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正月都过了两个月,还想着大吉大利啊。”
方牧昭:“你今天上的什么班?”
任月:“你不是从微信步数看得出来么?”
方牧昭刚把月牙儿放出黑名单,数据还没同步。
他说:“我在你们医院。”
任月对上凌晨小谢的就诊数据,像刚刚搭通电路,霎时来了精神。
任月:“你们老板情人住院了。”
方牧昭:“你知道?”
任月:“嗤。”
方牧昭:“我老板在住院部,我还要在医院呆一段时间。你来不来见我?”
方牧昭无疑抛出一块喷香的诱饵,任月撅了撅嘴,想咬钩,又不甘心。
任月:“好大口气,还得我去见你。”
方牧昭:“我要是能抽开身,跪着都爬到你面前。”
任月:“那你跪。”
方牧昭:“在床上跪,行么?”
任月:“要不要脸?”
任月先红了脸,脸颊烫到耳根,方牧昭上一次在床上跪下,是口了她一会。
过去两月有余,唯一的亲昵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那股高反的余韵重新附身,任月呼吸窒了窒,是有点想他了。
方牧昭许是沉浸在同一种情绪,嗓音温柔几分,像无形的手,抚慰等候已久的爱人。
“快来,我等你。”
第47章
任月第二次下班后骑车回医院,第一次也是因为方牧昭,她抓他回医院验血。
路程半小时,相见几分钟?
非晚高峰,道路畅通无阻,小电车频频告警超速,再高也超不过任月的心跳速度。
四月中旬,暖风轻轻托起任月,她飞得更快,也更晕乎,脑袋失重,跌入混沌里,久别重逢有了双重味道,一半是苦后回甘,一半是不甘。
医院北门车棚,任月垂眼搜寻空位,有一个人的旁边刚好空出半个空位,等那人骑出来更方便塞进去。
那人岿然不动,支出一条长腿,黑衣黑裤和黑色小电车浑然一体,人车合一宛如大蜘蛛。
任月好奇抬眼打量,不意撞进对方眼神陷阱,也不知道这人在这蹲点多久。
任月迷惘一瞬,像久旱逢甘霖,先惊喜,展颜,悲伤的后劲慢慢浸润双眼。
她皱了皱鼻子,忍住:“我停哪?”
方牧昭起身,长腿跨下车,将不知谁的小电车生生平挪,腾出一个完整的空位。
任月骑进去,勾下侧撑,拔锁匙脱头盔,侧身退到车屁股,便给方牧昭劫走。
没有想象中迎面相拥,方牧昭拉着她的上臂,像过马路提防四周,穿过马路,轻车熟路进入对面楼消防梯。
任月:“我都没进过这栋楼,你怎么比我还熟悉我们医院?”
方牧昭:“不然怎么蹲到你?”
上一次李承望来看护他的懵佬儿子,方牧昭跑酷似的,把任月的地盘熟悉一遍。
方牧昭停在楼梯转角,捧住任月的脸颊,迫不及待低头吻住。
转角在一楼和地库之间,残存一丝空调凉意,不算闷热,真正的潮热在他们唇齿间。
任月尝到久违的味道,柠檬清甜淹没烟的苦涩,重逢欣喜盖过久别的难捱,她的身体还记得方牧昭,情不自禁抱紧他。
初夏体温比冬天更直接,透过轻薄布料,熨贴她的肌肤,抚慰空虚两个月多的躯体。
任月反应过来还在自己单位,工作场所严肃正经,楼梯转角自成一方伊甸园,她忽然有了偷情的错觉。这种行径颠覆日常习惯,带来一种难以复制的刺激,比旅游时光天化日的亲吻更多一番风味。
方牧昭搂着她的腰,没单纯搂着,手掌像只尚有余温的熨斗,一寸一寸熨平她裙腰的褶皱,画着圈往下,狠狠抓了下她的屁股。
任月好像给他托起,挂上他的铁钩。
她一惊,走了神,跟他的双唇错位,叫了一声,像呻-吟,反而让他更兴奋。
方牧昭将她按向自己,从后脑勺到屁股,上下一起用劲。
任月心跳咚咚加速,总觉得泥猛会乱来,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她的心跳声仿佛战鼓声,无形鼓励他。
任月意识到苗头不对,再挣扎,为时已晚,方牧昭的手牢牢焊在她的身上。
倏然间,嘎吱锐响,楼梯尽头防火门给人推开,一时分不清时来自楼上,还是地库。
方牧昭肩膀一跳,立刻松开任月,勾着她的腰,凝神静听。
地库方向传来喁喁人声,有人正往上走。
任月仰头无声询问,方牧昭没回答,搂紧她一点,是看懂了。
脚步声逼近,听声音是一男一女,挺年轻。
方牧昭拉着任月往下走,默契低头,不让人看清脸,偷情偷成了一半。
对方也是一对情侣,打量他们一眼,又继续赶路。
楼上防火门关闭声传来,方牧昭下到下一个楼梯转角,停下。
短暂的意外给任月留足思考空间,他们再也续不上前头的旖旎。
她轻砸方牧昭胸膛,“这么久你死哪去了?”
方牧昭固执搂着她,“差点活不成。”
任月掐他双颊,扯变形嘴巴,摇不出一句有用的真话。
任月泄气垂下手,搭在他的双肩,任月第六感作祟,觉得方牧昭肩膀稍显僵硬,像在抵触她。
她偏偏不松开,不断抚摸,盯着方牧昭的表情。
方牧昭低头要啄她的唇,给避开。
任月:“你躲什么?”
方牧昭:“刚刚谁躲?”
“啊。”任月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定在方牧昭右肩中间,按了按,像摸盲文。
她摸到微凸的一竖,跟衣服缝骨差不多,但它跟真正的缝骨垂直。
任月蹙眉,仰头盯着方牧昭那副锐利如鹰的双眼。
“你穿吊带?”
方牧昭:“痴线,以为我像你?”
任月中指贴着那条神秘“肩带”,却揪不起来,“这是什么?”
他要拿开她的手腕,没得逞,任月上手要扒他领口。
方牧昭挡了下,“咸湿妹,想脱我衣服?”
任月:“脱啊!”
可惜方牧昭的T恤质地优良,领口没变形,压根扯不开。
任月从方牧昭的短袖口掏进去,半路给他扒下来。
方牧昭:“袖口有什么好掏的,掏裤-裆。”
任月恼了,打了一下他手背,扇得他的青筋越发鼓突,满手的力量感。
若是方牧昭有半点逆反心理,任月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任月:“到底是什么?”
方牧昭:“晚上脱了给你看。”
任月:“现在。”
方牧昭危险地扫了一眼她的胸脯,“你先脱。”
任月自动过滤方牧昭一切废话,电光火石间,学医的脑袋浮现一种可能性。
她问:“疤痕?”
任月不止一次见过方牧昭光膀子,他的肌肤跟肌肉一样流畅平滑,没有一丝混江湖的痕迹。
她越往深处想,可能性越大,趋近唯一。
任月板起脸,“你跟人打架了?”
方牧昭:“没有。”
他自认不算说谎,除夕夜根本没有机会跟大胆坚肉搏,差点吃了“花生米”。
任月:“疤痕怎么来的?”
她看也没看,一口咬定方牧昭的凸起是战斗痕迹。
方牧昭:“小意外。”
任月想了想,越想越偏,越偏越靠谱,“你被关进去过?”
方牧昭:“离谱。”
任月:“你说个不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