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宠冠六宫、夜夜笙歌的待遇。
郁野穿好裤子,预备往外走,朝她瞥了一眼,又几分别扭地停顿一瞬,蓦地伸手,把T恤抓了起来,套头穿上。
程桑榆被子拉过脸笑得直颤抖。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什么阶段他才不会这样害羞。
反锁的门被打开,外头立即响起阿加莎的叫声。
程桑榆朝门口瞥去。
郁野蹲在那里挠阿加莎的肚皮,哄它说外头下雨了,今天没法出去遛弯。
很温馨的一幕。
只要她不去联想他长裤里面其实挂着空档。
阿加莎缠着郁野的小腿跟他进了厨房,被他投喂了一点零食,并得到明天一早就带它出去玩的承诺之后,总算安静下来。
郁野拿了一瓶水,回到卧室,反手关门,往床上瞥去。
程桑榆也把衣服套上了,正背靠床头,低头发微信消息。
他走到床边,拧开水瓶,略有踌躇:“你今晚还回去吗?”
程桑榆嘴角上扬,目光没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你想我回去吗?”
“……你自己决定。”
程桑榆在给康蕙兰发消息,一方面报备今晚不回家的情况,一方面打预防针,假如唐录生找过去了,不管他说了什么,都不必有太大的反应,等她明天回家了再说。
康蕙兰问: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周六,斯言要去好朋友灿灿家里玩,不用过多操心。
程桑榆把“中午之前”四个字删除,改成了“晚饭之前”。
康蕙兰没什么异议。她平常养花、跳舞、打麻将,充实得很,家里有没有人,对她影响不大。
程桑榆这时候才掀眼看向郁野,笑说:“真的吗?那我现在就走了哦?”
“不信你舍得。”
“那你对自己蛮有自信的。”
郁野瞥她一眼,仿佛想提出某个论据,来增加己方的威信,但话没说,耳朵已经泛起薄红。
他把拧开的水瓶塞到她手里,别过目光说道:“喝水。”
程桑榆当然不会放过他,一边举起水瓶,一边瞟他,笑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
么。”
“不好意思说啊?”
“……”
程桑榆直起身,膝行到他身旁,手肘轻撞了他一下,笑说:“你说嘛。”
不在那个过程里,他必然是没有那么孟浪的,有些话只有被情-欲催生到某种程度,才会突破耻感,讲得出口。
可是她就是想听此刻这个显得霁月光风的郁野来讲。
郁野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终于面无表情地凑到她耳边,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仿佛想使她听得更清楚一点。
他声音确实低得稍有分神就听不清了,只如一缕轻微的雾气钻入耳中:“我想说,姐姐刚刚把我脸打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完,他耳根顿时烧得通红。
这个人,自伤一千也要杀敌八百。
程桑榆差点被水呛住。
他飞快的把脸别了过去。
程桑榆面不改色地递过水瓶:“喝水。”
“不喝。刚刚喝饱了。”
刚刚……
热气只往脸上蹿升,程桑榆忍住了才没有目光闪躲,她对抗油然而生的赧然,盯住郁野,要笑不笑的。
一些游戏里常有一种技能,属于狂战士那一类的角色,就是燃烧血条进行输出。
伤害极高,但血条下得也极快。
郁野已经只剩一层血皮了,被程桑榆盯了不到三秒钟,就扛不住了,接过她手里的水瓶喝了一口,拧紧,准备起身。
他喝水时,喉结滚动的样子,有种干净而不自知的性-感。
程桑榆倏地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推。
他身不由己地仰躺下去,程桑榆抬起膝盖,跨坐在他身侧,往前挪了两步,盯住他。
他仰视的视野里,程桑榆穿着他的白色T恤,空荡宽松,从领口露出一线漂亮清晰的锁骨。
郁野一动不动,忽见她把头低了下来。
就在他以为,她将要来吻他的时候,却听她轻笑一声,腰腹往下一沉。
潮湿温热,即便有长裤的布料相隔,亦是清晰得不得了。
郁野瞳孔微放。
这才意识到,她仅仅穿着上衣。
她手掌撑在他的肩膀上,低头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空气变得凝滞,让人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节奏……
郁野忍不住抬起手臂,要去挡住自己的脸。
程桑榆却把他的手腕一扣,按回原处,阻止了他的操作,一并把他要侧到一旁的脑袋扳正。
她就是要他注视着她。
她两臂交叉,抓住了身上T恤的下摆……
郁野的本能反应是闭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立即睁开,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一下。
灯光昏暗,从她的斜后方照过来,勾勒出了一道边缘模糊的轮廓,她身前大半都融进了阴影,且被披散的长发遮住了重点。
即便如此。
郁野手肘一撑,立即坐起身体。
程桑榆没有阻拦。
他把他滚烫的呼吸,也融进了那片阴影里。
程桑榆双手拥住他的脑袋,发出短促的气声,持续一阵,手滑落下去,也揪住了他的上衣下摆。
无所阻隔紧紧相拥的一瞬,郁野只觉得那种战栗,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层面的反应。
“郁野……”程桑榆哑声喊他。
“嗯。”
“抱我去那边,我怕我会掉下去。”
郁野往后拥住她,挪动到靠住床头,而当他看见她顺手拿过了旁边纸盒里的银色方形包装时,才明白她要他挪过来的真正用意。
他早知道她那双手漂亮极了,他握过,并不是那么的细腻,但柔软、温暖,富有力量。
手指利落地沿着锯齿撕开,拿出半透明的橡胶制品。
他不只是面红耳赤,而是整个人都被丢进了某种缺氧而高热的环境里,眼前都有种热气濛濛的模糊感。
不好意思看,却又无法挪开视线。
明明是同样的事,她来做,那种视觉与触感的冲击,足以将他的心脏击穿。
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她往前挪了一点距离,手掌撑在他的腰腹上,随后沉下去,他亲眼目睹它如何一寸一寸地消失于阴影之中。
郁野实在无法不抬起手臂挡住脸,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程桑榆呼吸靠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耳朵,他才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她轻笑了一声,“郁野,看着我。”
郁野条件反射地把手臂放了下去,露出眼睛。
联想到去年夏日将要结束的那一天,是很自然的事。他去演她创造的角色,她也是这样命令。
坐下。
抬头看我。
他就是在那种不合时宜的工作场景里,觉知了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浑浊的欲-望。
请凌驾我、征服我、塑造我。
最好也爱我。
程桑榆看着他,忽说:“你们小狗……”
郁野挑眉,“什么叫‘我们小狗’?”声音有点哑。
“……你先听我说完。”
“嗯。”
“你们小狗,不是喜欢标记领地吗?我允许你……做个标记。”
她之前就察觉到了,郁野似乎很想在她脖子或者锁骨处留个吻痕,但可能考虑到会给她造成困扰,所以克制住了。
她注视着他,拨开头发,在最雪白的地方,点了一下, “这里看不到。”
郁野耳中嗡响。
倾覆与颠簸之中,郁野忍不住仰头,挨近她手指点过的地方,颤抖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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