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手机中抬眼,发现众人齐齐看着他俩。
“怎么了吗?”许南枝问。
首先出声的是钟诚。
“靠!”他说,“江悬,你什么时候对你兄弟我这么慈眉善目过?”
江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又不搞基。”
“……”
对他好点怎么就搞基了?!
没天理啊!
小茹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慰:“别委屈啊,来,跟我和南乔一起看帅哥。”
钟诚下意识瞥了一眼,脸上更黑了。
“刘美茹,你对象在边上呢,你这么明目张胆看裸|男真的合适吗。”
小茹看了眼南乔,眨巴着眼睛问:“合适吗?”
南乔笑道,二人齐声说:“合适得不得了!”
“……”
钟诚抻着脑袋看了一眼:“你这都什么帅哥啊,暴露狂!”
小茹驳斥道:“你懂个屁,帅哥都不穿衣服的。”
闻言,钟诚一下子捏住衣角,而小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你干嘛啊?”
钟诚看她:“你不是说帅哥都不穿衣服吗?”
“……”小茹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这身材就别拉出来丢人了?”
听自己女朋友这么说,钟诚觉得面子挂不住,立马请了外援。
“江悬,你说,我身材在以前是不是还挺不错的?”钟诚用手比了个八,“是不是拥有八块腹肌的大猛男?”
细密的笑声从江悬的喉里溢出,他给自己和许南枝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道:“是是是,你大猛男。”
“……”钟诚啧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钟诚扫了江悬一眼,“我记得你以前身材不错啊,不会现在也和我一样变成五花肉了吧?”
江悬毫不客气:“滚。”
钟诚看向许南枝:“南枝,你是怎么能忍他的?”
怎么忍?
许南枝轻笑:“用力忍。”
“……”
南乔和小茹被她的冷笑话冷到了,僵了两秒后,南乔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有才。”
接下来又上了几道菜,等南乔拍完照片后大家开始动筷子。
除了江悬和钟诚两个人要开车的没喝酒外,剩下三个人推杯换盏。
多巴胺分泌一上头,那酒是一杯接着一杯。
待不知道第几杯下肚后,江悬将许南枝的酒杯用温水冲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柠檬水进去。
“喝这个。”
带着醉意的南乔一看,朝二人不怀好意地一笑。
“你俩这甜度犯规啊。”
江悬轻笑:“那你也赶紧找一个。”
南乔切了一声:“找个屁!老娘独美!”
说完,她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夹了两口菜后看向许南枝:“你这也算苦尽甘来了吧?”
“我告诉你啊江悬,”南乔拿着筷子指着他,板着一张醉醺醺的脸,表情异常严肃,“你可得对许南枝好一点,你都不知道,分手那天她哭得……”
“唔……”
话还没完,南乔的嘴就被堵上了。
许南枝扯唇:“她喝多了。”
江悬轻愣,而后眉毛一挑:“是吗?”
许南枝毫不心虚地用力点头:“是!”
南乔一把扯下许南枝的手,眉头皱成个川字:“是个屁!还有,老娘没……”
咚!
醉字还没落下,头先趴下了。
许南枝舒了口气。
边上的小茹已经倒在了钟诚怀里。
最后许南枝给南乔她哥哥打了个电话,等人过来把她扛走后,许南枝这才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坐太久,一下子站起来人有些头晕,幸好江悬扶住了她。
“醉了?”
江悬语气有些冷。
许南枝轻怔:“你生气了?”
江悬这才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他松了松发紧的牙,大手穿过许南枝的手指与其相扣。
“没有,”他说,“就是怕你不舒服。”
“不会,”许南枝下意识说,“我习惯,我家一整个冰箱都是酒。”
“……”江悬默了很久才道,“你很骄傲?”
听这语气,许南枝明白。
完了。
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许南枝不敢接话,垂着个脑袋由着江悬牵着她走。
上了车,江悬把窗户往下摇了一点。
许南枝酒量好,喝多了会晕,但几乎从来不醉。
她偷偷瞥江悬,发现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对,不高兴了。
怎么办呢?
许南枝苦恼地想。
到了家楼下,江悬依旧牵着她,但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六楼,江悬忽然问:“家里有蜂蜜吗?”
“有,”许南枝轻轻点头,紧了紧和江悬紧扣的手,“上次江姨给过我一罐,在冰箱里。”
“那你开门,”江悬垂眼,没什么表情地看她,“我给你泡一杯,这样你好睡觉。”
许南枝摸出钥匙开门,偷偷地想。
这样算不算不那么生气了?
开了门后,江悬牵着她去了厨房,刚要打开冰箱的时候,许南枝一手拍在冰箱门上。
她说:“要不你去客厅坐一下,我自己泡吧。”
紧张和心虚,会让人声音发抖。
江悬不说话,扯下她的手,自顾自开了不想。
如许南枝所言,冰箱里几乎都是酒,各种各样,不同种类,不同口味,一应俱全。
而她所说的那一罐蜂蜜,被孤独地挤在了最里面。
许南枝看了眼江悬的表情。
更冷了。
她垂下脑袋跟在江悬的屁股后边。
水壶里本来就有水,稍微加热一下就能喝,江悬将蜂蜜泡好后,转过身看着可怜巴巴抬着脑袋的许南枝。
“喝吧。”他淡淡地说。
许南枝接过,喝了两口就抬头,咬了咬唇肉又松开,而江悬看着她,不说话。
得不到最终审判的女子只能开口:“你生气了?”
依旧不说话。
她把最后几口喝完,将杯子往灶台上一放。
客厅的灯光照不到厨房,男人在夜色下的眸子更加漆黑。
许南枝扯着江悬的衣角,耐着性子问:“那我亲亲你好不好?亲亲就不生气了。”
说完,她踮起了脚尖,喝过酒的身体连着嘴唇都开始发烫,触上的瞬间,对方的冰凉就像是一汪甘泉。
许南枝的舌尖在唇上一扫而过。
对方不躲不避,只是忽然就着吻,哑然开口:“为什么这么多酒?”
审判开始了吗?
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