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醺醺地抬头怒视着门外推他的人。
“浩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推我?”
他挣扎着起身,撸起袖子就准备扑向小野浩二。
“跪下!”
耳边一道熟悉的怒喝,吓得他直接坐下。
他胆颤心惊地扭着身体看向身后,这一眼惊得他醉意全无,快速扶地跪倒。
“父亲大人!”
“砰!”
不等他抬头,一件玉器迎面砸到他的额头。
“哐啷!”
玉璧碎了一地。
伊城秀和的额头瞬间红肿,低垂的视线正好对上碎了一地的玉器。
竟然是父亲大人常年把玩的玉狮。
他心头大惊,顾不上额头的疼痛,额头碰触着地面,战战兢兢道。
“让父亲大人生气,请父亲大人责罚!”
他了解父亲,父亲大人生气时,不要有任何辩解,认错还可能会被谅解。
“责罚!”
伊城秀和快速走到他跟前,一脚踢开他伏地的身体。
“又蠢又毒的家伙,你差点惹出大祸!”
伊城五郎迅速爬起后额头触地。
“请父亲大人责罚!”
语气能听出不解。
“八嘎!”
伊城秀和强忍着怒火道。
“你是不是还不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大错?”
“是~”
伊城五郎抬头快速看了一眼,迟疑道。
“是不是那件大唐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伊城秀和彻底被气笑出声。
“你既然知道,那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会做出这么愚蠢的祸事?”
伊城五郎连忙道:“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请听我细说。”
“好好,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把我小日子皇室的脸踩在脚底。”
发泄过后,伊城秀和的情绪稍稍稳定,他咬着牙盘腿坐回去。
“说吧!”
“父亲大人!”
伊城五郎低声说道:“华夏早已不是曾经的盛世,我小日子皇室总是收藏着这件来自大唐的螺钿紫檀五弦琵琶,难道让世人永远提起,这是大唐宗主国曾经赐予我天皇的物件吗?”
说到激动处,他跪坐起,身体直挺挺地面对伊城秀和。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这件所谓的螺钿紫檀五弦琵琶狗屁不是,对它我们小日子不屑一顾!”
“八嘎,简直愚蠢至极!”
伊城秀和一度以为五郎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竟然是莽夫冲动。
他一眼都不想看这么个蠢货,视线转向小野浩二。
“把他关进地室一个月,只允许送可以果腹的糙米粥,什么时候想明白,再让他出来。”
第140章 游目帖
秦氏私人飞机预定的航线在周日晚上八点。
上午九点,秦氏在小日子负责接待人员就已经来到楼下,。
“我们这是上哪?”
温槿安从卧房出来时,就听到洪玉成和窦生正在规划路程。
“小槿安,你终于起来了!”
洪玉成喜滋滋地走到她身边,先她一步进了电梯。
“小槿安,秦氏的江部长在楼下等我们。”
“等我们?”
窦生跟着走进电梯,见温槿安面露不解,笑着解释道。
“今天和光要去东京总部主持会议,他安排江部长带我们附近四处走走,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温槿安眼眸一亮,脱口而出道:“东京有没有什么比较有特色的古董街?”
来之前就听佟雯雯说过,东京有一条古董街道,售卖的多是近代中西方的古董文玩。
如果幸运,偶尔还会遇到一些明清古董。
早上起床时,还在遗憾没机会过去,现在机会就这么砸下来。
她越想越是兴奋,眉眼皆是笑意,眼底升起期待。
“当然有啊!”
说到古董,洪玉成立刻来劲儿。
他看向窦生:“生哥,我记得去年你在江户川道捡漏了一件宋代瓷枕?”
窦生抬头看了眼电梯下降的数字,点头“嗯”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
他垂眸看了一眼温槿安。
“我们出去再说。”
“嗯嗯嗯!”
温槿安脚步轻盈,眼底都是雀跃。
三人走到餐桌前坐下。
窦生正好坐在温槿安对面,他表情温和。
“江户川道的古董集市一般都是周末开市,我和玉成往返东京最少也有十年,捡漏的机会很小,如果奔着特色的手工艺品倒是可以一逛。
这么多年,也就去年碰巧捡漏了一件宋代瓷枕,闲逛可以,目的性强反而会失望而归。”
“嗯嗯!我知道,我们就是随处逛逛。”
温槿安低垂着头,偷瞄了眼正冲她挤眉弄眼的洪玉成,表情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
“离上机时间还有十几个小时,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对外宣传的古董街市,与港城有什么区别,捡漏只是其次。”
窦生点头,他拿起餐巾擦拭了嘴角。
“那就好,吃完早餐我们就过去。”
急着出去,温槿安放下以往的细嚼慢咽,吃得很快,几乎和洪玉成同时放下碗筷。
洪玉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打趣道。
“槿安,今天怎不宣传你们道家的养生之术了?”
这丫头小小年纪比他活得都精细讲究,性子估计是随了温家那位大房奶奶。
温槿安斜睨了他一眼,喝了几口温水,起身朝外走去。
“哎,小槿安等等我啊!”
洪玉成扔下手里的餐巾,拉开椅子追了上去。
窦生抬眼看了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随后吐掉。
缓缓起身双手插兜,慢悠悠的往外走。
江户川道的古董街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街道入口。
“窦先生,我们就在这下,过了马路就是东京著名的古董街-江户川道!”
江部长率先从副驾下车,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温小姐,请!”
港城来的同事多次说起这位温小姐。
每次提起表情总是很复杂。
据说她在古董上的造诣甚至比秦先生还要强。
特别是对于历史典故和不同时期的古董特性更是信手拈来。
如果没见到温小姐本人,在他心里,对方就是一个三四十岁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谁知竟然是这么一位娇小姐。
“谢谢!”
温槿安下车,视线落在对面低矮窄小的街道。
“江部长,江户道就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