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资本加持,这次谈话很顺利,对方不仅答应越过考察期直接官宣,还邀请裴沁雪参加九月的春夏时装周活动。
当天下午四点,陆科予粉丝在网上喋喋不休辱骂裴沁雪蹭商务时,D家官博突然发出一条官宣品牌大使的wb,裴沁雪空降D家品牌大使的消息如平地惊雷砸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围观半天热闹的路人发出灵魂拷问,“那陆科予粉丝闹什么呢?”
“不是说蹭商务吗?怎么人家都官宣了陆科予这还没动静呢?”
陆科予粉丝也一头雾水,跑去那条官宣博下维权,要求品牌给说法,事情越闹越大,包磊骑虎难下,不得不出面呼吁粉丝专注自家。
粉丝这时候正一肚子气,觉得是他窝囊没用才让陆科予受了委屈,逮住就是一顿骂,包磊再想控制局面已经回力无天,只好紧急去联系大粉不要再组织小粉丝冲官博。
南晚吟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事情既然已经开始,怎么结束可不由包磊说了算。
官宣博发出一小时后,D家官博再次发出澄清声明,表示品牌从未接触过陆科予,也不曾和对方有过合作,网传该
艺人出现在物料拍摄现场的视频确实属实,不过他当天是跟着裴沁雪一起来的。
吃了半天瓜的网友总算捋清楚经过,所以陆科予粉丝信誓旦旦骂别人蹭商务,还屠了人家广场,实际上却是陆科予自己在蹭裴沁雪的商务。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谁能不佩服?
操作实在太离谱,打脸来的又响又快,陆科予的名字在网上一时间万人嘲讽,与之相对的是裴沁雪再次收获广大网友怜爱。
“宝宝你受了委屈是真不吭声啊,这要不是品牌方当机立断澄清谣言,陆科予粉丝还不知道要怎么撒泼打滚呢!”
“谁看了不说一声惨,欺负我们雪咖位小就可以黑白颠倒吗?好好好,成功把我虐成粉丝了,雪雪以后要做大明星!”
“我承认之前质疑裴沁雪在综艺上炒作的声音大了点,这姐真是内娱活菩萨,用爱感化终生来了。”
裴沁雪从公司回来后就被李念微关在家里不允许接触网络,越想越委屈抱着妮妮哭了一地纸团,边哭边质问李念微还知不知道是谁给她发工资,南晚吟的话就那么管用,说不让给手机就真不给啊!
李念微鸡同鸭讲拖延时间,总之俩人没一句话能对上,到后来裴沁雪已经不抱希望了,瘫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望着头顶吊灯。
李念微就是在这时候把手机屏幕举到她眼前的,裴沁雪涣散的眼睛开始聚焦,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抢过手机就开始翻评论。
惊呼声此起彼伏。
“空降官宣嘿!她们都在说我厉害!”
“这就是人设吗?她们嘴里喜欢的那个人好像跟我完全不一样哎。”
“南晚吟还挺厉害的。”
“嘻,发个朋友圈阴阳一下陆科予吧!”
守在旁边的李念微一把抽走手机,“这个不行。”
裴沁雪脸一垮,这都不能嘲讽那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
五月底陈仲在半山别墅做寿,生意场上的朋友都受邀参加,裴泽州带南晚吟一同前往。
车子在山道上行驶,南晚吟搬回金陵府后一直很忙,和裴泽州正经相处的时间不多,他倒也没有很介意,尊重她在工作上的付出,带她出席这种私人宴会也存着帮她拓宽人脉的心思。
车窗外绿植郁郁葱葱,南晚吟好奇问,“陈总以前过生也在这里吗?”
“不是,他去年那场车祸并非意外,陈景骁在港城又险些丧命,陈仲最近出行一直很谨慎,出于安全考虑才选择在这边过寿。”
看出她似乎不解,裴泽州说,“这座山早年被陈家承包下来做旅游开发,当时陈家做主的还是陈誉凌的父亲陈健,后来陈健夫妇出车祸双双遇难,这座山的开发陷入停滞,陈仲就在上面修了别墅,偶尔会带家人过来度假。”
“赵平手底下那批人就是在这里训练出来的,所以这儿对陈仲而言很安全,隐在私底下看不见的人手有很多。”
第62章 裴泽州笑了笑,用不甚在意……
两人到地方时已经接近中午,别墅内宾客云集,男女都身着华服光鲜亮丽,不仅有很多上过财经频道的知名企业家,连娱乐圈里的一些大咖明星都到场不少。
裴泽州一露面,等着来打招呼攀谈的人很多,南晚吟面含浅笑陪在他身边,需要回应时就落落大方陪着聊两句,更多时候都在耐心倾听。
随着宴会厅里客人越聚越多,钟毓秀从二楼旋梯下来招待大家。陈景骁受伤后就不怎么在人前露面,她是陈家长媳,这种场合代长辈出面主持局面理所应当。
交际完一轮来攀谈的宾客,钟毓秀才得闲抽空过来同裴泽州说话,“今天实在太忙,招待不周,你和晚吟不要拘束,改天我单独请你们。”
裴泽州让她不必在意,两人又聊起最近的合作,不多时入口处有位客人姗姗来迟,钟毓秀看到后迎向对方,打过招呼才带他走过来介绍给南晚吟。
“这位是时尚杂志的主编安莱,时尚圈的红人,今天既然有机会碰上我就做个中间人介绍你们认识。”
南晚吟伸手同对方礼节**握,从容大方自我介绍,“安主编你好,我是星耀娱乐的南晚吟,很高兴能有机会认识您。”
有钟毓秀引荐,再加上旁边站着的裴泽州,安莱态度十分客气,“我对南小姐也是久仰大名,你手底下带的两位艺人最近可是风头正盛,期待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南晚吟自是说好,时尚杂志是五大女刊之首,能达成合作就相当于拥有了时尚领域最强有力的认可证书,对女艺人来说机会难得。
寿星在这时出场,陈仲携张澜一起从旋梯上走下来,底下宾客纷纷停下交谈送上恭贺。
南晚吟一眼看到走在陈仲身后的武川,黑眸锐利扫视人群,在掠过她时稍有停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陈仲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为他贺寿,讲了几句场面话后邀请大家去餐厅入席,裴泽州的座位被安排在陈仲家宴那一桌,足以体现主人家的重视。
就餐时陈仲身边不见武川身影,大概是这种场合他煞神一样立在旁边不合适,被打发去外面看守了。
南晚吟坐在裴泽州身侧,这些人吃饭时总要带上两句生意场上的事,菜都不怎么吃,她兀自沉浸进食,另一侧不时飘来几道冷眼,不用抬眸就知道是张澜在看。
陈誉凌带她回云湖山庄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张澜还能记着她,果真是恨比爱长久。
她吃得差不多便用餐巾擦拭唇角,眉眼含笑客气对上张澜看来的视线,指着面前的一盘片鸭问,“您也想吃这个吗?”
张澜自持身份,不愿同她当面呛声,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裴泽州的女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强撑着笑回,“不了,南小姐爱吃就多吃点。”
南晚吟突然想到件好笑的事,好像有她在的场合张澜想吃鸭子就会变成一件很难的事,这实在不怪她心里有气,换成自己也会很憋闷的。
烤鸭卷是真的很好吃。
看到她在笑,裴泽州靠近低声问,“怎么了?”
南晚吟说吃饱了开心,顺手包了个烤鸭卷塞给他。裴泽州一般是不会在公开场合吃这种不太方便进口的食物,一方面是不文雅,另外就是他不重口腹欲。
但南晚吟亲手给他卷的,心意难得,他不想让她失望,便十分自然地一口口吃了下去,让同桌的钟毓秀都有些惊讶。
南晚吟倒没注意这个,她单纯不想让张澜高兴,随便卷的,裴泽州吃不吃都无所谓,主要是她吃不下了,也不好浪费掉。
吃饱了她开始有精力去观察这张桌上的人,陈仲旁边坐着久不露面的陈景骁,看起来清瘦苍白很多,张澜很心疼他,时不时催促一声让钟毓秀帮他盛汤夹菜。
钟毓秀在外人面前很给婆婆面子,张澜能摆架子逞威风的时候不多,陈景骁几次想说话都被她拦下,冲他淡淡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紧挨着钟毓秀坐的是个斯文清秀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不过似乎和钟毓秀很熟稔,两人私底下几次交谈,每每此时陈景骁的表情就会显得有些冷淡,很是介怀的样子。
之后就是几位陈家旁支的叔伯亲戚,除此外还有一个位置是空出来无人入座的。
陈仲聊完生意上的事,其中一位亲戚出声问,“小安这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陈仲无奈叹息,“我联系过他几次都没有回音,回不回来都给他留了位置,毕竟是一家人,一年难得几回团聚。”
“他这就太过分了,你身为长辈还要去求着他来不成?你也不用瞒我们,景骁是在港城出的事,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些年是养了条白眼狼,我早劝过你要防备的。”
陈仲对他说这话很是不悦,又碍于客人在场不好发作,“无凭无据的事不要这样去说小安,景骁受伤也和他没关系,我待小安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们既然来给我贺寿就
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孩子的不是。”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对小安够仁至义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懂事些。”
陈家的戏台没了陈誉凌照样唱得风生水起,南晚吟垂敛下眸静静听着,上次港城分别,陈誉凌说半年之内如果他没回京市,那个东西就要交给陈清,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想办法联系陈清把东西交出去。
正思索时,一个保安步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慌张凑到陈仲耳畔说了两句话,陈仲听完面色一变,当即起身借口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大家继续吃不用等他。
“陈清。”陈仲只喊了声名字,坐在钟毓秀身边的清秀男人便起身跟上。
南晚吟视线紧盯在他身上,原来这就是陈仲的秘书陈清,那么在钟家休息室悄悄来见陈誉凌的也是他吗?
她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有预感好像要出什么事了,视线去搜寻武川,外面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按理说出了事也该是武川这个贴身保镖来传信,他不在就说明现在脱不开身,南晚吟隐隐觉得能让陈仲脸色大变的事很可能就和他有关。
只是她现在无从求证,也不好在人前表现出异样,只能耐心等待看接下来情况如何。
用完餐后大家本要告辞,却临时被通知山上突发意外,下山的路被跌落的巨石泥沙堵住,清理需要一定时间,请客人们在别墅客房里稍事休息,道路清理好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南晚吟随裴泽州一起被带到三楼的一间主卧,引路的佣人说这里是留给二少爷的房间,在整个别墅位置最好,不仅视野开阔还很安静,只是二少爷从没来住过。
她口里的二少爷大概就是指陈誉凌,自己父亲承包用来开发旅游项目的地方被仇人拿来修建别墅,他再擅长忍辱负重这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进到房间,裴泽州第一时间去窗边朝外眺望,观察一圈情况后才拉紧窗帘给田浩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安排好人手在山下接应。
南晚吟就算不清楚内情也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事态紧急,等裴泽州交代完事情挂断电话,她才有些担忧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裴泽州站在窗边,身后没什么光亮,一双黑眸有些沉,静默半晌才看着她说,“陈仲的保安队长赵平坠崖身亡了。”
南晚吟呼吸一滞,从他那双黑沉的眼眸里探出风雨欲来的紧迫,她低声喃喃,“怎么会?”
明明入场时还在宴会厅外看到过他,一身劲干的黑色西装,犀利锐眸像人形扫描仪从来贺寿的客人身上掠过,确保不会放入任何一个心怀叵测的人。
这才过去多久,他怎么会坠崖呢?
她是真的被吓到,脸色苍白如纸,站在原地有些挪不开脚步。裴泽州走过来,宽厚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脑后,微用了力将人拥入怀里。
“应该是陈誉凌的人做的手脚,陈仲过寿,他就算人不到场也会想办法搅得寿星不得安宁。”
他的手一下下安抚在身上,南晚吟却不觉放松,心底反而生起一股更寒凉的颤栗。
她想到了更坏的可能,或许根本不是陈誉凌做的,也或许陈誉凌还没来及动作,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会做这件事。
如果是他,如果是武川……
刚才过来通知陈仲的是保安,武川去了哪里呢?他怎么敢这样大胆,这些人哪一个是蠢的,稍有闪失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她身体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反常到令裴泽州觉得奇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想要松开她看清楚一些,却被她更用力拥紧,手臂缠在他腰间,脸也埋在他胸前,只声音闷闷地说,“我只是有些害怕,这么会这样呢。”
裴泽州不由心软,觉得她这样全副身心依赖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别怕,等田浩到了我们就离开。”
“不是说下山的路被堵上了吗?”
“陈仲不想让宾客离开的借口罢了,他怀疑有人混迹其中,把大家留下才好排查。”
她担忧抬头,“那他会不会不允许我们离开?”
裴泽州笑了笑,用不甚在意的语气说,“他还管不到我头上。”
“外面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他刚才进来时第一时间去窗边查看,还把窗帘拉上,她有些担心武川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