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饭后甜品环节中,服务员端上来了一个小小的漂亮蛋糕。
“乌梅番茄奶油蛋糕。”拆着蜡烛,曲邬桐为他介绍。
火柴点燃蜡烛,梁靳深的心也被点燃,融化成甜津津的奶油。
曲邬桐催促着:“快许愿!”
依言双手合十,闭眼,梁靳深听见她小声为他唱着生日快乐歌。
许什么愿呢?
希望从今以后,只为好事泪流。
他是,曲邬桐也是。
虔诚许愿,梁靳深睁开眼,她的脸在烛火映照下有着油画般的温柔质感,简单一眼却让人莫名心跳加速。
吹灭蜡烛,曲邬桐为他轻轻鼓掌,说下今日第三个“生日快乐”。
“多谢,”梁靳深柔柔地笑着,“爱你。”
没有切分蛋糕,而是各自用着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
“好吃!”刚吃下一口,曲邬桐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头顶不服帖翘起的呆毛一晃一晃。
吃一口蛋糕,喝一口番茄汁,梁靳深被番茄淹没,甜得将酸涩的基底都覆盖。
回家,躲进书房,梁靳深拆封她赠予的礼物。
精致包装中静静躺着一个老实MP3,并配套装着一副有线耳机;梁靳深小心翼翼地开机,戴上耳机,找出MP3中有且仅有的一段音频。
点击,播放。
是曲邬桐的声音。
是那一首《伪十四行诗》——改编版的。
“第十五行:十四行诗,可以有第十五行,正如我可以爱你。”
咬字清楚,曲邬桐慢慢念着这一首被她修改后的情诗,声音一如既往地甜蜜清澈,一如十六岁时梁靳深在一中音柱下听到的一般。
梁靳深已听过宇宙中最动听的声音,也拥有了宇宙中最纯粹的爱。
第49章 Level9.293%
“你要洗澡了吗?”
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曲邬桐佯装镇定自若地开口询问。
“嗯。”梁靳深走进更衣室,准备拿上换洗衣物。
快步跟着走进更衣室,曲邬桐扭捏地开口:“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衣服,你等一下洗完澡试穿一下呗。”
“好。”梁靳深不以为然地应下,愉悦的情绪荡漾在弯起的嘴角上。
朝着更衣室落地镜旁那一袋衣服扬扬下巴,曲邬桐需要努力咬着唇才能忍住笑,无事发生一般地继续擦着头发。
吹风机轰鸣,曲邬桐婉拒了梁靳深帮忙吹头发的邀请,委婉地提醒他太晚了快去洗澡。
指尖只捕捉到她发梢的一点似有若无的香波甜腻气息,梁靳深遗憾退场,拿着那一袋衣服走进浴室。
她太爱给他买衣服了,这算是一种烦恼吗?
心情颇好地解开扣子、脱下衬衫,梁靳深已经开始构想起明天是要穿曲邬桐为他买的这套新衣,还是穿之前她买的那些依然崭新的衣服去上班比较好。
还有,他认真思考,要怎么样不经意地开口提及,才能让宋助理知道他的这几天穿的衣服全是他老婆给买的呢?
常青藤味道的沐浴露用空了一瓶又迅速补上一瓶,用浴巾擦干身体,梁靳深期待地拿出袋子中的衣服。
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衣与修身的黑色西装裤。
是曲邬桐喜欢的轻盈的贴肤的材质。
可等慢条斯理将一套衣服穿上身,梁靳深有些扭捏地照着镜子,迟钝地才发现这一件衬衣领口的三四颗纽扣全都不翼而飞。
一件正经衬衣莫名被他穿成了深V款式。
攥着领口,梁靳深抿着唇,脚步漂浮地走出浴室。
卧室中昏暗,只笼着番茄叶气息的烛光暧昧地闪烁,曲邬桐穿着她的吊带睡裙,趴在床上看书,两截白嫩小腿交替在空中晃来晃去,裙摆随着她不安分的动作堆在大腿间。
“柿柿,这件衣服好像坏了,你要不要退换货呢?”梁靳深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打击到曲邬桐帮他购置衣物的热情。
循声回头,曲邬桐弯弯眼睛,伸手将书放在一旁床头柜上,为他解释:“这件衣服就是这么穿的。”
语气松软甜蜜得像是蓬蓬肥皂泡沫。
朝他招招手,曲邬桐坐直身。
梁靳深温顺地走近,番茄叶酸甜的气息太浓郁,惹得他有些晕眩。
“弯腰。”她对他说。
懵懵懂懂,梁靳深照做,朝着她弯下腰低下头。
下一秒,曲邬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领带,抬起手,将领带蒙在他眼前,飞快地打了个漂亮的结。
扯着他的领子一拽,梁靳深跌倒在床上,骤然的失重让他心跳加速。
“怎么了柿柿?”控制着呼吸频率,他温声开口询问。
眼前一片漆黑,梁靳深眨着眼睛,自己翻过身,听着她的脚步跑远又凑近。
他不敢扯下她系的结,只能无措地重复问:“柿柿?”
“傻瓜。”曲邬桐上床,坐在他腰间,低头凑近了开口:“今晚当然也是你生日的一部分呀。”
她的气息好近,梁靳深不自觉仰起下巴,等待一个吻;耳朵烫得不像话。
可曲邬桐偏生不想让他如愿,手指轻轻勾勒他脸部线条,碰他滚烫的耳朵,捏捏他挺翘的鼻尖,再恶劣地用指腹压上他的唇。
看着他胸膛明晃晃的起伏以及喉结猛烈地滚动,曲邬桐兴致盎然,指尖继续下滑。
碰上他喉结的那个瞬间,梁靳深不自觉地弓起身,低声喘息,却只喊得出她的名字:“柿柿。”
“叫我干嘛呢?”她故意装听不懂,俯身,用气声在他耳边询问。
扭过头,梁靳深不再说话,明明可以抬手摘下那个松松垮垮的结,也可以止住她胡乱点火的动作,可他还是偏心地选择当她的帮凶。
向下,掉进那敞口的衬衫中,曲邬桐的指尖在作乱,梁靳深狼狈地咬住唇。
她不亲他的嘴唇,却一味地在他身前落下吻痕,梁靳深绷紧了身子,决心明天开始加练肩背。
梁靳深很白,皮肤也薄,曲邬桐轻轻一咬一吮就留下明晃晃的牙印与吻痕。
“老公,”曲邬桐第一次这么喊他,“我们玩个游戏吧。”
梁靳深狼狈地点头。
“我在你身上写字,你来猜我写的是什么,”她轻声笑着,“好不好呀,老公。”
毫无招架之力,他点头,身上蒙着水泠泠的光泽。
胸口被略微冰凉的膏体触碰,有些痒,梁靳深低声喘息。
横竖横。
曲邬桐笑了下,问:“这是什么呢?”
摇头,梁靳深引以为豪的理智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他只能控制自己不出声。
竖横,一个圆圈,向下再向上的一个笔画,以及横竖横再加上一个横。
“那这个呢?”她的语气俏皮。
“不知道。”梁靳深好想认输。
点撇竖,一个圆圈,弯弯的一个勾还有一笔竖。
曲邬桐嗔了一句:“这个总该知道了吧!”
可他还是摇头。
“笨蛋,”曲邬桐亲昵碰碰他的唇,“是‘ILoveYou’呀。”
梁靳深的胸膛中有一枚超新星在无声爆发。
捏捏他温热的耳垂,曲邬桐为他解开领带打成的毫无威慑力的结。
迎着闪烁的烛光,梁靳深看清她唇上明艳的唇彩,以及——自己胸前暧昧不清的各种吻痕与唇膏痕迹。
梁靳深身上的西服已经皱得不像话了,而曲邬桐身上那件孔雀蓝的睡裙依旧干干净净。
“看来这根口红的着色效果不错,”曲邬桐弯下腰,温热的胸口抵住他花里胡
哨的胸膛,凑得太近,启唇说话时总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唇。
呼吸一滞,梁靳深可以感受到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脖颈,让人毫无由来地发痒。
曲邬桐抬起左手继续玩笑般地捏着他的耳垂,空闲的右手一路向下,在他西装裤上暧昧地打转,“哇,这么紧张吗?”
曲邬桐似乎是在欣赏梁靳深的无措与慌乱。
两只手恶意地捣乱,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潮湿,波光粼粼,盈满生理性泪花。
“舒服吗,老公?”曲邬桐踩在烛火敏感震颤的节拍空隙中发问。
卧室里的番茄叶气息好黏稠,梁靳深被番茄酸甜汁水包裹,呼吸已经乱作一团。
曲邬桐加重了一点力气,欣赏他眼尾稍稍染上一点暧昧红晕的脆弱模样,“怎么不说话呀,是不舒服吗?”
明明梁靳深沐浴后已经用浴巾擦净身体了,可此刻仍然有一小片波光粼粼映在他身上,沾湿她的指尖。
大口喘息着,缓慢回过神来,梁靳深仰头,用吻去堵住她脸上明目张胆的笑。
曲邬桐被迫低头,他的吻频繁地落下,身上的睡裙一不小心就堆落到地上,沾了口红痕迹的衬衣与莫名其妙潮了一块的西装裤也一起被丢在地上。
今晚梁靳深有些凶,曲邬桐后悔玩过火了,只能小声唤着他的名字。
“梁靳深。”
“叫我什么?”他故意加重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