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义务为了这莫须有的婚姻,承受他带来的不爽快。
她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冷静点……
洗完脸又去打坐诵了会儿《心经》,他才静下心来。
《心经》核心讲述五蕴皆空,让人拥有无我无执着的智慧,达到心平气和的解脱状态。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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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茜在生琚寻的气,所以也没管他什么时候走。
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他还以为黄骁又这么早来了。
起床一看,结果琚寻换上了他那陈旧干活的僧衣,在厕所旁边忙碌着什么。
李昀茜抓抓散落的长发,心想这家伙想干什么?
正在想,琚寻走过来去了东厢房,拿工具,顺便说了一句,“早斋在锅里,自己去吃。”
李昀茜怔愣一瞬,没回答他。
直到他出门了,她才快速走到门口,发现琚寻拿着刀锯进山林了。
李昀茜不明所以,想不明白,转身回去洗漱。
黄骁来的时候,她已经用完早斋洗漱完了。
黄骁跟她吐槽寺院的伙食,“我就起晚了一点,早饭就没得吃了,我还添了那么多香油钱,都不知道给我留点。”
李昀茜吃饱了,“谁让你睡那么死,别看这只是个寺院,制度比当牛马的公司还严格,过了饭点肯定什么都没了,你自己煮面条去吧,我去看看琚寻在搞什么鬼。”
黄骁见她要走,喊住她,“琚寻不是一大早就走了?”
李昀茜已经出门了,“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今天没去上班。”
黄骁疑惑了,“他在公司那么闲吗?他家公司不是挺大的?他爸不是不行了吗?他这样下去怎么行?”
李昀茜也想知道琚寻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没去上班。
顺着山路进了山林,老远就听到了电锯的声音。
那肯定是琚寻没错了,他做这些干什么?
李昀茜顺着声源而去,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了琚寻的身影。
太阳刚出来,照耀在此处,透过树叶洒落,斑驳无形。
琚寻裸着上半身,僧衣被扔在一边的树干上。
他的不远处整齐地摆着几根一样长一样粗的木头。
李昀茜悄无声息地靠近,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将一棵树锯倒后擦汗。
看到他把电锯关了,李昀茜才走上前,“你锯木头干什么呀?”
琚寻也没想到她会来,慌了一瞬之后冷静下来,只说了一句,“搭个浴室。”
李昀茜本来还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一听到他说做个浴室,她的心突然又软了。
本来挺生气的,不想再和他闹了,可看到他不去上班,而是进山找木头给她搭建浴室,再大的气也消了。
李昀茜走近他,叹息一声,“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烧水。”
琚寻没说话,蹲着身子,将刚倒下的树按照同样的长度截了。
李昀茜看到他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滚,心想挺累的吧。
她拿了张纸蹲下给他擦汗水,他抬了抬眼,继而再次低眼专注地盯着地上的木头。
李昀茜的指尖贴在他的脸颊上,他好似心无旁骛,她擦完汗水后,心血来潮,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琚寻的嘴角一动,这才再次抬眼看她,眸中神色复杂,“又想占便宜?”
李昀茜眨眨眼,实诚地点头,“嗯,虽然我昨天晚上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你了,但你不穿衣服勾引我,这不能怪我啊。”
琚寻,“……”
李昀茜深呼吸,心也在怦怦跳,“说实话,姐夫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很骚。比你一本正经的时候好看多了,你相信我,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欢骚的。”
琚寻,“……”他的神色有些难言,但还是申明,“我不喜欢。”
李昀茜闻言一愣,立马明白过来,“我知道了,那我以后正经点。”
琚寻,“……”
李昀茜要是变正经了,他俩还有得玩吗?
本来他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性格冷淡孤僻,李昀茜再一正经,不碰他了,那他还有什么乐趣?
琚寻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上,言语依旧冷淡,“你这样就挺好。”
李昀茜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说这么一句。
她明知故问,“什么叫我这样就挺好?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对你做我想做的事?”
琚寻起身系扣子,“你想对我做什么?”
李昀茜也站起来,欲说还休,“这是能说的吗?我说了你别生气行吗?”
琚寻故作镇静,“嗯,你说。”
李昀茜恶向胆边生,“我想上你,给吗?”
第13章 白月光他求着老婆要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两秒。
显然琚寻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而李昀茜是想看看这人被人调戏成这样会是什么态度。
谁知对视了两秒后,琚寻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扛锯好的木头,没有给她答案。
竟然没有骂她?
李昀茜要在心里笑疯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火,又把琚寻惹生气了。
一个清心寡欲常年诵经拜佛、人人都觉得六根清净的人,被一个庸俗的女人这么招惹,怎么想都生气。
可是她又很解气,她就是个俗人,对琚寻的那副皮囊就是有点想法。
看着琚寻扛着两根木头走了,李昀茜在原地捶树猛笑,因为她看到琚寻的耳根红了个透,连耳朵都肉眼可见爬上一层绯红。
“哈哈哈,我的天哪,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我俩这角色搞反了吧?”
原来角色转换之后,男人也受不了这种油腻和骚扰,李昀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调戏良家妇男的恶霸。
笑了会儿冷静下来之后,她也去扛木头,发现一个都扛不动,而琚寻直接扛了两根走了。
看来琚寻这力气还是有的,也说明身体是真好了。
她在想自己要回去呢,还是等琚寻来呢?
还在想,黄骁来了,他气喘吁吁地问李昀茜,“你对琚寻做什么了?脸红脖子粗的,刚才碰到他,整个人跟水煮的虾一样。”
李昀茜噗嗤一声,也不遮掩,“夫妻间的小情趣罢了,过来,扛个木头给我看看。”
黄骁不乐意,“我不是来做苦力活的,大小姐,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拍摄,我都跟你耗几天了?”
李昀茜让他别着急,“急什么,等到时机了,自然就开始了。”
黄骁说,“如果这两天不开始的话,我下山一趟,你注意安全。”
李昀茜摆摆手,“行,你先忙你的吧。”
琚寻一个人把那些木头扛回去了,李昀茜回去时,他正在策划场地,依旧裸着上半身,肩膀上被木头压出来的红印很明显。
也是那一刻李昀茜察觉到了黄骁和琚寻的差距。
哪怕琚寻不喜欢她,也会帮她解决一些实际性的困难。
黄骁口口声声喜欢她,实则受不了一点麻烦。
人和人的差距摆在那里,她没法装作看不见。
琚寻这人,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她特别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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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时三天,琚寻给她搭了个简易的浴室,他亲手装的,浴室需要的一些器具都是直升机送上来的,直接空投。
李昀茜都看呆了,且不说她和琚寻是联姻,没有感情,就算她和琚寻恩爱地至死不渝,
他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致了。
对她都这么好,那对他喜欢的人,得多好啊?
琚寻这种人不像中央空调。
有点羡慕他的白月光了。
热水器接通了自来水,李昀茜终于洗上了方便的热水澡,不用她自己烧水了。
感觉琚寻什么都会,连那复杂的电路都是他自己来。
李昀茜心想这人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得有多好?
肯定是老师眼里的香饽饽吧?
然而事实却是相反的,琚寻在学校的时候,成绩确实都很突出,只是同学和老师都不怎么靠近他。
因为他有肝病,大家都怕传染。
琚寻的性格又孤僻,不爱和人说话,自然就成了独行侠。
给她弄好一切,琚寻要心无旁骛地去上班了。
装好热水器的这天晚上,他听到李昀茜一直在哼歌,便知道她心情不错。
他也有勇气提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