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仍然地捂着脸,闻到淡淡的木质味道。
“你喷我给你买的香水了?”她仰着头问。
陈砚南点头:“因为你喜欢,说我喷过会很好闻。”
秦芷在笑,又意识到他穿着校服,流畅紧致的下颚,没来由地脸红,她往后靠在椅背,有点明白什么叫制服诱/惑。
“在做阅读?”陈砚南修长手指抵上她纸面上。
纸面上用红色的笔标记过生词,空白的位置,整齐干净地写着笔记。
秦芷嗯一声,她转过椅子,拿起笔:“你别耽误我学习。”
“怎么会,我是陪你学。”
穿成这样?
在秦芷质疑的目光中,陈砚南抱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接着做,秦芷双手撑着书桌,脸也一点点红透。
陈砚南握着一支笔,一截小手手臂浮着青筋,有很强的骨骼感。
“秦同学,认真一点。”
秦芷低着头,薄如蝉翼的面皮抿嘴时鼓起来。
陈砚南在国外待几年,辅导英语得心应手,他看着她做完,再纠正她的错误,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为她学习。
但秦芷压力很大。
她脑子里思绪全乱,眼睛在看,但不进脑子,几分钟也没有进展,她急得想咬手指。
他什么时候拿的校服,看起来很新,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泛黄变旧,但他高中时的校服,也不会像其他男生一样,皱得像抹布,衣服上遍布球印跟油渍笔墨,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出神间,屁股就被拍打一下。
不轻不重的,是惩罚她的不用心。
不疼,但是很羞耻。
陈砚南神色正常地说:“做题时专心一点,不然什么时候能做完?”
“你不在这里我做得很快。”秦芷反驳。
“那证明你抗干扰能力弱。”
总之,说来说去,跟他穿校服勾人没关系。
鼓起来的位置让她很难忽视,脑子里像注满烧开的水,咕噜咕噜要满溢出来,连她的呼吸都是发烫的。
陈砚南极僻静,抱着她,就硬生生等她写完阅读。
“总共错了三道。”他第一时间就给她批改,她对照答案,是准确的,他下颚抵着她的肩膀,声音在耳边炸开。
“得有惩罚啊。”
秦芷闭眼,水已经烧干,只剩下白色滚烫的雾气察觉到危险气息在四散逃开。
“抓着桌子。”
秦芷的腰塌下去,握着桌沿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桌面上摊开她没来得及收的真题跟笔记本。
陈砚南扶着她的腰,声音低沉:“抓紧。”
她鼻腔里轻哼一声。
指甲几乎同时陷进桌面,掐出淡淡的月牙印记。
她的胳膊虽然细,但也不是娇生娇养长大的,再加上有运动的习惯,手臂的肌肉在用力时曲张,有着明显的线条感。
秦芷眼前的世界都是晃荡的,不平稳的,她湿润过后的眸光,看见她笔记上,陈砚南留下的字迹。
是纠正她的错误。
在最后的一排,写上她名字——秦小芷。
字如其人,是潇洒漂亮的行楷。
明明是风光霁月的样子,现在却是以实际行动,撕开这种斯文假象。
陈砚南握着她的腰,让她转过身来,他往前一步,抱着她坐上桌,灯光晃眼,她闭眼间已经坐上桌,一只手臂撑着桌面,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背。
他握着她的膝盖,分开,冷白色的肤色,与她暖色调的白皙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砚南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他抿着唇,绷着下颚,如果不是眼底的暗色太重,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手背上的薄汗,在灯下发着光。
秦芷根本无法直视他。
晃神间,就像是回到以前,他是她从走廊里余光看过数遍的众目所瞩的转校生,也是球场上奔跑起跳投球的男生,是领奖台上代表学生讲话的年级第一……
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让她比平时更敏感脆弱。
秦芷咬紧唇,从肩颈到脸都已经红透,衣服挂在手臂,正在摇摇欲坠。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在光下一览无余。
她撑起身跟他拥抱,被他误认为是接吻,他瞬时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精准地捕获她的唇,勾住她的舌,吮吸到舌根发麻。
秦芷呼吸不畅。
同时腿没有支撑,两条细腿如同桨,随着水波泛起,前后晃荡,又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小腿绷紧成一条直线。
错了三道题,得到了三次惩罚。
从书桌下来时,秦芷差点站立不稳,腿都是软的,她不得不扶着陈砚南的手臂。
“弄脏了。”
深蓝色的裤子,遇到水迹后洇成更深的蓝,一大块清楚印着。
秦芷目光只是一瞥,就赶紧挪开,她眉头一皱,坚决不认为跟自己有关。
陈砚南也没有让她认罪,反而是靠过来,在她以为他又来时,伸手抵着他的胸口,然而他只是捞过她身边的笔记本。
笔记本被祸及。
陈砚南轻笑一声,长睫下的目光毛绒绒的让人动心:“秦小芷,怎么湿成这样?”
秦芷脸骤红,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笔记本上写着她名字的地方被打湿,墨水洇出毛边,看起来是被泡发。
她瞪一眼过去,但水雾弥漫的眸底,没什么杀伤力。
“你以后都不准再穿了!”她勒令。
陈砚南问:“为什么,不喜欢?”
“是的,不喜欢。”最后三个字说得很大声。
陈砚南哑然失笑,扬了扬笔记本,煞有介事地嗯一声:“不喜欢,但湿透了。”
他跟着补充:“我指笔记本。”
秦芷知道说不过他,缓过劲儿后到房间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渍,陈砚南随后进来,重新洗了个澡。
洗完后,陈砚南替她吹头发。
秦芷在运动洗完澡后,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慵懒地靠坐在沙发随他为自己服务。
陈砚南举着吹风机,指腹按摩着她的头皮,热风在手的遮挡下,温度削减一半,他此刻穿着长衣长裤的亚麻灰居家服,跟刚才的他判若两人,每个动作都极尽温柔。
秦芷闭着眼睛,全身心放松。
头发吹干,他关掉吹风机的同时低头,衔吻住她的唇,主动索要报酬。
这样寻常的日子像是过了很久,久到他们好像从未分开过。
早上,陈砚南助理小石登门。
带来文件,以及汇报行程,他们今天会直接去京市,小石上来将行李先送上车。
秦芷吃着剥好的水煮蛋,没办法不注意在小石面前的陈砚南,穿着西服,脸上的表情平静沉稳,也就这时候,他才有商人的样子。
小石态度也很谨慎,两人对话里,只有冰冷的公事。
“每天别学太晚,保持联系,晚上给你电话。”陈砚南走之前叮嘱。
秦芷点头,看着他整理着袖子的袖扣,将领带放进西服里。
“走了。”
“一路顺风。”
小石已经走出门,陈砚南在门边折返回来,掌着她的下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热的吻:“我很快回来。”
秦芷说好:“等你回来。”
陈砚南在下午落地,在晚上才给秦芷打来视频,他的脸占据整个屏幕,鼻梁显得越发高挺,他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秦芷点头,然后汇报自己的晚餐,她吃得健康,水煮虾跟蘸酱小黄瓜。
“很好。”他给一个奖励的微笑。
“知道我在哪里吗?”
陈砚南将镜头拉远,给她看他的身后,她一眼认出是大学时租住的公寓,因为陈设没有变过,她片刻失神:“你又租了吗?”
“以前就已经买下来,这么多年一直请人打扫维修,什么都没变。”
但到底已经有些时间,陈砚南准备全屋维修一遍,在不改变格局跟装修的前提下。
陈砚南轻声道:“在你回来后,我们可以直接搬进来住。”
“好。”
三天后,陈砚南出差结束。
两个人一起吃过饭,坐在沙发上各自处理工作上的事,秦芷跟商务对接,任原的消息跟着弹出来。
从上次遇见后,他们简单地聊过几句,他抱着学习的心态,想要知道女孩的心思,方便他在相亲时少犯些蠢。
任原问:「哪家餐厅更适合约会?」
「吃完饭去看电影,如果女生说随便,我该怎么选。」
「这次再失败,我妈应该会直接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