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那股隐隐燃起的小火苗正一点点地将她吞噬。
然后,她被抱上了床。
陷入柔软大床的瞬间,身体弹了弹,整个人仿佛坠入厚重的云团之中。
齐衍礼动作从容,纪知鸢却深吸了一口气,娇吟的尾音变了调。
“齐衍礼。”
手指再次插入他发间。
短发黑硬,依旧磨得她掌心生疼。
手掌慢慢变红,隐埋在白皙肌肤下的血管清晰分明。
她的胸腔随呼吸起伏,优美的身体曲线在空气中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而后抬起齐衍礼搭在身上的手臂,慢悠悠地钻进他的怀抱。
静谧片刻,身旁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很甜。”
没头没尾的两个字,纪知鸢却瞬间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指尖若有似无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移,轻柔地画着圈,佯装不解地回了一句:“什么很甜。”
齐衍礼并未立即回应,只是用手指过草莓蛋糕,挑起一抹雪白的奶油。在那道惊讶注视下,从容地将那抹奶油送入口中。
“你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纪知鸢的目光在他和蛋糕之间游移,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齐衍礼喉结微动,咽下口中的奶油,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在你闭上眼睛,哭着让我放慢速度的时候。”
晕死。
别说了。
不该问的。
纪知鸢伸手捂住男人的嘴巴。
捂嘴没用,齐衍礼还能说话,声音含糊道:“奶油很甜,草莓很甜,但你更甜。”
甜到让我沉溺于其中,不可抑制地爱上这种滋味。
听完后,纪知鸢浑身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战栗。
旋即开口吐槽:“齐董,这句情话过于老套了。”
吐槽归吐槽,她脸上的笑意却未曾减少半分。
又调侃着补充了一句,“你该更新一下自己的情话库了。”
“那你可以教我说情话吗?”齐衍礼展现出一副虚心好学的姿态,微微前倾身子,语气诚恳地请教道,“纪老师?”
纪老师。
听见这一尊称,纪知鸢忍不住上扬唇角,眸底笑意愈发浓郁。
她努力压制住唇角的上扬弧度,若无其事地说:“看你表现咯。”
齐衍礼稍稍调整了下姿势,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头。
两人原本平躺着,转而变成倚靠着松软的床头,上半身微微抬起,形成了一个更为亲密的依偎姿态。
他伸手拿过草莓蛋糕,递到她面前。
“还吃吗?”
“吃。”纪知鸢毫不犹豫地拿过叉子,刮下一块松软的蛋糕胚。
齐衍礼又问:“开心吗?我哄好了你吗?”
纪知鸢轻咬着叉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傲娇地扬起下巴,反问:“难道你刚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他点头,而后一秒又摇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也不是。”
然后伸出手掌,用指腹轻柔地拭去残留在她唇角的奶油,放缓声线。
“我想让你开心。”
“我也不愿意浪费我们之间宝贵的独处时光。”
这会儿,纪知鸢终于愿意施舍给他一整个眼神。
“行吧。看在草莓蛋糕的面子上,算你过关。”
得到肯定答复,齐衍礼悬在半空中的心脏终于落地,暗自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纪知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倒映在那湾深邃的眼眸中。
“告诉你什么?”
纪知鸢停住手上动作,嘴里塞满了蛋糕,脸颊鼓鼓的,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齐衍礼的语气郑重而沉缓,灼灼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直抵内心最深处。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还有,是谁在你面前编撰我沾花惹草的谣言的?”
纪知鸢撇开眼,不愿再与他对视。
齐衍礼却不允许。
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生怕错过她眉梢眼角流转的每一丝情绪,遗漏她唇间吐露的每一个音节。
好一会儿,纪知鸢再次出声。
“我今天约了朋友出门,遇见了你妹妹齐璐悠和你邻居乔若宜。”
‘你妹妹’和‘你邻居’被她加重语气说出,好像在着重强调什么似的。
齐衍礼毫不留情地反驳,“我没有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齐璐悠她……”
没等纪知鸢把话说完,齐衍礼面无表情地打断。
“表的,不是亲妹不算。”
“乔若宜……”
“乔若宜更是八百年打不到一竿子的人,只是小时候的邻居,我都不记得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了。”
“纪知鸢,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并且只有你一个。
齐衍礼把纪知鸢的话一一截断,让她找不出一丁点儿漏洞。
他的目光炽烈如火,紧紧锁住眼前的女人,仿佛要将她的心脏灼穿。
她被这番突如其来的直白告白打得措手不及,声音不自觉地拖长了尾音,“知道了——”
瞧见纪知鸢微微泛红的脸颊,齐衍礼愈发觉得可爱。
脑海间仅剩下一个念头——想亲。
即便两人才结束接吻没多久,但是不够。
在她身上,他学不会满足。
察觉到男人倾身向前的小动作,纪知鸢立即抬手捂住,义正言辞地开口:“不行。”
十几分钟前才亲吻完,唇瓣仍残留着灼热的触感,隐隐作痛。
她才不要再来一次呢。
齐衍礼挑了一下眉,问:“不行什么?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想亲我呀。”
“你都把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了,哪儿还用得着猜。”
纪知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得理所当然。
看见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她瞬间便猜出来了。
“是吗?原来我的表情这么明显。”齐衍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含着几分戏谑和温柔。
他的脸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住,近得能看清他眼底闪烁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角。
然后低笑,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这里沾了奶油。”
他不想亲她,只是‘好心’帮她擦嘴。
纪知鸢佯装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眼神飘忽。
“哦,是我猜错……”
“但是你没有猜错。”温热的吐息撒入她的颈窝,齐衍礼继续往前,缩减他们之间的距离,说,“我想和你接吻,但不只想和你接吻,还想和你一起做很多事情。”
突然间,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上了纪知鸢的后脑,手指缓缓插入她的秀发,幽香淡淡,四处弥漫。
视线骤然被阴影笼罩,周遭的声响仿佛被抽离,唯余彼此交缠的呼吸声,以及胸腔中愈发清晰的心跳律动。
齐衍礼眼帘半阖,低头吻上了女人的唇。
唇瓣紧贴,摩挲辗转。
而后牙关被灵巧地撬开,他涌入她的领域,不由分说地占领她的香甜。
和前一次比起来,这次的亲吻尤为温柔,仿若和沐的春风轻扫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她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柔软布料间出现深浅不一的褶皱。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结实的胸膛,在肌肤上留下一道几不可察的红痕,
二十分钟过后,两人各坐在大床的一端。
纪知鸢双手叉腰,脸颊微鼓,眼神中透着几分委屈,仿佛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既可爱又带着些许倔强。
她指着自己肿/胀发红的唇瓣,语气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