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了一声声很大的风声,属于谢祁宴好听的嗓音传来。
“南南我现在在英国。”
原来还是知道和她说这件事情,原本南拾有些生气的心情瞬间被抚顺了许多,她轻哼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准备回来了。”
“好,我在家里等你。”
毕竟有事情还需要问,只不过现在通过电话中并不好细说,而且谢祁宴还是有工作在身上。
谢祁宴问她:“这么多天不见,我很想你。”
他的语气极其认真,充满爱意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到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根有些红,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也是很想你,等你回来我有问题问你。”
谢祁宴唇角微微弯起。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好。”
两人腻歪了一会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南拾出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带回要怎么问,所以她现在并不是很紧张。
她重新拿过平安符上楼推开了谢祁宴卧室的门,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南拾经常闭眼之前睡在自己房间,而睁开眼睛便到了这里。
对于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
求福的时候寺庙的方丈告知需要挂在高处,她四处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高处有时候挂东西的地方。
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便打算把它用一个挂钩钩在不远处床边的床头灯上。
卧室中有一盏很大的落地床头灯,花苞的形状正对着床头,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要即将开花一般。
南拾挂好之后便从凳子上下来,但是却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有些重心不稳差点摔跤,快要摔倒时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扶着不远处的墙壁稳住了身体。
等她站稳之后收回手,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响声,南拾整个人受惊的转身,只见身后原本的摆放着的书架此时缓缓往旁边挪动。
而等书架全部挪开之后,南拾有些震惊的瞪大的双眸。
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而书架好像就是这个小房间的门。
南拾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
另外的一个房间,甚至还装成了这样。
不管是谁都会有好奇,南拾也不例外。
她只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中漆黑无比,然而随着人走进去,头顶的灯感应到了人便立马亮了,瞬间黑暗被驱逐。
灯一亮起南拾便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只见这个不小的房间中摆着一排的桌子,而四周的墙面上挂着硕大的黑色幕布。
就这样挂在墙上看起来有些渗人。
南拾莫名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怯意,但是却不知怎么的,面对眼前这一大块黑色的幕布她却莫名的从心里有着强烈的探索欲。
她犹豫的一会,还是走上前。
站在巨大的黑幕之下,她抬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南拾却感觉有些莫名的紧张。
理智在互相拉扯,一边让她拉开黑幕看看到底有什么,一边便是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
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理智,南拾原本垂落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后抬起手猛然拉开了这个黑幕。
这里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来过,南拾拉开的时候甚至感觉到有很重的灰尘味。
她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眸咳嗽了好一会,伸手挥开眼前的尘土这才勉强的睁开了双眸。
而眼前的一幕却惊的她连连往后退,直到身体发软忍不住的摔倒在地。
这一下摔得很重,但是南拾却根本没有感觉到疼意,满是眼前的这骇然的一幕。
只见掀开黑幕后看到的便是满墙的照片,而密密麻麻的照片都只是一个人。
那就是——南拾。
是她自己。
墙壁上的照片是她各种时候的,或走或站或发呆……等等数不胜数。
南拾嘴唇微微颤抖,颤抖的用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但是却因为惊恐导致身上的力气尽数泄尽,她勉强站了好几次这才站起。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另外几个黑幕面前,深吸了几口气,最后颤抖着手拉开。
果然另一边也是她,但是却不完全是她,全是她和别人接触的照片,以及……
南拾的目光看向那个硕大的相框,当时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挂在客厅中的这个空相框,当时她便觉得有些疑惑,而此时的相框中裱的便是一张超她的照片,而照片中的人便是她。
她的脸色惨白,纤细的身体微微发颤,就像是蝴蝶在雨中被硕大的雨滴砸下,脆弱不堪。
前面有摆放着桌子,南拾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随后缓步上前。
桌面上摆着一些她比较熟悉的项链品牌,最角落里的盒子中放着一部手机。
南拾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一双漂亮的眼眸滲起了泪水,眼尾的红晕红的可怕。
她伸手把盒子中的手机拿了出来,随后毫不犹豫地开机熟练的点开信息。
果然那些曾经让她恐惧的话语,全在这个手机上面。
看到这里南拾就算不愿意承认也心里明白。
谢祁宴好像就是……当时跟踪她的那个变态,而她好像,在谢祁宴步步为营的陷阱当中自愿地跳了进来。
第50章
这一瞬间,南拾呼吸一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袭来,她的浑身都在发抖,甚至手中的手机都要拿不稳,整个指尖用力到泛白。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曾经让她记忆深刻甚至让她无比害怕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而她甚至真的我毫无防备的爱上了他。
那个跟踪她,尾随她,甚至还在家中都会监视她的那个变态,竟然是她从未想过的人。
谢祁宴……
手中那些消息根本翻看不完,那是累计了将近几个月的消息,而这个只是给她一个人发的而已。
四周满是属于她的照片,一颦一笑的所有几乎都拍了下来,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异常的毛骨悚然。
那一瞬间南拾甚至有些泛起耳鸣,她惊恐的左顾右盼,一时之间心跳如擂鼓。
旁边的那些照片甚至同一时刻都在说话,而说的都是救救我。
她手抖的更加厉害,猛地把手机丢掉,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导致眼前有些恍惚。
甚至前段时间的那些感情,仿佛只是在演戏一般,瞬间在眼前烟消云散。
但是南拾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谢祁宴?
南拾垂着头站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中,再次抬起的时候她的眼尾泛着红晕,晶莹的泪水挂在她纤长的睫羽上,看起来委屈和恐慌到了极致。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毫不犹豫的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要逃离……实在是太恐怖了。
南拾快步从楼梯中走下,不远处的门却传来响声,南拾惨白着一张脸僵在原地,她无意识的眼尾一直在泛着泪意,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尾滑落,飞速的滴在地面上。
果然,门外谢祁宴面无表情的走进来,黑色的皮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肩宽腿长鼻梁高挺,周生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他的表情不似往日那么温和矜贵,目光阴沉而狠厉,只是那么不出声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静静地望着他,眼底似有迷恋也有疯狂。
背影被光拉长,手中拿着手机,下一秒南拾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她动作缓慢的抬起手一看。
是谢祁宴发来的信息,南拾颤抖着手打开一看。
【宝宝你要去哪里?和我待在一起不开心吗?】
指尖一松,手中的手机掉落,原本完好的屏幕此时四分五裂,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南拾看着那碎裂的手机,此时的心也如同手机屏幕一般碎了。
她看着谢祁宴缓步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避不想靠近。
谢祁宴前进一步,南拾便后退一步,直到脚跟抵到了楼梯实在是退无可退。
“南南怕我吗?”
谢祁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想抬起大掌抚摸它,但是却被南拾躲开,顿时手臂便僵在了身前。
缓缓地他轻笑一声,动作强硬的把人拽入怀中紧紧抱着,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后轻轻擦拭着她垂在眼尾还未落下的泪水。
泪水滚烫,似乎灼烧了他的手心。
“南南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呢?”
她看着她的神情,害怕的浑身抖的更厉害了,心跳的飞快,犹如鼓鸣。
怀中人的害怕不似作假,谢祁宴眼中闪过悲痛,拽着她的手指忍不住的收紧:“南南不是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现在是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吗?”
南拾看着他良久,直到眼中的泪水快要流干,直到要流不出来了,这才缓慢的出声了。
“前提是需要你不要骗我,你竟然瞒着我做这些事情……”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感觉到有些快要不认识了。
屋内的光源充足,但是却只觉得眼前的面目狰狞,冷汗湿透了后背。
“如果南南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了。”谢祁宴黑眸幽深暗炙,翻滚着令人恐惧的波涛。
南拾望着他,嗓音有些发哑:“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在我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是吗?”
谢祁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我会瞒着你,这件事情直到永远。”
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抬手轻抚她通红的眼尾,眼里是病态的偏执。
如果南拾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便永远不见天日,会带着这件事情直到死去。
南拾从未见过这样的谢祁宴,这一瞬间她清楚的感知到,以往的谢祁宴表现在她面前的一面,一直都是希望她所看到的。
而现在的他,才是完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