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七千万可以拿下,在两人的竞价中抬高到了一亿多。
结果还都一样,属于纪知鸢一人。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钱,够她买好几个包了。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来了。”齐衍礼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知道呢?
知道她来了,知道她想要拍下蓝钻项链,他还会委托别人代拍吗?
齐衍礼独自在心里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会。
自己买到手的东西,哪怕花费的不是自己的钱,也和别人送的礼物有很大区别,意义完全不同。
后者能感受到自己是有人爱着的,是被人重视的。
齐衍礼想通过这种方式让纪知鸢体会到他的满腔爱意。
与此同时,纪知鸢脑海中涌现出与他截然不同的想法。
她问出内心的疑惑:“你为什么想要买下它?”
齐家的女性长辈普遍喜欢玉、翡翠这类彰显成熟稳重气质的珠宝。
那么是不是为了送给她呢?
但她也没有让他代购过宝石、钻石之类的贵重首饰。况且蓝钻项链过于贵重,他们之间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一层被法律保护的关系。
齐衍礼说:“送你的礼物。”
纪知鸢有些惊讶,真的是送给她的。
“上亿的礼物说送就送,齐董还真是财大气粗。”
“你喜欢吗?”
齐衍礼不在乎钱,只在乎她是否喜欢。
“当然喜欢,没有女人能拒绝钻石的诱惑。”
前面再加上‘限量版’、‘全球仅此一件’等量词,正中纪知鸢的喜好。
纪知鸢忽而提起,“齐衍礼,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呀?”
这会儿轮到齐衍礼内心不解了。
送礼物还需要理由吗?
想送就送了。
怕她有压力不愿接受,齐衍礼想了几秒,编出一个理由。
“我生病的那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为了感谢她几近微不足道地照顾,所以送了她价值上亿的礼物。
纪知鸢有些动容,再次对齐衍礼心生同情。
到底有多缺爱,才会因别人的一点儿好意而给予这么大的回报。
来电铃声响起,齐衍礼接通电话。
“可以,现在拿进来。”
下一秒,敲门声传来,套房大门再次被人从外刷开。
李彦戴着黑手套,捧着一个红色的高级丝绒首饰盒走进来。
齐衍礼指着桌面,说:“放在桌上。”
首饰盒稳稳当当地落在桌上后,李彦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像极了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随后,齐衍礼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条璀璨夺目的蓝钻项链,走到纪知鸢面前。
望着她脖颈处被宝石蓝礼服的v领勾勒出来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白嫩细腻,他眸底融进了晕不开的墨色,喉咙发紧。
“要不要试一下?”
纪知鸢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领口,嗓音清悦,“好呀,可是我看不见后面。”
话语停顿一秒,两人同时出声。
“你帮我戴。”
“我帮你戴。”
说完,房内陷入绝对的安静。
纪知鸢一手将自己的黑发虚虚握住,拨至肩膀一侧,露出光洁的后颈。
清爽的铃兰香扑面而来,站在她身后齐衍礼呼吸陡然一滞,眸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愈发幽深。
“嘶——”
项链的凉意接触到肌肤那一刻,纪知鸢忍不住轻呼出声,身体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齐衍礼立刻停下手上动作,紧张地问,“是不是我不小心勾到你的头发,弄疼你了?”
“没有,只是项链有点儿冷。”
“刚戴上时不太适应,现在已经……”
‘好了’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一双带着温热的手掌与她后颈肌肤紧贴。
齐衍礼的嗓音似乎在磨砂纸上滚了一圈,低哑得不成调。
“抱歉。”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帮你暖暖。”
紧贴着后颈的掌心的温度逐渐升高,惹得纪知鸢一个劲地往里缩。
耳畔再一次传来低哑的男声。
“纪知鸢,你的脖子好像红了。”
第27章 “所以你要抛弃……
低哑的嗓音仿佛为她耳朵做了一次全方位的SPA。
痒痒的,却让肌肉得到放松。
正当纪知鸢享受其中时,她又听见齐衍礼说:“你的脖子怎么红了?”
“什……什么?”
纪知鸢语气慌乱,本能伸手向颈后探去。
慌不择路之间,指尖碰到了一个软软的,带着些许温热的东西。
是齐衍礼的手?
纪知鸢回过神来,连忙往前走了一小步,拉开他们中间距离,与他面对面地站好。
这会儿不只脖子,甚至耳后和脸颊,被齐衍礼手指触碰过、气息扑打过的每处都漫上了可疑的绯红。
“可能是太热了吧。”
纪知鸢把手掌当成简易的扇子,放在脸侧轻轻扇动。
然后她偏过头,紧紧咬住嘴唇。
好想回到上一秒,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说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身体出现问题,体感失常。
“我的意思是,你掌心热到我了。”
纪知鸢无措地舔了下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地为自己找补。
齐衍礼轻笑出声,无奈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
“这算是倒打一耙吗?”
“才……才没有呢。”纪知鸢没注意,说话时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齐衍礼见好就收,压下唇角,笑意敛下几分。
现在的纪知鸢像极了一只随时可能会炸毛的小猫。
把她惹毛了,到时候哄她的人还是他。
“你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
“准备留在邮轮上继续游玩放松,还是等下回到码头就离开?”
纪知鸢将额前碎发挽到耳后,海风拂面,身体的热意降下来了一点儿。
她反问道:“你呢?”
按照原计划,当邮轮重新靠岸时,他会立刻下船,赶往机场,然后坐上去京市飞机,回家见她。
可是现下计划有变。
纪知鸢就在他的身边,他哪儿也不想去。
齐衍礼问:“你明天有安排工作吗?”
纪知鸢摇头。
“我们在邮轮上休息一晚再走好不好?”
“我今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有点累。”
在她面前,齐衍礼摘下名为‘完美’的面具,袒露最真实的自己。
同情心使然,纪知鸢没有办法对由内而外发散出浓浓倦意的齐衍礼说‘不’。
“好,但我和桑桑一起过来,我不能抛下她。”
虽然纪恒睿陪在桑瑜身边,她可能也不太需要自己,但纪知鸢不想被扣上‘见色忘友’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