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莓眼睛一亮,立刻深情款款地看向孟纾语。
“......”盛情难却,“好吧,陪你去看。”
“呜呜呜小语最好了!”
...
夏末傍晚,晚霞炽热灼目。
露天篮球场比往日热闹了三倍,场外聚了一堆人,像嘈杂的人墙,把视野挡了个全,只能听见场内运球的砰砰声和敏捷杂乱的脚步声,明明是黄昏,却有种朝气蓬勃的错觉。
挤到前面才发现,之所以热闹,是因为场上有个邢屹。
他一身灰白色的篮球服,运球技巧娴熟而利落,投个三分球跟喝水一样简单。
运动久了出汗,这会儿当着众人视线,他倒是懒得掀起衣服擦汗了,只用手背擦,旁人只能眼馋地盯着他小臂的青筋。
队友传球过来,他小跑着捕捉球的运行轨迹,旁人刚眨一下眼睛他就夺回了掌控权,又一球投进篮筐,场外欢呼声接踵而至。
奇怪,这人怎么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运动大半天了,不会累吗。
“小语,来这里!”
许莓找到一条没人的长凳,孟纾语陪她坐下,继续拿手机写阅读小记。
许莓看卢一鑫看入了迷,兴奋地晃晃她胳膊:“卢一鑫好像日漫里的冰山傲娇男啊,小语你快看,是不是超有那种感觉?”
孟纾语抬头寻找,却冷不丁跟邢屹对上视线。
他恰好投完一个球,闲闲倒退着走,一眼就看到她,金灿灿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他迎风微乱的短发,身后入框的篮球砰一声落地,他忽然清爽地笑了下。
格外耀眼,像子弹直击心头,场外起哄声四起。
“卧槽,他在看谁?对谁笑?”
“他好像心情很好诶,难道是看到喜欢的人了?”
“他有喜欢的人?!”
“......”
孟纾语快速收回视线。
可不想被他那群暗恋者组团盯上。
低头,手机弹出消息。
莱姨:[乖乖,今晚我让王姨给你做蟹粉汤包吃,衣帽间还有几套新衣服,记得试哦~]
她心下一叹。
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好意思提出要搬走。
没过多久,球赛结束,围观的同学缓慢散开。
她们也离开长凳,许莓意犹未尽地回头望,孟纾语划着手机走在前面,突然有人闪到跟前:“嗨!”
她被迫止步。
“你好,我叫彭霖,大二能动系。”彭霖笑出一口白牙,拿起手机晃了晃,“可以加你微信吗?”
如果说自己没有微信,那也太假了,她手里就是微信界面。
彭霖先发制人:“要不我打开名片,你扫我?”
“......好吧。”
彭霖兴致勃勃点开屏幕,突遇网卡,半晌毛都没加载出来,他急得抓耳挠腮。
孟纾语静静站着等,身后忽然有熟悉的香味靠近。
她顿时警惕,拜托,这里一大堆人,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凑过来跟我说什么荤话啊!
邢屹悄无声息停在她身后,手指突然勾起她一边衣领,她吓得屏息。
四周人头攒动,他趁人不注意,勾完又松开了手。
原来是帮她遮住了不小心露出来的内衣带。
短短三秒,她经历了一百种情绪翻滚。
心跳堪堪平稳时,一句恶劣沉哑的气音擦过耳畔——
“今晚来我房间。”
第9章 回吻混蛋、表里不一、衣冠禽兽……
一股电流激过全身。
“OK了!你扫我吧。”
彭霖递来二维码,孟纾语心不在焉加上微信,迅速撤离现场。
她今
晚是不打算回颐云公馆了。
还是寝室安全。
她坐在自己桌前缓了缓神,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拿上衣服去洗澡。
柜门一开,她傻眼。
如果衣服也算违禁品,她宁可相信这是查寝小队干的。
路露对着镜子试唇釉,回头看她一眼:“怎么啦?”
“......我的柜子空了。”
“诶,你不知道吗?你家保姆阿姨下午过来把衣服拿走了呀,说要给你拿去洗护。”
“......”
她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枯萎了。
不止日常衣物,就连内衣内裤也不见了。
下一秒,手机弹出消息。
[十分钟,南门]
[别让我等太久,除非你想让所有东西消失]
果然是邢屹干的。
她攥紧手机,看了眼幸存的桌子和床,思考两秒,用力关上衣柜。
路露看她又要出去了,笑问:“你要去约会?”
她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问?”
路露经验十足的样:“看你脸很红诶,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没有,气红的。”
...
京大南门是最常用的师生进出通道,这个点又是晚间休闲时间,男男女女谈笑往来,孟纾语穿梭其间出了校门。
不远处,一辆银灰色GT停在路边。
这么扎眼的迈凯伦,上下车很难掩人耳目,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又意识到他的车就没辆低调的。
她借着夜色掩护,看准时机,在一辆小货车缓慢经过时快速上车。
车门一关,危险蔓延。
她别过脸假装看窗外,邢屹倾身靠近副驾,一手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过去。
她抗拒地抿抿唇,两人对视,他笑了下,手指抚过她脸颊。
“怎么红了?”
她挪开眼,没好气地说:“被你车里的空气污染了。”
“这样啊。”他缓缓靠近,懒散得欠扁,“凑过来我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她硬是不从,他忽然扣住她后颈往前一带,呼吸相撞,她差点亲到他。
一双漆黑眼眸有些嚣张地注视她,眼底笑意浮起:“好吓人啊,你想强吻我?”
“颠倒黑白!”
她脸更红了,他逗得来劲,另一手挠挠她下巴,她忍了半晌,烦闷地拍开,盯他,“混蛋、表里不一、衣冠禽兽!”
邢屹照单全收,心满意足松开了手:“早搭理我不就完了?”
“......就你干的那些好事,谁想搭理你。”
他低声笑:“不是说了么,让你今晚来我房间,我向你道歉。”
骗子,道什么歉,没人比他更会胡编乱造。
她才不想自投狼窝。
-
回到颐云公馆,两人一言不发地吃完晚饭,孟纾语快速上楼回到卧室,洗完澡直接窝进被子里。
装病。
房间没开灯,她背对着门口侧躺,等到凌晨,房门果然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影子不疾不徐落过来。
她下意识攥紧被角。
邢屹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手撑在床头弯腰看她,她回一个病恹恹的眼神。
他借着月光摸她额头,她欲盖弥彰地避开,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小声嗡嗡:“感冒了,很困......”
邢屹伸手探进被子捏她的脸:“感冒就起来吃药。”
“吃过了。”她慢吞吞蜷成虾米,邢屹揉着她一边耳垂,低声问,“现在是冷还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