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孩子嬉笑着:“就扬,就扬!”
说着还拿起一旁的纸巾盒,把纸巾全都倒在地上,用盒子接水作势要泼过来。
老太太伸手想去夺纸巾盒,小男孩躲着她一下抓住了小男孩的衣服,与此同时,孩子妈妈突然从洗手间里面的隔间里出来,大喊大叫着。
“干什么呀?放开他!”
老太太并没松手,反而怒目看向孩子妈妈,沉声质问道:“你怎么管教孩子的?如此顽劣,屡教不改!”
女人护住自己孩子,指着老太太抓着孩子衣服的手说:“诶,你凭什么打我儿子?弄湿你衣服而已,你打人就不对了!我要报警处理!”
说着举起手机,将老太太抓着孩子衣襟的动作拍了照片。
老太太冷哼一声,气定神闲地说:“可以,那等警察来吧,看看谁赔偿谁。”
那女人显然是有点心虚的,没有真的报警。
但是很会虚张声势,冲着外面大喊大叫着:“唉,老太太,你怎么揪着我儿子打啊?孩子小不懂事,你骂两句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啊?经理,有人在你们饭店打人管不管啊?”
老太太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市井无赖,紧皱着眉头看着女人撒狗血一样的自说自演。
有点动气了:“你恶人先告状!”
那女人得意洋洋地举起刚刚拍的照片,对老太太说:“我有证据,你有吗?卫生间里可没有监控,谁会信你?”
女人的叫嚣助长了那小男孩的气焰,竟推了老太太一把。
老太太看起来身子骨挺硬朗,可毕竟一把年纪了,被小男孩用力一推 ,踉跄地往后退着眼看要摔倒。
林浅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她。
那小男孩趁机又用装这水的纸巾盒泼了过来,林浅的裙摆被泼湿。
林浅确认老太太站稳了,转过身去看向那对母子。
她知道自己的声音有点软,所以故意提高了音量,瞪着那还要接水的小男孩厉声呵斥:“放下!”
她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凶狠的表情成功吓到了小男孩,纸巾盒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那女人把孩子一把扯到自己身后跟林浅对峙着:“有病吧你,吓到孩子了!赔偿!要不我报警!”
林浅冷笑一声,把原封不动的话还了回去:“你有证据吗?卫生间里可没有监控,谁会信你?但是我有证据,刚才你们争执的时候我都录下来了,等警察来了我会帮这位奶奶作证。”
林浅举起手机给那女人看了一眼,又立即收回来保护好。
她余光瞟到身旁被她搀扶着的老太太望过来,眼里似乎带了欣赏之色。
顿时她自己也被自己帅到了,觉得投在地上的影子都伟光正了起来。
那女人明显慌了,也不大呼小叫了。
正好餐厅经理来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林浅便趁机大义凛然地斥责着:“而且这里是女厕所,念在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本来没跟你计较带这么大的男孩进来,可你不仅纵容孩子作恶,扬我们一身水,还恶人先告状污蔑这位奶奶打人,还推人!这笔账怎么算吧?”
那女人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但仍然嘴硬地说:“你们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哪有你说的那样,把我们都说成恶人了,不过就是小孩子顽皮,哎呀,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吼孩子的事了,走走,我们走。”
那餐厅经理立即上前拦住女人的去路,转头看向林浅身边的老太太,似乎在请示。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有点厌烦地挥了挥手:“你看着处理吧,给这位小姐的衣服赔偿清洗费。”
餐厅经理连连应着,将女人和小男孩“请”了出去。
林浅松了口气,身旁的老太太声音慈祥里带了丝威严:“谢谢你丫头,多亏你挺身而出,刚刚你是什么时候录的视频?”
林浅悄悄凑到老太太耳边小声说:“我其实没来得及录视频,我说我有视频的时候拿着手机现录的,就几秒,她但凡多看一眼都要穿帮了。”
老太太高挑了眉梢,随后眼睛弯了下来,颔首连道了三个“好”。
她拍了拍林浅的手背,声音越发和蔼:“好孩子,有勇有谋,你的裙子清洗费奶奶赔给你。”
说着从手挎包里拿出一叠支票本。
林浅立即制止:“不用奶奶,经理不是在处理了吗?一会我去找那母子俩索赔。”
说着她摆弄了一下裙摆,湿的面积不大,悄声道:“其实我这件裙子也没那么高档,可以水洗的,问题不大。”
真不愧是乾悦府,有钱人真多,随时把支票本踹包里。
老太太还想再说什么,林浅没多做逗留,这么一折腾把朱想想自己留包房里有点久了。
她出了洗手间转了个弯,突然眼前一亮,目光不自觉聚焦,追随一个帅气的身影移动。
但越看越不对劲。
那身影越看越熟悉,视觉冲击被理智取代,在认出来那是慕总的时候,林浅以最快地速度躲避逃窜了。
确实也不怪她,他就跟那偶像剧里主角一出场就换滤镜似的。
磨皮,美白,还带梦幻光影。
她这双贪图美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了。
似乎是有感应一般,慕承亦刚好侧头,瞥见了正在逃窜的林浅的背影。
他眸色一凛,顺着她逃走的方向看去,是一楼右侧的走廊。
他拧眉,脚下掉转了方向朝右侧走去,刚走两步被浑厚的声音叫住:“小亦!”
慕承亦顿住脚步,回身,背脊不有自主地紧绷了起来,恭敬地唤了声:“奶奶。”
他快走了两步过去搀扶住奶奶,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问道:“您的衣服怎么湿了?”
老太太缓步走着,从容道:“刚才路过洗手间,被一个小孩弄的,交给经理处理了,就是一个丫头为了帮我衣服也被弄湿了,一会你去问问经理最后的解决结果,别亏待了那丫头。”
慕承亦颔首,恭谨地扶着老太太上了电梯,来到了顶楼的包间。
是这里专门为老太太留的专属包间,黄花梨的大桌子和书案还有沙发茶几一整套都是老太太置办的,墙上的名画全是真迹,一副六七位数。
古风古色的包间里站着一位身穿深蓝锦缎道华袍的男人,倒是人景相得益彰。
他手里操着罗盘,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老太太进门客气地叫了声:“周大师,您到了。”
周大师没有马上应声,而是将嘴里念叨的话念完了才转身对老太太欠身道:“罗老夫人,我已经初步测算完毕了,从罗盘上看,正缘属溪水木,紫金祥贵,遇水则开,利于家族兴盛子孙绵延。”
罗老夫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精神头都好了几分,笑着说:“好好好,辛苦周大师了,小亦,红包”
慕承亦自灰色毛呢大衣里衬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交过去,这是奶奶一早叫他准备好的,里面包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奶奶一向信任这位周大师,给奶奶测算二十多年了,不管是拿地还是动工,建分公司或是开辟新版图,奶奶全都先让这位周大师算一下才安心。
做地产生意起家是应该信一点玄学风水的,但慕承亦更信自己。
不过,能让奶奶信任的人,也可以是为他所用的人。
那周大师双手接过红包时,稍稍抬了眉眼,对上慕承亦那双幽深的眸子,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只一瞬便攥着红包挺直背脊,转头对罗老夫人道。
“老夫人,您可以给我女孩的八字,我再帮您进一步测算。”
罗老夫人立即从手包中掏出一张信纸,上面是用毛笔工工整整写下的八字和名字。
周大师看了一眼信纸眉头便蹙了起来。
罗老夫人见他面色不对,问道:“周大师,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大师面色凝重,在一旁的书案上拿起毛笔展开宣纸写了起来。
他似乎在推算,越写眉头蹙得越紧,在沉思时,笔尖不经意点在纸上,晕染了一片。
周大师放下笔,直起身,摇着头:“此女命格与慕总的命格不和,与慕氏的命格也不搭,倒也不至于犯冲,但确实无有助益,甚至有拖累之相……当然,也都是可以化解的,但化解也只是能达到平而已,罗老夫人您可以综合考量,需要时可再与我讲。”
罗老夫人思虑了片刻,朝大师点点头,跟慕承亦说:“小亦送送周大师。”
慕承亦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周大师走到了电梯前,目视镜面一样的电梯门道:“周大师演技真是出神入化。”
周大师听出了他的讽刺之意,却没恼。
眼底呈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说:“您怎么知道我是演的?”
慕承亦视线轻移,在镜面的电梯门上望向了周大师那称得上高深莫测的深眸里,挑了下眉。
电梯门开了,谁也没有将话点破。
慕承亦欠身,将周大师请进电梯,随着门缓缓关合,他掏出了手机。
—
林浅一路跑回了包间,气喘吁吁关好门,低声对朱想想说:“水逆啊!碰到我老板了!”
手机响了一声,林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虚拟男友回复了。
她脸色沉了下来,上一条信息是她说互删,突然有点不想看他回了什么。
缓了两秒,她还是没忍住,点开了对话框。
【。:你跟踪我?】
第19章
林浅懵了懵,觉得可笑。
这种无稽之谈亏他说得出来,她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跟踪鬼去啊?
怼他的话都打出来了,发
送前林浅转念一想,他说这么没有逻辑的话该不会是在挽留她吧?
倒是也合理,他是高冷霸总人设,总不能让他苦苦哀求自己别删了他吧。
但林浅不准备就此揭过这件事,因为这涉及原则。
她删了之前怼他的话,重新编辑发送。
【林浅(佛系版):你相亲得怎么样?确定关系了吗?我等你的回复,我说的互删不是威胁,是我的做人底线】
看着这条信息的慕承亦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还挺有底线。
所以她没否认是在跟踪自己。
“跟谁聊呢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