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时漾下车，没想到会看到林影，她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女人，韩微。
微卷发披肩，美艳清冷，气场很强。
时漾想到第一次见她，还是快高考那会儿，在教学楼旁边他看到许砚，本来想偷偷摸摸从背后去吓他，但还没走过去，就看到他面前站着的韩微。
她当时心情很复杂，只好假装没看到人一样走开。
倒是许砚先喊住她，时漾顿住脚步，听到他跟韩微说：“你走吧，我上课了。”
他说完就快步赶上时漾。
时漾回头看了眼韩微，看到她也在打量自己。
等两人上了楼梯，时漾隐藏自己的不开心，假装八卦的问了句，“她是谁啊？”
许砚只是淡淡的说：“朋友。”
那时时漾有无数个问题，却不敢问，总害怕只要其中一个许砚给出肯定的回答，她就会全盘崩溃。
周慧看到自家儿媳，喊时漾过去。
林影跟韩微看过来。
周慧拉着时漾的手，跟她们介绍，“这就是时漾。”
林影说：“上次在工作室，我们已经见过了。”
周慧才想起来，“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
韩微主动朝时漾伸手，“你好，韩微。”
两人以前就见过面，但她既然装傻，时漾也礼貌性的伸手握了一下，“你好，时漾。”
周慧看出时漾的不自在，就说：“微微啊，既然你们项目组聚餐，那我就不打扰你时间了。”
韩微顿了一下，带着笑，“好，慧阿姨，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韩微走后，周慧拉着时漾坐在一旁，林影坐在他们对面。
周慧说：“刚好我听说小影在这附近见客户，我就问问你们的进度。”
林影说：“时漾比许砚那个闷骚怪配合多了，给我省了不少事。”
周慧很满意，“我就说吧，我们家漾漾哪哪都好。”
聊了一会儿，时漾说想去卫生间，林影也起身说：“我也该走了，慧阿姨，下次见哦。”
林影又跟时漾说：“这儿很大，我带你过去吧。”
时漾跟着林影离开。
其实两人说不上多熟络，在微信上也只有选婚纱的话题，时漾也能感觉出来林影这个人的冷淡疏离。
林影这次主动说：“你其实认识韩微吧？”
时漾一顿，“不熟。”
林影笑笑，“韩微看上去也不喜欢你，没事儿。”
时漾：“......”
林影见时漾脸上情绪复杂，立刻解释：“她谁也不喜欢，也包括我，被她讨厌就跟呼吸一样简单，别放在心上。”
时漾被她的话逗笑，她的距离感也放了些下来，“你们都认识吗？”
林影：“从小就认识，但跟你一样，我跟她也不熟。”
时漾：“你跟许砚也......”
林影：“我妈跟慧阿姨是朋友，我跟许砚从一个幼儿园就是同学。”
两人没聊更多，就到了卫生间入口。
林影看了眼腕表，笑笑说：“说实话，许砚没有在圈子里公开说过结婚的事，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很好奇许砚为什么会喜欢你，但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你可能还有疑问，下次去店里找我吧。”
林影说：“我约了客户快到时间了，下次微信提前跟我说。”
时漾看着林影的背影，一时间确实很多疑问。
她也才知道许砚跟林影认识这么久。
可许砚好像从没让自己踏足过他的圈子，包括他的朋友，好像除了高中那几个人外，她一无所知。
时漾回到餐桌，桌上已经摆满了她爱吃的食物。
周慧还拿给她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上面的logo是某个大牌服装。
周慧说：“这两天逛街，看到这一套衣服，就觉得很适合我们漾漾，就当是阿姨给你面试打气的礼物。”
时漾一顿，不想辜负周慧一番心意，“谢谢妈。”
周慧说：“你跟阿砚才结婚不久，现在动不动分居两地，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呢。”
时漾没想到周慧会这么说，“没有的妈，事业当然要紧。”
周慧也很欣慰时漾的理解，“就希望阿砚早点处理好那边的事，定居国内多陪陪你。”
时漾笑笑，想到林影说的那些话，她试探的问一句，“刚刚的韩微跟林影，跟许砚都是朋友吗？”
周慧笑笑，“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至于情谊，我估计没多少。”
时漾：“韩微当时不是跟许砚一起上的少年班吗？”
周慧一顿，“是啊，当时我还以为阿砚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按部就班的毕业出国，当一个科学家，当时我跟阿砚他爸还担心家里的公司没人管，谁知道他会中途退学，给他爸气个半死。”
时漾继续问：“那他当时为什么会退学呢？”
时漾当时听到八卦，说许砚跟韩微吵架了，一气之下才退学的。
至于这个猜想，到现在也没得到证实。
周慧苦笑，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很了解阿砚，可他在退学后的迷茫跟挣扎，我这个当妈的第一次才知道。”
时漾心一跳，“迷茫？”
周慧：“是，可明明他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至于为什么又回到高中重读，是他跟他爷爷的决定。”
时漾想起来，那时她问过许砚为什么想重新上学，许砚当时说的是：“因为不知道未来是什么，除了按部就班的往下走，我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因为不想过一眼就看得到头的人生，所以觉得很痛苦吗？
-
齐哥开车送时漾回的家。
路上，时漾一直想着周慧跟她说的话，还有林影说的。
关于韩微，她知道的都是从余星那儿听说的。
余星跟许砚初中同校，那会儿韩微跟许砚是实验班公认的金童玉女，他们一样是天才，是懂彼此的天才。
初三那年，两人一起进了少年班，是轰动学校一时的大新闻。
所有人都觉得许砚跟韩微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时漾点着手机屏幕，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时漾以为是谁发来的消息，没想到是一条短信，陌生人的短信，传过来的是一条15秒的视频。
时漾看到封面是许砚，她迟疑片刻，还是点开。
里面等闲昏暗，像在某个局，许砚坐在沙发一边，双腿叠交，跟对面的男人正在攀谈。
刚好镜头侧着对着他，时漾看不到许砚的表情，但看到他脖颈处染着一些红，应该是喝了酒。
对面是个外国人，一脸八卦的用英语问了他一句，“我很难想象你会跟什么样的人结婚。”
时漾听到许砚说的是：“Anordinarygril.”
一个普通女孩。
视频到这儿就停住。
发视频的是一个外国的号码，时漾没有多想，退出了短信。
不用想也知道发短信给自己那人是什么心思，可时漾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但许砚说的也没错，她是很普通，跟他，跟韩微相比，很普通。
第二天，时漾睡醒，收到许砚发来的消息：【面试如何？】
时漾一想到昨晚那十五秒的视频，瞬间有些来气，回复他：【一般。】
这会儿洛杉矶时间应该是半夜，没想到许砚会秒回：【过了几个？】
时漾对他的秒回有些意外，但还是带这些气，【两三个。】
许砚：【很好了。】
这句话对许砚来说是夸赞，如果在这个视频出现之前，她可能会很开心。
但现在再结合“一个普通女孩”一起来看，就有些变味了。
毕业典礼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六。
时漾在参加毕业典礼前，一直忙着面试。
二面的那两家公司有些难，问了场景题，时漾自认为回答的一般，因为比起八股文那些固定的话术，场景题太过于灵活。
回家的路上，时漾又打开了招聘软件看公司。
她看
到了耀远科技的招聘，滑动键盘的手指忽然顿住。
刚好这时候一个京市本地的号码打了进来，时漾按了接听。
那边说：“您好，请问是时漾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