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谈声轻笑,挑衅一般:“多不好?”
陈彦舟垂眸,对着她的脸压下去,在要碰到唇角的时候,生生停住了,如同警告。
“就是,这么不好。”
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的。
谈声扬脸,将那分毫的空隙填满。
陈彦舟什么都听不见了,全身僵硬着,一阵急促的霹雳吧啦声响起,好像车子也跟着震动起来了。
谈声退开,见他一动不动,抬手便扇他的脸颊:“怎么了?傻了?”
“没。”陈彦舟声音干涩,“我心跳声好像外放了,好,好吵。”
“笨蛋。”谈声又轻扇他,笑,“你这辈子没放过鞭炮吗?”
爆竹声中一岁除。
已经是新年了。
“谈声。”陈彦舟放开毛衣,身体不由自主地贴上她的,“我也能亲你吗?”
谈声觉得自己的举动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她都有点搞不清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她抿了抿嘴角:“我说不能,你就不亲吗?”
“我会求求你。”陈彦舟认真思索后回道。
他眼睛水蒙蒙的,带着种蛊惑。
“要是还不行呢?”谈声抵抗住了,手却握紧了底下的肌肤,惹得他呼吸又乱了。
“为什么会不行呢?你不想吗?”
谈声不置可否,只用含笑的眼睛看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陈彦舟俯下身,遮她的眼睛。
后背被逼着靠在座椅和车门的夹角间,温热的气息变得粘稠,像一堵墙一样,拦在她身前。
谈声心跳得更快了。
她睫毛挠过他的掌心,痒痒的。
“恼羞成怒?”她调笑着反问。
陈彦舟不说话。
“真是的。”她故意叹气,“我也没说不想啊——”
字音被忽然贴上来的柔软吞了下去。
烟花声如潮水上涨。
陈彦舟用唇瓣贴着她的,轻磨了几下,带来巧克力和榛子的香气。
他忘了要捂她的眼睛,手滑到她的脸颊,微微上托,亲得更加用力。
脑海中学过的知识打乱又重排,他遵循着本能舔弄着,呼吸却不得章法,没一会儿就退后,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谈声被挤在角落,昂着一张莹白如玉的脸,耳朵早已红透,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揪着他的衣服。
“不亲了吗?”她有点食髓知味。
这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一如既往地让她迷恋。
“怎么会?”陈彦舟手绕到她背后,将她托起来一些:“你舒服吗?”
“很舒服。”谈声诚实地说,“所以真的不再亲会儿吗?”
陈彦舟脸已经没了更红的空间,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我是问椅子,你坐得舒服吗?”
谈声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输人不输阵,她眸光更坚定:“我知道,我故意的。”
他便又俯下身,轻啄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她的嘴唇。
谈声笑起来。
陈彦舟边亲边问她笑什么。
“我想到电视台词。”谈声眸光流传,透着股狡黠,“你除了会亲我一脸口水,还会干什么?”
陈彦舟一顿,反应过来后轻咬她的唇瓣,“不准乱说。”
谈声却反过来舔他的嘴角,半是报复半是期待。
陈彦舟果然又僵住。
她将他推在椅子上,撑着身体,抬腿,坐在他身上,不顾他的心虚和慌乱,居高临下地看他,手指抚摸着那湿润的唇瓣。
空气中浮动着火热,身体某个刚冷静下来角落又迅速地膨胀。
谈声眼神直白:“陈彦舟,我们接吻吧。”
那些暧昧的轻柔的试探转换成激烈的角逐。
头顶硕大的烟花绽放,车内他们生疏地尝试探索,将夜拉得更漫长。
谈声热切地回应着他,凭借着本能,不甘示弱。手钻到他衣服里,在那些结实的肌肉上抚弄着
身体变得很奇怪,翻阅过的知识点告诉她,是因为兴奋,她对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都很享受并充满期待。
陈彦舟用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唇舌贪婪,手却克制,捏着她的睡衣下摆,不敢逾越。
谈声掌握了完全的主动权,他则任她予求。
车里到处都是热热的,他们的身体也是。
拉链的细碎声响起,谈声率先拉开了外套,更浓郁的香气袭过来。
她没穿内衣,里面是件紧身的吊带,圆润的弧线印出来清晰的轮廓来。
陈彦舟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喘着粗气,在那漂亮的锁骨上落下一吻。
“怎么没戴项链?”他声音有点哑。
“洗澡,下掉了。”她说着,又去亲他。
“那刚好。”他的话被她吞得不成样子。
陈彦舟抱紧她,身子往前,腾出一只手在中控台摸索着。
一颗绿宝石被金子包裹着,细长的金链子,在暗色中也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
“礼物。”陈彦舟说,“陪我爸买珠宝的时候看见了,觉得很适合你。”
“你给我买的?”
“沾了一点他们 VIP 的光,但我自己付的钱。”陈彦舟眼神潮湿,“我能给你戴上吗?”
谈声将头发拢起来,露出细长的脖子。
链子有点凉,他放掌心捂热了,才围过去。
陈彦舟手指不细,干这种细致的活却出乎意料地灵活。
宝石缀在锁骨中间,像一滴绿色的泪水。
“你喜欢吗?”他眼中跃动着期待。
“喜欢。”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的感受。
她感受身体发来的信号,继续探索着未知的领地。
脖子、喉结、下巴、嘴唇。
氧气在唇齿间碾碎、发酵,让理智醉熏熏的。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谈声趴在陈彦舟的胸口,与他紧紧贴着。
陈彦舟笑:“你是不是说得太晚了?”
“没关系。”谈声安慰他,“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我知道。”
大可不必用这种语气。
“虽然晚了点。”谈声亲了亲他的喉结,“新年好。”
“新年好。”陈彦舟将她抱得更紧。
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
谈声悄悄溜回家,把衣服剥了精光,换了套干净的。
刚躺下,床上的徐贝贝就嘤咛一声:“你去哪儿了?”
“嘘。”谈声连忙比了个手势。
“没事,我说你去放烟花了。”徐贝贝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眼尖地看见她锁骨间的链子,“嗯?新项链?好基因过来了?”
“嗯。”
谈声手指抚摸着挂坠,方形的绿宝石色彩浓郁,略带些蓝,干净而透亮,与金制底座交相辉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徐贝贝手指勾起来,眯起眼睛看,成色相当好,清透得能看见中间的一点裂隙。
“啧啧,恋爱脑。”她放下坠子,“适合你。”
说项链也说人。
谈声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