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笑的。
时漾现在没心思对付他们的冷言冷语。
奶奶现在说话很慢,但听到两人那么说时漾,还替时漾说话。
时雯这才闭嘴。
时漾陪着奶奶散了会儿步,才回的家。
到家时,外面天色都快黑了,她准备给齐哥发消息,让他来接自己。
林丽做了些饭菜,说时漾最近消瘦了很多,肯定没好好吃饭,就让她吃完饭再走。
可出了这么多事,时漾哪有心思吃饭。
林丽就把饭菜打包好,让时漾带着回家。
说是万一回家饿了,就再吃。
时漾到小区门口,刚好齐哥开车刚到。
齐哥下车给她打开后排车门,时漾下意识的朝里面看一眼,并没有人。
时漾坐进去,齐哥使动车子,时漾试探的问了句,“许砚......他回家了吗?”
齐哥:“许总......还真不清楚,他就跟我说来接您。”
回到家,时漾打开门,家里还是漆黑一片。
时漾打开灯,却看到许砚坐在沙发上,他弯着腰双手握在一起,看着她。
时漾吓了一跳,随后才把门关上。
许时漾走过去,“你怎么没开灯呀?”
许砚没有回答,时漾把保温桶放在一旁桌上,转身看了眼许砚,却愣住,她看到许砚哭了。
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
时漾只觉得鼻尖一酸,她握了握拳,随后走到他身边。
许砚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时漾,你说我做的是对的吗?”
他的清冷低沉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很显然,他是自责的。
时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砚伸手把她往前拉了一些,随后把她抱着,他的脸颊贴在她腰间。
许砚好像比刚刚平静一些。
许砚又喊她名字,“时漾,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在为我兜底。”
“要是我能替他分担些,让他多一点时间休息,结果会不会不是这样?”
时漾没法回答,但听到许砚颤抖的声音,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着他。
-
第二天,时漾起的很早,她昨晚让梅姨早点过来,做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许砚昨晚没怎么睡,但他前段时间本来就没好好休息,加上这两天身体严重超负荷,后半夜抱着时漾也沉沉睡过去。
早上起床,许砚发现时漾已经比他还早起来。
他出了房门,就看到时漾跟梅姨一起在厨房忙活。
两人说话声音都很小,好像怕吵醒他。
时漾捧着刚出锅的包子转身,恰好看到许砚,她一顿,随后说,“熬了些青菜粥,洗漱完吃点吧。”
许砚洗漱后回到客厅,梅姨已经离开了。
时漾已经帮他把粥盛好了,放在他面前。
许砚看着桌上的饭菜,一时间有些不真实。
时漾说:“包子是我妈在家包的,你尝尝看。”
“茶叶蛋是我早上起来煮的,不知道味道有没有你喜欢的那种好。”
许砚一顿,想起来以前高中时,时漾给他带过茶叶蛋,卖茶叶蛋的那家就在时漾家隔壁。
时漾有时候会在他们家买茶叶蛋带到教室吃。
当时蒋煊还坐在他们后面,说时漾的茶叶蛋很香,时漾就慷慨的分了一半给他。
许砚当时皱着眉看她,时漾只觉得有人快要刀了自己。
她转头看到许砚,一脸真诚的问,“你也想吃?”
许砚直接从蒋煊手里把那一半抢过来吃了。
后来时漾以为他喜欢,总是给他带。
许砚想到这些,唇角才有些笑意,恰好时漾把一个剥好的茶叶蛋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
许砚抬头看她,时漾示意他吃,“尝尝看?今早跟我妈请教的做法。”
许砚拿起茶叶蛋,张嘴咬了一口。
他皱皱眉,实际上他并不爱吃,但还是说,“不错。”
时漾这才松了口气。
许砚看着她,又问,“要不要去看看我父亲?”
-
下午,时漾原本想买束花去医院的,但一想到花和水果韩微都送过了。
许砚却说,“买郁金香吧。”
时漾:“许董喜欢?”
许砚:“我妈喜欢,父亲看到我妈喜欢,他也会开心些的。”
时漾买了书郁金香,旁边还有满天星点缀。
这些都是许砚亲自包的,时漾看着他插花,想到他给自己包花的样子。
到了医院,VIP这一层很安静。
许砚牵着时漾推开门进去,周慧正在陪着许怀山说话。
看到两人,周慧挤出一个微笑,时漾把那束郁金香送给周慧。
周慧果然开心了些,但也没多开心,只是说,“谢谢漾漾。”
时漾摇摇头,周慧带着时漾到许怀山面前,“老许,你看你儿媳妇来看你了。”
许怀山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不少。
时漾喊他,“爸......”
许怀山一顿,他已经多久没听到有人喊他这个称呼了。
时漾也一愣,她是在家喊习惯了,随后又改口,“许董......”
许怀山说,“我喜欢听你喊爸,听得亲切。”
时漾挠挠头,看了眼许砚,随后才点点头,“好。”
时漾没待多久,陪着周慧回了家一趟,帮许怀山再拿点换洗衣物过来。
车上,周慧也感慨,“别说是老许了,我也很久没听到阿砚喊爸爸了。”
周慧说:“从小老许不是在公司,就是出差,我陪阿砚的时间也不多,小时候他还很喜欢喊爸爸,也不知道是几年级开始,他喊的父亲。”
周慧拉着她的手,“老许不是个爱说的人,对阿砚的爱却比不任何一个的父亲少,可偏偏阿砚就是继承了他爸那点不爱表达的倔脾气。”
时漾:“是,但许砚其实也很在乎这个家,在乎您在乎爸的。”
许怀山市第二天上午的手术。
许砚虽然面上不怎么担心,但时漾知道,他很在意的。
时漾跟周慧下午到病房时,父子俩难得聊了些话。
两人回来,许怀山就让时漾带许砚先回家,说是小手术,让他们不要担心。
时漾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许怀山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回家的路上,许砚说:“我这段时间会去京鸿帮忙,估计会很忙。”
时漾“嗯”了声,“也别太累着。”
许砚:“好。”
一路上两人也只说了这些话,明明两人之间还有很多要解释的事情,时漾也没再提了,只是默默等待着。
第二天一早,时
漾陪许砚起床去医院。
时漾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陪在他和周慧身边。
手术前,许砚签了很多的协议,周慧看到那些,又开始哭。
时漾只能抱着安慰她。
做手术的医生是国内最顶尖的神外教授,如果不是许砚通过关系找到人,教授没打算接这次手术。
他在进手术前,他跟家属招呼过,他们团队做过比许怀山还要凶险的手术,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同样的,只要是手术,那就存在一定的风险。
手术从上午做到下午,大家都格外的沉默。
下午,许砚的大哥许牧洲一家也都来了。
大家都陪着在门口等着。
下午三点多,手术室门口的手术中灯牌的灯暗了下来,一行人立即起身,等待着医生。
没多一会儿,医生就推开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