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安排。”桑瑜不满地吐槽,又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纪知鸢想也没想,直接回绝。
“不要。”
“去那种又无聊,又要时刻保持形象的场合,还不如在家躺一天。”
桑瑜不死心,继续劝说:“这次宴会的地点和主题很有意思,应该会有不错的体验感。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纪知鸢问:“什么主题?”
“邮轮拍卖会。”
“我提前看过拍品图录,里面有一颗超漂亮、成色极好的蓝钻项链。”
话毕,桑瑜美滋滋打开手机,点进相册翻找图片。
纪知鸢瞟了一眼她的动作,结合她的上句话,即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心动了?”
“当然了,相信我,没有女人看完后能不心动。”桑瑜语气坚定,就差拍着胸脯做保证了。
几秒后,纪知鸢眼前陡然出现一张放大后的图片。
纯粹的海蓝,饱和度很高,光泽度和亮度均无可挑剔。
真挺漂亮的。
有点儿心动。
“什么时候开始?”纪知鸢放下手中的iPad,抬手整理稍显凌乱的碎发。
听这意思,她答应了?
桑瑜眸光微微闪动,嘴比大脑更快地给出反应,“今晚八点开始入场,在海城。”
生怕晚一秒纪知鸢就会反悔。
现在是下午两点,离宴会开始还有六个小时。
完全来得及。
“我先找人拿入场邀请函。”纪知鸢一边说,一边掀开背后的靠枕,在沙发上翻找不知道被自己扔在了哪个角落的手机。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把纪恒睿的邀请函抢过来给你。”桑瑜握住纪知鸢的手腕,带着她走向衣帽间,“反正他唯一的作用是买单结账,去了也是浪费。”
两人落地海城机场,赶到目的地时,正好八点。
码头比往常热闹不少,伫立在岸边的高楼流转出缤纷光亮,映得海面愈发绚烂。
海风迎面拂来,带着几分咸湿味。
一艘巨型邮轮在港口驻停,上下整整十六层,船身上是用特殊工艺涂画而成的精美图案。
纪知鸢拿着手包,微微提起裙角,踩着十厘米高的细跟踏上邮轮,余光扫过船身。
好像是某家公司的专属logo。
只不过天色太过昏黑,她看不真切。
“鸢鸢,这一趟来得真值。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桑瑜故作玄虚地问。
纪知鸢顺着往下问:“看到了什么?”
桑瑜靠近,凑到她耳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LED大屏。
“你看下面那行小字。有模特走秀,根据在场观众的性别分了两个秀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次宴会的主题是模特秀呢。”
在场人心里都清楚,主办方的意图远不止拍卖那么简单。
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
船内、船外,甚至连过道处都挤满了人。
身穿奢豪华丽礼服的人,端着高脚杯站在甲板上,不时观赏海面的辽远景象,不时与身旁人高谈论阔。
桑瑜视线在船内外扫视了一圈,最后诧异地集中在某处。
她没有收回视线,侧身拍了拍纪知鸢的肩膀。
“鸢鸢,甲板上那人的背影好眼熟啊,好像是——纪恒睿!”
“我过去瞧瞧!”
上船前,桑瑜向她吐槽。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听从你的提醒,还是穿上了这双美丽的刑具。”
“一点儿都不好走路,感觉随时会摔。”
“鸢鸢,我等会儿肯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挽着你走路。”
“如果不小心在船上摔倒,我真的会直接跳进海里面。”
吐槽归吐槽,这会儿的桑瑜倒像是突然驯服了脚上的红底细高跟,健步如飞地走去外面的甲板。
纪知鸢还没来得及转头说“我跟你一起去”,她已然消失,目光只能捕捉到出现在船门旁的一角衣裙。
她就这样在邮轮上被桑瑜水灵灵地抛弃了?
真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交友不慎。
纪知鸢轻轻地摇头,暗自在心间叹气:算了,我自己先在船内转一转吧。
船舱的空间很大,分割出了娱乐、餐饮、休息等几个区域,完全可以与京市的五星级酒店相媲美。
最左边是一整条酒柜,其间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的酒,令人目不暇接。
调酒师一手晃动雪克杯,一手弯曲背在身后,面带微笑地为眼前顾客展示自己的调酒过程。
中间是餐饮区,也是船舱内面积最大的一块区域。中餐、西餐、日韩风味、东南亚风味等等,各国口味的餐饮皆有,还贴心地准备了品类多样的饭后甜点供客人食用。
暗红色的羊毛地毯在地上铺开,一直延伸到最右边,被聚光灯包围的T台。这儿是等会儿模特走秀的地方。
四周被标有‘禁止入内’几个大字的黄线层层围住,里面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工作人员们正在为等会儿的表演做准备。因此,这块区域还未对外开放。
纪知鸢站在吧台旁边观察得入神,身前猛然感到一阵推力,紧接着是液体泼到柔软单薄衣料上的凉意。
“啪——”
“对不起,对不起。”
一位身穿棕色制服的服务生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托盘,低下头,嘴里不停说:“对不起”。
碎裂的玻璃碎渣散落在脚边,酒渍与暗红色地毯混在一起,场面很是狼狈。
纪知鸢敛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被泼的地方。
心情莫名莫名复杂。
情况好像有点儿糟糕。
第24章 老公是你最强有……
香槟金色的鱼尾长裙,剪裁精致,掐腰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纪知鸢曼妙的身姿。
暖色的灯光洒在裙摆上,仿佛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波光粼粼,璀璨夺目。
然而,裙角一处被酒渍浸湿,失去了原有的光彩,显得与这华丽的场景格格不入。
纪知鸢不
想把事情复杂化,况且这也不是服务生故意而为的举动。
她眉眼弯弯,语气温和,好似安慰。
“没关系,处理一下就好。卫生间在哪儿?”
见她不打算追究,服务生如释重负,连声道谢。
“谢谢,谢谢。”
“我这就带您去卫生间处理。”
船舱内温度不低,洒落在裙间的酒渍逐渐晕开,黏黏糊糊地穿在身上,一点儿也不舒服,更别说一边走路,酒液还顺着裙角一边往地毯上滴落。
纪知鸢感觉自己此刻非常狼狈。
进入卫生间,她径直朝洗手台走去。
掌心朝上,感应式水龙头瞬间出水。水温适宜,给人带来十分舒服的体验感。
她努力清理自己被泼脏的裙角,一边还要避免动作过大导致走光。
“我带了备用礼裙,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借你换上。”
女声温柔,纪知鸢愕然地转头。
她旁边站着一位年轻女人,乌黑柔顺的秀发垂落腰间,一袭银白色抹胸礼裙温婉大方,像极了古时候,出身于名门世家的书卷美人,只不过面容憔悴,让人无法忽略。
“不用担心,我没有别的目的。”
“你的裙子已经脏了,洗过后穿在身上也很难受,再说了,邮轮才刚启航。”
许是看出了纪知鸢眼底显而易见的戒备之意,女人为自己解释了两句,话语间没有勉强,全然站在纪知鸢的角度考虑。
思考片刻,纪知鸢欣然接受这个建议。
“好,谢谢。”
“先去隔壁的公共更衣室,我让人把礼服拿过去。”
正如女人自己所说的一样,她没有恶意,仅是单纯想帮助纪知鸢脱离眼前的狼狈情况。
礼裙很合身,甚至比纪知鸢自己的礼裙更符合她本人气质。
明艳的宝石蓝衬得她的肌肤白净细腻,胸前的大V领勾勒出优美修长的天鹅颈。最具特色的设计当属腰间两侧分割出的不规则镂空,身形曲线在举手投足之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