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出去接个电话。
时漾今天的精神很好,一旁的姜禾今天也恢复了不少,说话的语调也是中气十足。
中午,打完点滴,梅姨又来送饭。
没一会儿,没想到江河会过来,他这次没穿大白挂,手里拎着一盒吃的,直接放在时漾跟姜禾的床头柜。
时漾说:“姜禾的朋友刚刚来看她了,她应该送......送朋友去电梯了,马上就回来。”
江河脸色明显没那么好看,只“嗯”一声,“阿砚说家里保姆给你做了饭,所以我就只买了一个人的。”
居然还想到她。
时漾笑笑,“没事,还是谢谢江医生。”
江河欲言又止:“前两天有个傻子在病房门口坐到天亮才回家,医院这么多医生在,也不知道担心什么。”
时漾一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江河看着姜禾的床铺,又说:“自己一个人在加州生病住院,也不敢对他老婆说,为了把三年的项目周期压缩到一年半,算是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江河叹口气,“在医院还在给他老婆打电话,说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江河嗤笑了声,“挺好笑的。”
时漾心一跳,江河说:“可有时候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当哑巴就是自作自受。”
江河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在说许砚,还是说给自己的。
没一会儿,许砚回来,刚好姜禾也跟在后面。
许砚只看他一眼,随后说:“有事儿吗?”
许砚说着话,一边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
江河没回他,只看着姜禾进来,他冷冷说一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人送到家门口了,不知道你不能受冷吗?”
姜禾垂着眼眸,“医院走廊也不冷。”
江河咬了咬牙,时漾大概知道江河为什么这样。
不就是吃醋嘛。
来看姜禾的是一个帅哥。
姜禾看到桌上的面条,看着江河,“你给我买的?”
江河:“不知道。”
时漾小声说,“是他特意给你买的。”
江河:“顺手去食堂买的。”
时漾:“.......”
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
姜禾还是说:“谢谢。”
但姜禾迟迟没打开,江河看不下去,帮她打开,又帮忙把饭桌往前推了推,“怎么?还要我喂你?”
时漾:“......”
她不应该在床边,而是应该在床底。
可能是旁观者清,她只看到一个不被爱的快要破防的男人。
许砚看时漾一直在偷瞄旁边,抬头跟江河说,“江医生,请帮忙拉一下窗帘,你的声音太大,骚扰到我了。”
江河:“......”
想给他一拳。
江河直接伸手帮他随意拉了一下,刚好他也不想看到他。
梅姨做的汤面也很好吃,时漾原本想分点给姜禾的,但江河买的很多,时漾这才作罢,把吃不下的都给了许砚。
姜禾下午还有别的检查,时漾一觉醒来只有许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
时漾朝他伸手,许砚就起身过来。
他微微弯腰靠近她一些,“饿了还是渴了?”
时漾没说话,撑着手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许砚显然想不到时漾会有这样的动作,他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向时漾。
时漾只是笑笑,“没什么,想亲就亲了。”
许砚又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够了吗?”
时漾又继续躺下,“不够也没办法,这可是医院。”
她说着玩笑的话。
时漾勾了勾他的手指,许砚随她玩,时漾一边玩一边说,“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人很闷,现在才发现,你简直是个大闷骚。”
许砚:“是吗?哪方面闷?又是哪方面.......”
那个字,许砚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的。
时漾一脸无语,“我说正经的。”
“我以为你只会把那些阴暗不好的事情藏起来,没想到你是什么都不说,不是都给你机会了,你都不愿意给自己争取吗?”
许砚一时间没听懂,“能给点提示吗?”
时漾松开他的手,“你不是天
才吗?那就自己想。”
晚上,梅姨把汤面送到了楼上,还特意来看了看时漾。
她一脸心疼,“本来夫人说要来看你的,但二少说你是小事,他陪着就行。”
时漾摆摆手,“本来就是小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
时漾还能不知道许砚那些心思嘛。
单纯地不想让别人来看她,他一个人就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
梅姨是看着时漾吃完才拿着保温桶走的,许砚因为临时有事去了趟公司,晚上八点才过来。
时漾正跟姜禾聊的起劲,时漾都没问几句就知道她跟江河医生有故事。
果不其然,姜禾说他们大学的时候谈过两年,后来她因为要回家发展,就跟他提了分手。
时漾好奇的问,“那江医生就没有挽留你?”
姜禾说:“具体的不太记得了,估计没有吧,他也没那么喜欢我。”
因为是晚上,一个病房里只有两个女孩子,许砚没待一会儿,就自觉说他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她。
时漾跟姜禾聊到十点钟,才关了灯。
时漾想到江河白天跟她说的话,转头对姜禾说,“其实我觉得,江医生还喜欢你,可能他只是不想承认,他是被甩的那一个。”
姜禾笑笑,“真的吗?”
晚上十二点,时漾听到姜禾均匀的呼吸。
但她还是一直没睡着,也故意没睡。
又过了十分钟,时漾轻轻的掀开被子,穿上拖鞋直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门中间有一条竖状的玻璃装饰条,走廊的灯光透过玻璃往房间里透进一些,打在地毯上。
时漾拧开门把手,放轻脚步走到门口。
不似白天的喧嚣和人流,此刻明亮的走廊,只有坐在长椅一端,靠着墙闭眼的许砚。
时漾走到他面前。
他睡的并不熟,似乎是注意到前面站着人,他微微睁开眼。
看到是时漾,整个人彻底清醒。
两人对视一秒钟,许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后说:“你怎么没穿外......”
许砚话还没说完,时漾忽然弯腰,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那一刻周身彷佛被温暖包裹着,他只觉得沉浸在幸福里。
除了时漾离她更近了,许砚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好像这一刻,两颗心的距离,也更近了。
好一会儿,许砚不情愿的拍拍时漾的后背,“乖,松开,外面冷。”
时漾松开他,瞪着他,“你坐这儿干嘛?”
许砚一顿,“我回去也睡不着,就想过会儿再回去。”
时漾在他身边坐下,许砚拉开自己大衣一侧,把时漾包裹在里面,时漾往他身边坐了些,压低了些声音,“骗子,你刚刚明明都睡着了,我要是直接掐死你,你估计这会儿已经见阎王了。”
许砚看着她笑,“就你这点力气,我那天抱着你的时候,你还说你没劲了,你出什么力了吗?”
时漾:“......”
他这人,偏偏在这时候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说的是那天在浴室里。
“你跟我在医院说这个?”
许砚:“我只是举个例子来反驳你。”
时漾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许砚下意识的躲,伸手把她的手放到掌心。
他故意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我很记仇,等你好了,我肯定要你还回来的。”
时漾:“......”
时漾不想跟他说了,“你赶紧走,回家去啊,不然我住这儿意义呢。”
“就是不希望你彻夜在医院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