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两人说的话并不多,再加上他这周好像很忙,见面的机会也没多少。
他主动给自己发了消息,时漾想着还是要回一下,就说:【不用了,我们打算去看零点的电影,到时候星星直接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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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很快亮了,他拿起手机,看到时漾的回信,嘴角才稍微上扬了些角度。
这几天跟时漾的沟通几乎为零。
他想了很多,时漾一次次的触到自己的底线。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同样的,时漾也是真的足够了解他。
许砚在反省,时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离婚的想法。
那个协议,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接近而已,结了婚,他就没有想过离婚。
直到手机震了下,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到时漾发来的消息,他才松了口气。
或许可以告诉她,如果想跟一个爱她的人结婚,他也可以,他想。
许砚回复一句让她注意安全。
刚说完,沈时屹的电话进来。
许砚边起身边接起来,“不去。”
沈时屹“啧”一声,“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许砚语气淡淡,一边解开衬衫扣子,“没什么好事。”
沈时屹笑,“你忘了上次前两天跟张氏集团合作,跟他们家老爷子吃饭,你不是答应提携提携人小儿子吗?”
许砚哪有心思管这些,他说:“所以?”
沈时屹抗议,“您老人家不能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儿都不管了吧?”
“上次在会所遇到,他可是邀请咱去他回国的派对,你忘了?”
许砚揉揉太阳穴,“什么时候?”
沈时屹:“就今晚啊,人小张跟在后面哥哥哥的喊着,不去都不好意思了。”
张氏这几年进军互联网行业,也是耀远科技回国后率先支持他们的企业。
特别的,张家老爷子跟许砚的爷爷是旧友。
他老来得子的小儿子更是受到家人的宠爱,今年刚好留学回来,说是想让他跟他们几个多接触接触,带带他。
沈时屹噗嗤一声笑,“按照张老爷子跟你爷爷的交情,你还得喊人一声叔叔。”
许砚:“那你做个代表,应付一下。”
沈时屹:“你让我一个人去?良心呢?”
半个小时后,沈时屹的那辆黑色奥迪到了紫金华庭大门口。
许砚换了身休闲的黑色外套,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跟往日一样面无表情的坐进去。
沈时屹:“少爷您请坐。”
许砚习惯他这样没个正形,白他一眼。
沈时屹:“你还真是少爷的命,非得开车来接你。”
许砚:“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沈时屹:“是,我没事,我就是闲得慌,行了吧。”
许砚一只手撑着车窗,外面的冷风吹进来,沈时屹打个哆嗦,“你把窗子关起来啊。”
许砚关了窗,沈时屹又说,“元旦什么安排啊?”
许砚:“没空。”
沈时屹:“......”
“我说什么了吗?你就没空?”他哼一声,“你有没有发现,你结婚了都不要我们这群兄弟了。”
许砚:“说的我好像什么时候要过一样。”
沈时屹:“......”
“元旦去滑雪?”沈时屹:“你带你老婆一起?”
许砚:“我们仨?”
沈时屹:“得了吧,我还不想当电灯泡。”
“还不是谢梁宇。”沈时屹说:“他跟他妹打赌,输了把我卖了,这不是想找几个垫背吗。”
许砚笑了声,“人家妹妹是看上你了。”
沈时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单身主义。”
他又啧了声,“就不能是我人格魅力比她哥大吗?非得染上什么情情爱爱的。”
“你结个婚,昏了头吧?”
许砚:“你没结婚,你懂什么?”
沈时屹:“......”
沈时屹想起什么,“听说你老婆被你送进警察局了?”
许砚:“......”
虽然自己只是间接的原因,但也可以这么说。
沈时屹扳回一局,“那我确实不懂,没您这魄力。”
“不过时漾没跟你闹?”
许砚抬头看他,“闹什么?”
沈时屹嫌弃看他一眼,”
你说闹什么?人肯定委屈啊,莫名其妙因为是你老婆就被送到警察局,还丢了工作。”
他吐槽:“怎么你一个结婚人士还没我懂呢。”
许砚垂着眼眸,倒还真想了想。
时漾从没对他表现出这些情绪,即使那天去警察局接她,她还在里面跟一个小鬼说说笑笑。
他就以为她真的不在意。
许砚想到那次月考,因为被人嫉妒在背后说她成绩造假,一个人躲到天台。
哭完之后,她又还跟以往一样没心没肺的笑着跟朋友说笑打闹。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只把难过留给自己,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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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许砚拉开车门下车。
沈时屹把车钥匙扔给一旁的泊车员。
许砚碰了碰他肩膀,“他小儿子叫什么来着?”
沈时屹:“......”
“不是哥们儿,你认真的?”
进了电梯,沈时屹按了二十层,说是这一层今晚都被小少爷包了下来。
看来今晚还挺热闹。
沈时屹看了眼腕表,心想着也不知道时漾在做什么。
二十层,是娱乐一体的独立空间,里面不仅有酒吧还有台球厅,还有室内游泳池。
两人进去,沈时屹没看到张弛,随手从一旁服务员手里拿过两杯香槟。
随手递一杯给许砚。
许砚低头看手机,跟他说,“打个招呼就找个借口走吧。”
沈时屹正给张弛打电话,许砚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转身,看到余星正跟一个男人说话。
他心跳了一下,直接走过去,余星看到他,心虚的吓了一跳。
她刚刚搭讪的男人识趣的走开了。
许砚开门见山,“她呢?”
余星一时哑然,“去厕所了。”
许砚没说什么,一路快步的朝着厕所方向去。
他忽然想起些什么,那怪就一直觉得张弛这个名字挺耳熟的。
他的眼睛忽然扫到某处。
时漾坐在一个高脚椅上,手里还拿着背蓝色的鸡尾酒,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两人虽然距离不近,时漾一直抬头看着舞台上唱歌的乐队。
但那个男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眼里还带着笑。
两人偶尔说着话,但舞台上音乐声太大了,压根听不清。
许砚只觉得这一刻,脑子有些不受控。
那股无名的占有欲吞噬他的理性。
他迈着大步走过去,强忍着想要把人直接带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