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啊......”她都肿得动不了了,他居然坐视不管,她继续扯他衣袖,“要抱。”
他眼底泛起笑,十分故意:“要谁抱?”
“要你。”
“嗯,所以完整的话要怎么说?”
“......想要邢屹抱抱我。”
她委屈巴巴地求他,邢屹无动于衷,视线却飘了一瞬,罕见地绷了一下嘴角。
他在憋笑?
孟纾语恍然大悟,这个衣冠楚楚的混蛋,居然在故意哄骗她多撒一次娇!
邢屹笑她反应力慢,现在才发现他的不良企图。
她气呼呼不想理他,他迁就地弯下腰,单手搂住她,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赌什么气,上来。”
她迟疑片刻,抗拒不了怀抱的诱惑力,慢吞吞地,像树袋熊一样攀上去,双腿缠紧他的腰。
邢屹抱着她走到门后,故意不开门,而是将她抵在门上,她愣了下,很快就被他吻住,他说她怎么这么会撒娇,又这么经不起撩拨,有意思得很,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舌尖打着圈地追逐,她不稳的气息全被吞没,他时而粗野时而温柔,她挂在他身上承受着攻城略地的吻,软绵绵化成一滩水。
她断断续续呜咽,不到一分钟就被亲迷糊了。
脑海在回味上一秒的舒然悸动,她昏昏沉沉睁开眼,对上他不冷不热又暗含欲望的目光,她浅浅吞咽,主动亲他一下,先礼后兵:“那个......可以跟你提几个要求吗?”
他闻言轻轻挑眉。
已经很久没人敢跟他提要求了。
她以为他会不允许,没想到他目光纵容,指腹摩挲她耳朵上的小绒毛,好像很认真,又好像不走心,垂眼打量她泛红的脸颊:“嗯,你说。”
孟纾语斟酌片刻,对他说:“第一,你以后不能乱吃醋,第二,不能随随便便拿别人的性命作威胁,有话要好好说,第三,下次要......慢一点。”
她飞快说完最后一句,脸热却装作若无其事,食指点了点他眼尾的小痣。
“就是这些要求,可以做到吗?”
邢屹没说可不可以,只说答应她。
她撇嘴质疑:“不可以只答应,答应了就要做到。”
“嗯。”他耷着眼睫,不着调地笑,“听我家小语的。”
“..
....谁是你家的。“她别过脸咕哝。
攀在他肩上的手臂不小心松了劲,似乎要往下滑,邢屹托着她的臀把她往上抱。
高度恢复,她低垂视线看他,他幽邃目光回视。
彼此之间有种微妙的默契,对视一眼已经心照不宣,邢屹贴过来吻她脖子,她下意识仰头轻哼,听见他沉闷的喘,察觉到他又...了,极强的存在感。
两人在门后暗度陈仓,邢屹把她牢牢抵在门板上,吻得凌乱而不顾分寸,她刚刚换好的睡裙又掉落一根肩带,而他西装革履纹丝不乱,简直斯文败类。
不对,一点都不斯文,就纯败类。
她呼吸乱了节奏,搂着他的脖子,在接吻间隙里艰难换气,邢屹得寸进尺,不知不觉相拥着又吻到床上,他忽然问她,你平时玩的呢。
她热得要炸开,闭口不答,邢屹一手拉开床头柜第二层,居然一猜就准,她来不及抢,他已经拿出来,湿巾清洁擦拭,她紧张咬唇,含住低频的嗡嗡声,他又给她涂了点消肿的药,吻她,抚慰她,让她减轻一点不适。
邢屹亲吻她潮红的眼尾,审问她,是不是他在海外的时候她就三天两头让自己这么愉快。
她脑袋埋进他肩膀呜咽:“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他坏心眼地笑,“说出来。”
快不行了,她下意识将他抱紧:“你......很暖。”
刚说完就掐紧他,哆哆嗦嗦的,足足十秒钟说不出话。
-
缓了十分钟,孟纾语完全醒过神来,邢屹在她脸上捏一下。
“还要不要抱?”
她坐在床边想了想。
“不用了。”说完又有点反悔,手指勾住他西裤侧兜,“要......”
邢屹低头看她的动作,下一秒目光移开,手指背蹭了蹭高挺鼻梁,突然牵起嘴角笑了下。
“孟纾语,你最好下次也敢这么勾我。”
邢屹抱她到走廊就把她放下来,她有点草木皆兵,刻意放慢脚步,做贼心虚一般跟在邢屹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吃早饭。
餐桌对面,邢美莱纠结半天,问她有没有被邢屹欺负。
她立刻摇头:“没有,邢屹帮我改论文了。”
其实心虚得要命,说完就埋头沉默,金属叉戳了戳盘里的荷包蛋。
邢美莱姑且相信:“那就好。吃饭吧,一会儿不是要去公司吗,注意时间哦。”
差点忘了,她已经收到澜帆的正式offer,上午要去办实习入职手续。
“好,我会早点去的。”
邢屹置身事外,坐在一旁划手机。
她以为昨晚闹那么多次,他早已经贤者模式了,没想到他人模狗样,继续在桌下碰她的腿。
她身形一滞,不甘心地碰回去,邢屹顺势勾住她,鞋尖冰冷的皮革质感擦过她小腿,她浑身一激灵,早知道就不挑衅他了。
“走了。”邢屹若无其事站起身,勾起搭在椅背的外套,边走边穿上,回头瞥她一眼,“送你过去?”
孟纾语余光留意着莱姨的眼神,客客气气说:“我们好像不顺路诶。”
“无所谓,反正是林泽开车。”
在车里摸鱼看小说的林泽打了个喷嚏。
孟纾语转念一想,这时候拒绝反而有鬼,不如大大方方应下:“那我去换套衣服,马上就好。”
于是蹬蹬蹬跑上楼。
邢屹靠在钢琴旁等人下楼,邢美莱抱着胳膊远远打量他,越看越不对劲:“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
他坦荡地笑:“我有说过不喜欢吗?”
邢美莱顿时噎住,没好气地问:“那你觉得人家喜欢你吗?”
邢屹还是那副让人来气的懒散样:“这就不知道了,您帮我问问?”
——“我好啦。”
孟纾语拎着包蹦蹦跳跳下楼,一件纯白软绸上衣,束着一条深色包臀裙,平底单鞋,脚踝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视线上下一扫,想起昨晚就握着她脚踝,直接架了上来。
她的柔韧性不是一般的好。
邢美莱看见两人一起出门,心下一叹。
其实邢屹他,从小就没得到过自己想要的。
亲生母亲把他当成情绪发泄工具,一点像样的爱都不分给他,最严重的一次,是把尚且年幼的他摁进盛满水的洗手池里,想淹死他。
他挣扎着自救,第二天就在家里纵了火。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那只白绒绒的马尔济斯舔舐他的伤口。
可是不到几年,他养的小狗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后来,外公对他好,也不过是想培养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
他表面云淡风轻,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
十三岁被接过来之后,邢美莱偶尔听见他说,想再养一只小狗。
最好也是白白的,乖乖的,一被摸摸脑袋就会主动蹭他掌心。
邢美莱不介意家里有小动物,心想,如果他需要一份情绪价值来疗愈那些灰暗无助的过往,那么再养一只宠物也无可厚非。
于是对他说:“想养就养吧,没关系。”
十来岁的邢屹浅浅一笑,说:“还早。”
...
十点半,孟纾语准时到达公司,在电梯里打开手机前置,检查口红。
好吧,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经邢屹亲掉了。
她默默补上。
到达楼层,部门主管邹姐给她办好入职手续,领她到工位介绍同事和工作任务。
一周实习三天,主要做一些辅助工作,可以适当调休。
孟纾语记下之后便开始整理工位,正好是午休时间,她听见正式员工聊八卦,说那个李总被调任了。
有人幸灾乐祸:“调哪儿了?”
“三亚那边的子公司。”
“哈哈哈,这不是被流放贬职了吗?惹到谁了吧。”
孟纾语嗅出一丝蹊跷。
怎么莫名其妙被调任了?
该不会是......
“小孟,有空吗,帮忙送一下咖啡。”邹姐正在忙,只好把送咖啡的活交给她,“来,给你梯控卡,坐直达电梯上去,进101室,记得先敲门哦,听说那一位脾气不太好。”
“好的。”
她乖乖接过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