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陆熹还以为会浪费最后仅剩的机会,已经准备认罚了,却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三个圈圈无一例外全部套中。
陆熹:“?”
“!!!!!!!!!!!”
陆熹:“我去,深哥牛批!”
周亦瑶蔫蔫地抬头看了一眼周云深的侧脸,随后起身过去拿起三听可乐察看。
其中一个底部就写着婚鞋的字样。
陆熹:“我靠!深哥你太厉害了!我不用做蹲起了!”
周云深偏头看向周亦瑶:“婚鞋。”
周亦瑶也没想到这个环节居然进行的这么快,按照她的想法怎么也要惩罚两轮才能让他们拿到婚鞋。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已经说了游戏规则,现在也没有再刁难他们的道理,周亦瑶只好从身后的红色盒子里拿出早就提前准备好的红色婚鞋,递给傅修宁。
苏遇也没有想到接亲的环节居然会这么顺利,还没等她开口脚腕处就覆上来一道微凉的温度。
她低头看过去。
男人正单膝跪地,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小心翼翼握着她的脚腕轻轻抬起,让她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仿佛在呵护什么易碎品。
傅修宁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腕,另一只手拿着婚鞋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脚上。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苏遇的视线。
四目相对。
苏遇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那双精致清凌的眼里倒映着男人英俊的脸。
对视几秒。
傅修宁轻轻弯了弯唇角,他仰着头目光温柔而又真挚地注视着她,嗓音低沉缱绻清越:“来娶你了,傅太太。”
…
婚礼酒店里举行。
场景都是这几天傅修宁亲自带着人布置的,力求给苏遇一场完美且难忘的婚礼。
临近十一点时,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已到齐并入座。
坐在主位的宋老爷子又激动又紧张,时不时地拿出手机对着照一照,确保自己的形象是最好的。
见状宋婉伸手轻轻握了握自己父亲的手:“爸您别太紧张。”
宋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我不紧张,我不紧张,看到阿宁结婚我高兴!”
说着,宋老爷子的眼眶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酸,手掌也有些微微发抖:“阿宁的终身大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宋婉一边安慰父亲一边语气温柔地说:“是啊,以前是我不对,要不是我从前太过偏执地想要控制阿宁,也不会让他和小遇蹉跎至今。”
她说的这句话是真心的,知道傅修宁和苏遇的婚礼时间,宋婉提前一周就从国外飞了回来,以准婆婆的身份送了苏遇不少的礼物,该有的礼数半点都没少,甚至因为对苏遇心怀愧疚,送了更多作为补偿。
现在婆媳两人也算是彻底消除了隔阂,相处的十分不错。
闻言,宋老爷子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这么多年其实我也一直在后悔让你嫁去港城。”
宋婉的鼻尖微微发酸:“爸这件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当初识人不清,被傅津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后面又钻了牛角尖才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顿了顿,她吸了吸鼻子嗓音里带了点哭腔:“我觉得有些对不住阿宁,不然他和小遇应该早就已经结婚了,没准您都能抱上重孙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阿宁不会怪你,小遇也是好孩子,放心吧孩子。”
……
随着婚礼现场响起音乐声,仪式也很快开始。
随着邀请新娘入场的音乐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即将打开的门前。
随着工作人员将门缓缓拉开,就看见穿着一身纯白色高定婚纱的苏遇立在门口。
灯光落下,婚纱上的一千三百一十四颗钻石正在争先恐后的发光,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一字肩的领口衬得苏遇的肩颈线条十分完美,露出笔直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今天的苏遇美得惊心动魄,说是艳压也不为过。
而红毯的另一头,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的傅修宁斯文清冷,立在原地站得笔直,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他的新娘。
随着音乐声的响起,苏遇手持洁白的捧花,一步一步地朝着傅修宁的方向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走马灯似的,一帧一帧地闪过她和傅修宁过往经历过的一幕幕。
最后,定格在红毯尽头男人的脸上。
在万众瞩目下,苏遇缓缓走近,两人相对而站,温柔又深情的注视着彼此。
“苏遇小姐,你是否愿意让面前的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贵,都不离不弃,爱他照顾他尊重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对上傅修宁的视线,苏遇轻轻弯了弯唇:“我愿意。”
“傅修宁先生,你是否愿意让面前的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贵,都不离不弃,爱她照顾她尊重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傅修宁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眼底蕴着无尽的温柔,嗓音格外真挚:“我愿意。”
顿了顿,男人深情地注视着她,嗓音低沉再度开口:“我将违背我的本能,忤逆我的天性,永远爱你。”
第69章 婚礼(下)
宣誓环节结束以后, 婚礼的仪式就算是告一段落。
斥巨资重工打造的主婚纱太过繁重,穿在身上和它的价格一样沉重,苏遇穿了一个上午, 整个人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仪式结束以后,周亦瑶便陪着她回去酒店楼上换敬酒服。
苏遇的敬酒服是一件酒红色的旗袍,锁骨附近带着一圈流苏做工精细,料子是苏绣,上面的凤凰和牡丹栩栩如生。
“苏遇姐你眼光真好,这件敬酒服可真好看。”
周亦瑶看着手上的旗袍忍不住感叹。
闻言,苏遇一边摘掉自己头上的钻石皇冠和头纱,一边嗓音温温柔柔地回:“是傅修宁选的。”
自从上一次看到她穿了一次旗袍以后,傅修宁就对此念念不忘,在得知敬酒服有旗袍样式以后,边特意请了一位很有名的做旗袍的匠人,亲自上门替她量体裁衣, 耗时近半年才完成这一件。
周亦瑶眼神一亮:“修宁哥的审美一向好,好羡慕你们啊。”
闻言, 苏遇不自觉地笑了笑, 随口问:“羡慕我们什么?”
“羡慕你们这么相爱啊。”
周亦瑶的话没过脑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惆怅地说:“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和喜欢的人结婚的一天。”
苏遇抬眸,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周亦瑶的脸上, 思量再三之后才安慰道:“我们瑶瑶这么可爱,没人不喜欢的。”
周亦瑶眼睫毛微垂。
哥哥就不喜欢。
她在心中如是说道。
见状, 苏遇欲言又止。
周亦瑶和周云深的事傅修宁多多少少也跟她提过一些, 周亦瑶原本姓沈,是周家世交港城沈家的独生女,从小也是众星捧月长大。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在沈亦瑶十岁那年她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身亡。
沈亦瑶的父母去世以后,原本属于沈亦瑶的财产和家里的公司很快就被叔伯全部私吞,年仅十岁的孤女无依无靠,周家老爷子便收留了她,改名周亦瑶当亲孙女一样养大。
五年后周家老爷子因病去世,除了给周亦瑶留下了一笔十分可观的遗产以外,更是叮嘱周家孙子辈唯一的继承人周云深,要好好照顾这个小他六岁的妹妹。
可以说,周亦瑶从十五岁开始就是在周云深身边长大的,那会儿周云深大三,刚开始全面接管集团,一边要应对集团里的那群不服管的老油条,一边又要照顾这个刚上高一的妹妹。
至于这段原本看似普通的兄妹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谁也说不清楚。
苏遇只知道上一次是因为周亦瑶跟周云深告白被拒绝了,所以才一气之下从港城偷偷跑去京市。
半晌,苏遇才转移话题说:“瑶瑶化妆师不在你能帮我去找找她吗,这个头发需要拆一下。”
周亦瑶点头:“那苏遇姐旗袍先给你,我出去找找化妆师。”
苏遇伸手接过衣服:“辛苦。”
“不用跟我客气。”
说完,周亦瑶转身走出化妆间。
苏遇走过去把化妆间的门反锁,随后脱掉沉重的婚纱换上旗袍。
这件旗袍的拉链在背后,苏遇换上以后拉链只能拉到肩胛骨的位置,再往上就需要有人帮忙才行了。
就在苏遇对着镜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化妆间的房门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是门锁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的声音。
苏遇没什么反应,因为这家酒店已经被傅修宁全部包了下来,婚礼现场出入的人都有专人严格把控,是肯定不会混进来什么陌生人的,而且化妆间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周亦瑶那,另一把在方觉浅那。
周亦瑶刚出去没多久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那这个时间过来的就只能是方觉浅了。
思及此,苏遇松了口气:“你可算来了,快帮我拉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抬头看过去,猝不及防对上一道漆黑深邃,带着几分侵略性的视线。
“傅修宁?”
苏遇愣了愣,神色明显有几分意外:“你怎么过来……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扣住手腕轻轻一用力拽进怀里。
清冽的雪凇香瞬间钻进鼻尖,隐约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不难闻,甚至还有点上头。
苏遇抿了抿唇,仰头看过去,视线沿着男人轻轻滑动的喉结缓缓上移。
最终对上他漆黑的视线。
苏遇的心脏怦怦直跳:“你怎么过来了?”
傅修宁垂眸,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苏遇白皙娇媚的脸蛋上,声线低沉喑哑:“怎么?我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