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白脸也想泡她,他知道她有多贪婪爱慕权势吗?一无所有也配入她的眼,未免太自不量力。
陈誉凌本以为她会毫不留情下逐客令,可她没有,任由那人靠近,真的很近,很多次手臂肌肤贴到一起,令他感到不适,尽管他完全没有身份介怀。
逢场作戏的酒一杯杯饮下去,更像是在发泄,余光里她还在笑着同那小白脸说话,蠢到根本没发现饮料里被人动了手脚。
拿那杯饮料时两人手指短暂接触,他觉得刺眼,那只丑陋的手实在不老实,碍眼至极。
在升起这个想法时他就已经起身了,接近的过程中她完全没有察觉,完全沉浸在暧昧的氛围里,红润的唇即将粘上杯口时被他掠夺。
小白脸的手沾过的杯子在他眼里已经完全脏掉,垃圾桶是它最恰当的归宿,而垃圾远不止一个杯子,处理完一个还有一个。
他不需要她给意见,怕一开口又是求情,他可不会像裴泽州那样大度,手不老实先废了再说。
看到她出现在包厢门外时,他藏起了原本准备好的器具换成了订书机,他并不在意留给她的是什么形象,只是有些烦躁她跟了出来。
就这么不放心他,怕伤了新宠急忙跟出来求情?
第72章 度量这么大是不是她以后有……
他本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什么端倪,在他看来那很不正常,还有一些他耻于承认的不道德。
可是她走了进来,他猜大概是要为那个小白脸鸣不平,斥责他太残忍。那又如何呢,仅仅只是钉一下手指已经算他走运。
他都做好不在意的准备了,她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谢谢。
他想小白脸也不过如此,并不得她多少宠爱,也有可能她怕这件事会被裴泽州知道,在向他示好。不管如何确实起到一些作用,他情绪的确稳定了一些,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应付过去。
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她就真当作没事了,片刻不留就想走。陈誉凌在心里骂了一句抬出武川,她果然就迈不动步子。
该死的武川。
他不懂裴泽州为什么一点举动没有,度量这么大是不是她以后有几个男人都能大方容下。
对话朝着他一直避免的方向发展,到最后已经带上妒忌,好在他理智尚存,赶在最后把话题扭转回来。
南晚吟觉得他大概是喝醉了,思维跳脱想一句问一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这种状态下对话效率很低,于是退一步说,“算了,等你清醒以后我们再找机会说这件事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同意你动武川,如果他做错事,请你先和我沟通,该怎么弥补由我来做决定。”
又是武川。
陈誉凌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垂首朝她靠近,“如果我说不呢?”
彼此突然拉近到完全不正常的距离,南晚吟觉得他可能真醉了,在发酒疯也说不定,男人喝点酒做什么都有可能,她不想同他再进行无意义的废话,也不想自己置身在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中。
“那你可以试试,总之我们不会坐以待毙。”她冷声留下这句话转身想走。
“我们”二字听着实在刺耳。
陈誉凌嘴角微扯,突然伸手动作强硬拽住她,南晚吟背对着他没来及察觉,胳膊被用力拉扯,整个人毫无防备跌进他怀里,后背撞上坚实胸膛,疼痛令她下意识轻呼。
然而声音还未发出,他的手已经像是预料到般先一步捂在她唇上,令她一丝声音都发不出,还不待她挣扎,另一只手同时不容拒绝地将她双手缚在身后紧扣住,从始至终她都没看清他的脸,呼吸间就被他牢牢禁锢住。
他在身后低头靠近耳边,用极低的气息说,“安静点,你想被发现吗?”
南晚吟才看到门缝外突然出现的陈景骁和钟毓秀,两人面对面而立,钟毓秀面色冷淡,而陈景骁在她面前很是颓败。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陈誉凌真的发酒疯。
陈
景骁在外面,贸然出去被他看到自己和陈誉凌在一起不好解释,她不想给自己树敌,大家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陈誉凌的举动有了解释,她对他也不再那么抵触,动了动想提醒他放手,她不会再出声了。
身后的人却像是没领会她的意思,依旧没有放开她。
她没法回头,想冲他眨眼都做不到,于是张了张唇,牙齿贴上他掌心轻咬了下,想借此传递意思。
陈誉凌一僵,身体宛若过电,脊背发麻。
她怎么敢?
手上力道蓦地加重,南晚吟没准备,看他没反应还准备再咬一口,牙齿刚刚张开一点,他的手指就挤了进来……
两人都是一怔。
陈誉凌感到手指触感柔软湿热,几乎一瞬间调动他所有感官予以回应。
南晚吟同样感受到,炙热存在感极强,难以言喻的尴尬,她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老实待着,事情到这个地步,说什么都很多余,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敢动。
两人保持这样过分暧昧的姿势僵持了一会儿,她本以为陈誉凌反应过来后会及时把手拿开,可他却没有,仍紧贴在她脸上,侵入她口中的指节也没有要么挪动位置的意思。
她只能尽力不去碰触,虽然有些亡羊补牢,但她必须得用这种行动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她当初勾裴泽州都没用过这么露骨的方式。
陈景骁在外面不知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讲,钟毓秀几次想走都被他拦下,南晚吟缩得很累,酸涩难耐,忍不住松懈了下。
她稍微一动便又沾上他指节,简直像在故意撩拨。
更让她无措的是,身后突然动了一下,本就存在感极强,现在还故意往她后腰撞,他也太放肆了!
陈誉凌沉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钓我?一个裴泽州不够吗。”
他趁早把手拿开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更可恶的是他说完后不仅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还在她舌尖上意味不明地蹭了蹭。
“我没他那么蠢,你至少也把身边的男人料理干净吧。”话虽如此,可他没有一点放开她的意思,只是身体稍站直了些,身后如影随形的触感总算消失。
【尊敬的审核大人,啥也没干,就捂了下嘴】
南晚吟劝自己冷静,随他怎么想吧,她又不靠他吃饭,等外面的人走了趁早一拍两散。
两人都安静下来,外面的对话声便清晰传入,钟毓秀想走,被陈景骁拽着手腕拦下。
“只要你肯帮忙疏通关系,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好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真的忍心看他坐牢?”
钟毓秀神色淡淡抽回手,“法不容情,你口中的疏通关系恕我无能为力。”
陈景骁知道这种要求确实是在为难她,退步说,“时创这些年是新恒最大的合作伙伴,加上你手里的新恒股份,只要你表明态度给予我支持,我和陈誉凌在集团的竞争很快就能由劣转优,帮我拿到话语权,其余的事我自己去做。”
“抱歉,时创的主我做不了。”
陈景骁眼中难掩失望,认定她是刻意不肯帮忙,谁会不知道时创就是钟毓秀的一言堂,她说做不了时创的主不过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且理由都找的这么敷衍搪塞。
夫妻那么多年,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最硬的骨头永远都向着对方,从没有过示弱低头的时候,印象里钟毓秀唯一一次请他帮忙还是借钱给时创交罚款。
只那一次,他恨不得代她抵挡过所有疾风骤雨,只希望她不被为难,能安然待在他的羽翼下,学着依靠他。
可钟毓秀的自尊比谁都强,她从不允许自己依赖任何人,那笔钱被她当成借款,走了所有正规程序,时创刚稳定下来就东拼西凑把钱还了回来,连利息都一分不少。
从那以后陈景骁就知道,他们虽然是夫妻,可彼此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只要没有人先迈出那一步就永远隔着天堑。
时至此刻,他望着钟毓秀始终疏离冷淡的面容,黯然笑了下,“我明知道如今在任何场合与陈誉凌碰面都是自取其辱,可为了见你一面我只能过来。”
南晚吟惊讶于两人的对话,夫妻之间想见一面这么难吗?还是钟毓秀在刻意躲着陈景骁。
她完全沉浸在外面两人的对话中,眉头蹙起想到之前在咖啡厅撞见钟毓秀,她那时说过会把时创还给钟家,所以这个时候拒绝陈景骁也未必就是真的不想帮忙,很可能是无能为力。
陈誉凌根本不关心外面的人又在说什么,全副身心都沉浸在眼前人身上,鼻息充盈她发丝的香气,手指捂在她唇上,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挣扎,湿热柔软的触感便更清晰地包裹住手指。
所有意志都在蛊惑他动一动,在她口中搅动,更深地与湿热的舌交缠。
她的注意力被外面吸引,根本没心思防备他,陈誉凌的身体缓慢贴紧她,直至她的身体曲线完全与他融合到一起。
他不敢做得太放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引起她觉察,头一点点垂下,气息沿着颈部线条游走,被那片白腻和香气引诱不由自主埋首亲吻。
南晚吟听到陈景骁语气难言失望,“我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都不会向你伸手,你明知道我现在有多卑微,还是能毫不犹豫拒绝。”
“钟毓秀,我从来没看错你,你是没有心的。”
话音落地,南晚吟感到肩上触感温热,呼吸喷洒在颈侧,似乎是唇,也可能是下巴,总之有什么东西轻擦而过,一触即逝,快到她来不及捕捉。
陈誉凌的手指在她唇上点了点示意安静,他的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抱歉,不小心碰到。”
气息湿热,像羽毛扫过耳廓,很痒,又带着些麻。
她对不小心抱以怀疑,但怀疑就意味着更荒唐的可能,因此不得不接受他的说辞,默默警惕他的举动。
好在他的行为似乎在佐证真的只是不小心,钳制的双手被放开,捂在唇上的手也跟着撤离,让她不忍直视的是那根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居然牵连出一条长长银丝。
暧昧色Ι情到了极点,暗示性实在太强,不是尴尬能够形容。
不知是僵立时间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只觉腿上一软,人都有些站不稳,还要靠他及时伸手一捞才避免了更大的尴尬。
“南晚吟,你是不是不想走了?”他在身后问出这一句,气息低沉,手掌隔着布料在她腰侧游走。
神经病疯了吧他!
她不缺男人没这么饥不择食,说得好像她迫不及待要引诱他一样,她就是单纯腿软,这人未免太会脑补。
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难怪他肯松手,南晚吟是真有点生气了,冷冷骂他一句“有病”,而后头也不回离开。
第73章 怎么了?你男朋友搞外遇了……
南晚吟和陈誉凌分开后已经没有心思再回包厢,两人才刚刚那样尴尬过,一想到回去可能还要面对他,她觉得不如趁早回家。
她低头边往楼梯走边给白静妍发消息,路过走廊中央一片开阔露台时突然停下脚步。
露台四周是玻璃护栏,林浩东特意没让人封死,在上面布置了很多绿植,供一些想要安静的人可以在这里散心吹风。
从这里望出去无限接近云端,繁华的城市CBD触手可及,下方灯红酒绿,人流攒动,核心城市的核心区域在夜晚尽显魅力。
然而吸引南晚吟停下脚步的不是那些纸醉金迷的高楼和灯光,而是站在玻璃护栏边吸烟的钟毓秀。
细长的女士烟衔在嘴角,白色烟雾模糊掉她的侧脸,视线落在远处有些走神,背影看着落寞。
印象里南晚吟从未见过她这副消沉失落的样子,钟毓秀似乎无所不能,她在任何处境下都表现得从容沉静,像个刀枪不入的战士。名利场里
她是被恭维讨好的对象,酒桌上她同样是能令那些傲慢男人俯首低头的主宾。
就连刚刚面对陈景骁的示弱和指责,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直到此刻南晚吟才明白,钟毓秀或许并非坚不可摧,她对陈景骁也未必就是真的无情,只是不懂为什么明明是最亲密的夫妻也能走到这个地步。
她停留的时间过久,钟毓秀很难不察觉,转头看来一眼,见是她反应了下才笑笑。
这种情况下碰见不打声招呼有些失礼,南晚吟走过去站到她身边陪着吹风,“毓秀姐心情不好吗?”
她过来时钟毓秀就把烟灭了,她自己很少会抽,更不想用二手烟去祸害别人。
“我打算离婚了。”
一句话她说的很平淡,听在南晚吟耳里不亚于平地惊雷,钟毓秀和陈景骁的结合一直是权贵圈子里最津津乐道的一桩美闻。一个是生意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另一个洁身自好从结婚后就没传出过任何花边绯闻,被很多人戏称为模范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