喘,那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季宴白不急,循循善诱,捏住她下颌,挑起,再次吻上,长夜漫漫,他们可以慢慢来。
不知亲了多久,他抱着她回了主卧,双双跌进了被褥中。
他吻的比方才猛烈了很多,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执意要个答案。
“要我吗?”
桑淼当然要他,从四年前起便要他。
猫儿似的声音缓缓吐出,她绯红着脸说:“……要。”
话音刚落下,季宴白压上来,这次他再也不会忍了,吻的正上头时,桑淼偏头避开,抿抿唇:
“那个……”
“嗯?”他微喘。
“今晚不行了。”她说,“我来大姨妈了。”
季宴白先是顿了下,随后抵着她额头平息**,压着声音道:“下次记得补给我。”
桑淼小声说:“好。”
她去了卫生间,洗完澡后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被褥是新换的,季宴白不在。
她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人,掀开被子上了床,侧躺着,拿过手机乱翻,也不知道到底要看什么。
心情说不出的难过。
每次大姨妈她都会这样,真希望永远不要来。
季宴白端着红糖水走进来,把杯子放床头,把她抱起,“来,喝点水会好些。”
在照顾人这方面他一向都是顶顶好的。
桑淼伸手去接杯子,他说:“烫,我喂你。”
她乖乖张开嘴,低头抿了一口,她不太喜欢红糖水的味道,问:“可不可以不喝?”
“不喜欢?”
“嗯。”
“那行,咱不喝。”
季宴白把水杯放床头,没急着让她下去,修长冷白的手按在她小腹处,没动,就那么轻轻捂着。
“这样会不会好些?”
“……嗯。”
以前桑淼来大姨妈再痛苦都得自己忍,最严重的那次,她痛到满床打滚,去了医院才看好。
不过那时去医院也是她自己去的,身边没朋友没亲人,什么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这样呢?”他掌心贴着她小腹,顺时针旋转。
“嗯。”桑淼又嗯了一声。
这夜,桑淼睡得很好,反而是季宴白没怎么睡,一直在给她揉肚子,天明才睡去。
齐远知道后,调侃他,“还没见你对谁这样过,你就那么喜欢呀?”
彼时,季宴白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停下笔,身体后倾靠上椅背,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看,定定道:“嗯,喜欢。”
“真肉麻。”齐远说,“别跟我讲,去跟你老婆讲。”
季宴白:“会讲的。”
……
老太太葬礼那天,季宴白和桑淼都去了,葬礼不算很隆重,只有最亲近的人在。
那天下着雨,像是在为老太太送行。
葬礼结束后,季宴白被叫去了书房,几个长辈对他有话要讲。
桑淼没进去,而是在长廊下观雨,看着氤氲的天色,她想到了和老太太的初见。
谁都没想到那样精神烁烁的一个老人,会这么快离开。
她有些后悔,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应该再和善些才对。
她骂便骂,反正又不能怎么样,可惜一切都迟了。
远处几个孙子在说遗产的事,说着说着吵了起来。
“那是奶奶给我的。”
“不对,是奶奶给我的。”
“你们说的都不对,奶奶最疼我了。”
没多久竟然动起手。
桑淼没去规劝,在老太太葬礼这天还打,只能说明他们人品不行,驻足片刻后,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