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炜深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倒是你们,不介绍一下你们带来的朋友么?”
闻言,周旭梅起了个头,拉着身旁男人的手,对大家说:“这是我男朋友,叫江明全,你们认识一下,记个名,倒时打牌可别叫错人。”
江明全也笑着说:“是啊,不过我牌技不好,要是有喊我的,我只能陪陪。”
随后徐瑜也介绍起来自己的男朋友,他男朋友是娱乐圈的,看起来年纪很小,叫楼书鹤,听说是不久前某选秀节目出道的,看起来瘦弱清秀。
他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显得有点局促,不过看在徐瑜的面子上,这些人也没露出什么其他的神情。
轮到徐州和程炜深的时候,程炜深指了指对面坐着的靓丽女孩,说:“我女朋友,新交的,还在读书呢,在燕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明年应该能毕业。”
女孩不知为什么没和他坐在一起,听到程炜深这种随意的介绍,她明显僵了僵,但还是笑起来,很温柔地介绍其自己叫什么,多少岁,来这里感觉怎么样。
她叫柯纯,头发披肩长度,长相清纯漂亮。
柯纯自我介绍的时候,程炜深几乎没看她。
倒是朝着柳柳的方向看了好几次。
柳柳仿佛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听着不远处柯纯的话。
偶尔驺吾抱着她的手作乱,她便会无奈地推一下驺吾。
轮到徐州的时候,徐州朝众人说:“这是我的表妹,最近放假了,就一起带过来玩了。”
闻言,周旭梅有些诧异,打趣说道:“不是说是女朋友吗?”
徐州说:“不是说带个同伴过来么?你听错了。”
他看起来毫无尴尬的意思。
闻言,程炜深又冷笑一声,脸色阴沉了些,他看向柯纯,里头一点情意也没有。
徐州表妹看起来很活泼,和柯纯差不多大,出于徐州亲戚的身份,她不像其他人那么拘束。
“我叫徐珊珊,和表格过来玩,等雨停了准备出去写生。”
她比起柯纯,要自然得多,也许是她本人的家庭也好,所以在这里讲话有一种并不怯场的味道。
说完之后,徐珊珊看向柳柳的方向。
她默认为柳柳是驺吾带过来的女伴,就和柯纯一样。
然而驺吾却没让柳柳说话:“行,其他人也都认识了。”
“该吃饭了。”
他揽着柳柳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仿佛默认柳柳和其他介绍的人身份不同,柳柳属于这里头不需要介绍身份的一类人,就和周旭梅和徐瑜一样。
他也用不着和他们带来的男伴女伴认识。
说完之后,他问柳柳“饿不饿”,根本没有把多余的视线给他人。
这些行为无一不彰显柳柳的特殊。
晚餐用的很悠闲。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暴雨倾盆,餐厅里开着暖气,有暖洋洋的灯光,食材新鲜而美味,坐在柳柳身旁的驺吾照顾着柳柳用餐,已经开始尽职尽责的履行一名未婚夫的责任。
他那张看起来不好接近的面孔,在柳柳的映衬下显得柔和。
相比之下,其他的三对情侣,都显得有些生疏。
这是真的喜欢啊。第一次见柳柳和驺吾的几个年轻男女在心中做着评价。
柯纯感受到巨大的差异,用餐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尴尬和僵硬。
这时碗里忽然多了一块叉烧肉。
她抬眼一看,发现程炜深正用一种审视的表情观察着她,但很快,那种观察就变成了一种兴致缺缺。
他偏头不再看她,仿佛柯纯碗里的红烧肉也不是他夹的一样,一时间,柯纯觉得嘴里味同嚼蜡。
她有些羡慕地看向对面和恋人一起用餐的柳柳。
山庄外面暴雨倾盆,里面“其乐融融”。
驺吾并不打算让柳柳和这些朋友多接触。
尤其是徐州和程炜深。
但是几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一些交流的间隙提到当年的高中时光。
程炜深说:“当年去苏城的时候,我们几个心里都憋着一股怨气,一点就炸。”
徐州:“你说的是你和驺吾吧,里头可不包括我。”
驺吾被点名,有些好笑,他讲:“你当年作文和数学竞赛第二名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么平静。”
往事被点破,徐州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些冷淡:“你一说,倒是想起来了,不过输给柳柳和罗冬,我后来也心服口服。”
罗冬这个名字不可避免地被提及,仿佛一个必须出现的“符号”。
柳柳回消息的动作顿了顿。
而场面也安静起来。
程炜深脸色有些难看,他问:“徐州,你偏偏要讲到罗冬么?”
说完,他看向柳柳的方向。
柳柳缩在驺吾的怀里,手似乎有点发抖,面色也苍白起来。
徐州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眼里罕见闪过一丝懊恼,看向柳柳,轻声问:“抱歉,还好么?柳柳?”
柳柳摇头,笑得有些勉强,说:“没事。”
驺吾警告地看了徐州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随后,再也没人提罗冬的名字。
不是因为驺吾,而是因为柳柳。
*
晚上回了房间,驺吾正在和下属打电话,柳柳翻着自己的小包,脸色渐渐泛白。
注意到柳柳的异常,驺吾将电话摁了静音,问:“怎么了?”
柳柳说:“日记不见了。”
她声音带着股颤音。
“可能服务人员在帮我们送行李的时候弄丢了……”
大概是日记很重要,柳柳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出门。
驺吾说:“我陪你一起去。”
柳柳却说:“我就到一楼看一下,你先忙……”
她看起来一点也等不及要去找,恰好电话里下属又在汇报重要的事情,见柳柳焦急的样子,驺吾只能点点头,放柳柳出去了。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在二楼抽烟的徐州朝楼梯口看了一眼。
行色匆匆的柳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识掐灭了烟头,跟着出了门。
第11章 觊觎
柳柳跌跌撞撞间,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没管。
徐州想叫住柳柳,柳柳却加快了脚步。
恍然间,她便冲进了雨幕里。
徐州心一紧,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柳柳在雨幕当中低头找着日记本。
后面徐州叫她,她也没听见,只顾着低头找。
衣服和头发都被淋湿了,后面有人喊她,她也没听见一样。
直到有服务人员看到了她,赶紧跑过来问:“小姐,怎么了,你在找东西吗?”
他向大堂里的人招了招手,那人立刻取了伞过来给撑开给柳柳遮雨。
“是的,我有一个日记本,放在袋子里面,找的时候不见了。”
“可能是掉在了这、这、这边。”
说道后面,女人开始结巴起来,她淋了雨,脸色煞白,就连为他撑伞的服务生也觉得她可怜,乃至不敢看柳柳那因为着急而失焦的湿淋淋的眼睛。
忽然有人接过了服务生手里的黑伞,低声说:“我来打,你先去调一下他们进来时的监控,再问问有没有人捡到了她的日记本。”
服务生恭敬地点了点头,将伞交给了柳柳,顶着雨大步冲向大堂。
柳柳有些冷了,她抱着双臂往前走。
身旁换了个人,她好像也没有意识到。
徐州跟着她的脚步给她撑伞。
到了大堂,柳柳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徐州就在一旁亦趋亦步的跟着他。
直到一路找完,柳柳什么也没看到,才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
她看到徐州的时候,朝后退了一步。
仿佛在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旁的。
徐州眼镜被雨水打湿了,他取下眼镜小心用手绢擦拭着。
但是近视程度似乎并不深,至少柳柳看向他的时候,他精准地与柳柳对视,并且用那种斯文而温和的声音问:“还好么?我让人去给你拿毛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