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觉得没事就没事?”盛知洲也有点窝火。
宋若尔不领情,觉得他语气凶,语气不好地反驳:“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少管我的事!”
“我少管?”盛知洲冷言道,“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每次这种时候就很爱给自己拎身份——”
但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宋若尔抬眸,突然看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捧着一杯蜂蜜水的小助理。
小助理瞪大了双眼。
本来困死了,突然就不困了,作为多年粉丝的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手机喇叭。
她还是听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僵持中。
电话那头又传来盛知洲那熟悉的冰冷淡漠语气,但他今天的语气又带着担心忧虑混杂着烦躁,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你生这么大气?”
他顿了顿,好像是知道了宋若尔生气的点,带着点哄她的意图,盛知洲又用了那个称呼。
甚至语气都放软了一些。
但盛知洲那一声,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落入了她们的耳中。
“老婆大人。”
第38章
空气瞬间沉默。
宋若尔感觉自己的酒都有一瞬间醒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人是无法用理智来战胜酒精对神经的控制的,她的思维再一次被拉回那个高度亢奋的敏感状态。
小助理站在门口进退维谷。
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大叫一声“卧槽”还是先问她身体舒不舒服。
宋若尔用自己仅
存的片刻理智,飞快地把盛知洲这通电话给挂了,强撑出两秒的清醒试图掩盖自己的狼狈。
“你怎么没去休息?”宋若尔主动开口问。
“我肯定要照顾你休息呀,刚才就是去要蜂蜜水了,喝了会舒服一点。”小助理回过神来,还是选择先给她送水。
她走过来,把水杯递过去,看着宋若尔喝了半杯下去才稍微安心点。
宋若尔喝着水,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盘算着。
过了会儿。
宋若尔将水杯递过去,略微严肃地叫了她的大名:“周雪。”
“在!”她吓得不轻。
她在宋若尔身边工作两年多,大部分时候宋若尔都是很和蔼很亲切地叫她小雪。
甚至有时候会用日语罗马音叫她“Yuki”。
总之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甜甜的。
叫她大名一定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周雪自己现在转念一想,现在确实是很严肃…
这这这这…让她撞到什么大场面了!!
根本就不敢往下细想。
周雪甚至都不敢问她,那个人到底是不是Ephemeral…
宋若尔现在没那么多力气跟她解释复杂的关系和因果,只是告诉她:“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岚姐,我之后会自己去解决。”
周雪点头确认,虽然现在整个人都震惊到变形,但还是乖乖地应着,小声说:“好的…那我先走啦?姐,你稍微舒服点吗?”
宋若尔虽然是不太舒服,但没有到自己无法自理的地步。
她只轻声说:“你去休息。”
周雪不再停留,赶紧溜了,只是关门前,她想,今晚肯定是个辗转难眠之夜。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
周雪走后,宋若尔感觉自己头更疼了,低头看手机,盛知洲问她为什么突然挂电话。
文字传过来的语句是冰冷的,加上盛知洲本就是一个不会措辞和表达的人,宋若尔只觉得他的语气看起来不友善。
她根本没心思去深究去思考,他的话里到底有没有关心。
-【很难哄。】
-【所以,怎么就闹这么大脾气?】
宋若尔打不了那么大段的问题,直接一个电话回拨过去,电话接通的时候,她比盛知洲先开口。
“盛知洲。”宋若尔觉得头疼,语气很差。
“嗯?”他倒是耐心听着。
“我们俩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宋若尔直接告诉他这个最坏的结果。
“什么?”盛知洲平静地回答。
宋若尔觉得他的语气不出她所料,他总是对什么事情都不挂心上,做什么好像也是随他开心就好。
她起身喝水,试图压下那头晕的劲儿。
但这会儿酒劲更是上来了,宋若尔有点更加没办法控制自己说胡话。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很严肃,但因为喝了酒,语气有些黏黏糊糊的。
“我说…别人可能快要知道,你是我老公了…”宋若尔强忍着头晕,跟他谈正事。
但因为声音实在太弱,而且她明显是喝了酒,盛知洲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让别人知道,然后呢?”他问她。
“不能让别人知道……!”宋若尔有些想吐的感觉,伸手拿过一个小抱枕抱着,“这是你自己说的。”
是他说的,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若尔本来觉得这没什么,但情绪被无线放大的深夜无法掩盖任何一个细微的心情。
她今日再回忆起盛知洲说的那句实话,竟然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
宋若尔不愿多想。
有什么想法全都一口气倒了出来。
“我助理听到你的电话了,我知道你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想,快要离婚的时间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
盛知洲打断她的话,跟她强调:“宋若尔,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醒了再说。”
“什么醒了再说…!”宋若尔不自觉地拔高了声贝。
他知不知道她睡醒到底还要面临多少事情!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还要跟岚姐解释自己结了婚这件事!
这根本扯不清楚。
宋若尔越想越觉得难受,说完这句话后,她把脸埋进靠枕里,不说话了。
电话那边滴答滴答的一阵时钟走动,盛知洲突然问她:“到底要怎么哄你才行?”
宋若尔闷闷地回答:“哄不好了。”
“酒醒了能好吗?”
“酒醒了就更不好了。”
酒醒之后肯定更会觉得天塌了,现在还有点酒精支撑着她的肾上腺素。
盛知洲有点拿她没办法。
“那你先告诉我,刚才是因为什么跟我生气?”他问回上个问题。
“因为你有时间发微博没时间先回我…”宋若尔没隐瞒。
“就这个?”
“嗯。”
盛知洲虽然没能理解,但还是先应了一声。
当时网上那些事情明显更重要,他是为了谁才发的,而她竟然还为此生气。
宋若尔虽困,但还是强撑着,要再一遍,说:“你先想办法做好公关方案备选吧。”
盛知洲态度不明朗,只给她留了句:“回家再说。”
宋若尔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听了两句,跟盛知洲这对话说不上愉快,也说不上不愉快。
她有些情绪没能发泄,也有很多话没有说。
但全都被酒精压了头。
第二天醒来,她有些内容略微断片,唯独记得几件大事,果不其然——
刚醒酒,意识和记忆恢复的一瞬间,宋若尔实在有些崩溃,她起床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恨不得把自己敲昏,不要醒来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好在周雪是识趣的,接下来的几天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问。
宋若尔也好几天没怎么跟盛知洲联系,她处于自己的冷静考量期,联系不了任何人。
直到回国落地。
宋若尔跟周雪提了一句:“谢谢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会让你难做。”
周雪毕竟只是她的助理,她其实是受聘于公司,艺人身上有那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必须报备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