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走进来,反手带上门,一并关上铁皮门。
人影山一样投在任月脸上,挡住她的视线,下一瞬,尚未出口的话语也被挡住,严严实实,方牧昭低头吻住她。
没有熟悉的柠檬清甜,方牧昭的吻全是烟草的苦涩,胡茬不知几时冒出,扎痒了她,加深了亲吻的存在感。
今晚的泥猛很反常。
任月推他,推不开,那副结实的臂膀锁得更用劲。
裙摆撩起,下肢发凉,她的三角-裤给扯下,卡在膝盖间,接着是他皮带金属扣的叮当声。
方牧昭弹了出来,打在她见光的屁-股上。
任月问:“你今晚疯了?”
方牧昭塞给她一片东西,“戴上。”
他疯不疯待定,肯定有备而来。
任月刚开口,让他牢牢实实含上,水汪汪黏腻腻的感觉变得跟下肢间一样。
他们下边也迫不及待要亲到一起。
二十几岁初涉爱河,对*充满好奇与渴-望,正是*欲旺盛的年纪,年轻的情侣食髓-知味,恨不得一天吃上三顿,三天不出门。
天大的事也等吃饱后再议。
任月撑着鞋柜顶,方牧昭从背后撬起她,身高差明显,几乎将她撬离地,她不得不踮起脚。
方牧昭握住她前方晃动的又又孚し。
全身镜没来得及推进衣柜,映出他们相叠的侧影。肤色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块,短暂融合又飞快分开,转瞬布满细汗,白皙更为莹润,麦色几乎成镜。
他们的双膝都卡着裤子,下肢伸展不开,身姿扭曲又性感,进出角度刁钻,快意超乎平常……
任月和方牧昭轮流冲凉躺回床上。
任月侧躺,后背抵着方牧昭结实的怀抱,给他缠得稳稳当当,刚刚降温的皮肤,又重新焐暖。
她手肘往后顶了下,方牧昭只微微一动。
“哎。”
方牧昭没应,呼吸像一条温暖的毛巾,不断磨着她的脸颊。
任月:“睡着了?”
方牧昭:“嗯。”
任月:“你今晚有点奇怪,碰到什么事了?”
方牧昭:“没事,睡吧。”
她的心底蹿起一股小小的火,重新烧热肌肤,出现跟*爱时不一样的感受。
任月:“敷衍。”
方牧昭抬起一条长腿,半压着她,绞得更稳固。
“有事我就不来了。”
任月差点信了他的借口,“下午在北门口,你没看见我?”
方牧昭:“看见了。”
任月给他一肘击,带着彼此一起震动。
她说:“看见你还当没看见?”
方牧昭:“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不方便叫。”
任月给吓了一跳,庆幸他做完才说,不然,她估计没心情做。
她喉咙干涩,“谁啊?”
方牧昭:“你确定想知道?”
方牧昭又是相同的反问,说暗暗威胁也不为过。
这一招治任月出奇管用,她经历过一个作奸犯科的老豆,比起刺激,她更愿意维持稳定,不希望任何人打破她的平静生活。
她的男朋友也不行。
任月怂了,“爱说不说。”
顿了顿,她又担心,“万一哪天在街上我不小心叫了你?”
方牧昭:“你那么聪明又谨慎,你不会。”
任月:“嗤。”
她有时宁愿当胆小鬼。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她不敢触碰他背后的黑暗,他不想让黑暗污染她。
任月和方牧昭之间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房间的昏暗放大感官感受,任月后背贴上他的心跳,耳朵听清他的吐息,节奏平稳而规律,方牧昭似乎睡着了。
第51章
许是入睡晚,睡眠浅,一早,禁锢任月的怀抱松开,她就醒了。
她睁着眼,在朦胧昏暗里,看着方牧昭轻手轻脚洗漱穿鞋。
以前的早晨,他大概也是这样悄悄离开。
任月冷不丁开口:“要走,还是买菜?”
方牧昭动作一顿,走回来坐床边,撑着枕头,低头贴了贴她的唇。
任月还没刷牙,没张嘴回应他,干燥的吻转瞬即逝。
方牧昭:“我先走了。”
任月幽幽道:“还以为又有海鲜。”
方牧昭起身,站床边垂眼看着她的轮廓。
他说:“下次。”
任月:“下次是不是泥猛过季了?”
泥猛的时令是每年四月到七月,只剩不足三个月时间。
方牧昭:“我以前怎么说,只要泥猛在——”
任月:“一年四季都是海鲜季。可是算起来,你一个季节最多出现两次。”
如果顺利,方牧昭只需一个季节就可以归队,预期中的未来隐隐跟他招手。
他摆脱昨晚的失意,突然又干劲十足。
方牧昭:“以后经常来找你别嫌烦。”
任月:“少车大炮。”
任月背对他侧躺,摆摆手,让他赶紧滚。
方牧昭单膝跪上床,扣着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脸颊,胡子扎得任月尖叫。
任月:“你这次为什么没刮胡子?”
方牧昭:“不喜欢?”
任月:“正面回答我。”
按方牧昭的年龄,胡子起码两三天就得刮一次,勤快的天天刮。任月第一次感觉到胡茬的威力。
方牧昭:“要不忘记,要不太懒,你选一个。”
任月:“你故意的!”
方牧昭直起身,顺手拍一下她的屁股,“真要走了。”
关门声传来,任月挠了挠脸颊,刺痒感似乎残留脸上。
进入五月,天气越发燠热。任月除了上班,几乎都宅在家里,谨防中暑。
有一天万修在食堂找上任月,神秘兮兮说:“小月,我昨天好像见到你男朋友。”
任月昨天休息,并没见到方牧昭。
她问:“在哪?”
万修:“妇产科。”
任月一愣,“又这事?”
万修:“本来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只看到他穿一身黑,跟之前见到的一样,有一点眼熟。”
任月:“然后呢,你怎么确定?”
万修:“他去看小谢,你又问过小谢的事,我猜的。”
又是小谢。
万修不小心帮任月回忆旧事,小谢一事,她和方牧昭之间还存在猜疑,暂未有空清算。
任月:“他应该是替他老板跑腿。”
万修:“时不时来看小谢那个中年老板?”
任月:“大概吧。”
万修斟酌:“看不出来,原来你男朋友是生意人?”
泥猛的打扮不邋遢不精致,成天黑色T恤和工装裤或牛仔裤,气质打扮不像生意人。泥猛硬要跟生意人沾边,只能谈军火生意。
说到衣着,任月后知后觉,方牧昭的衣品和香烟一样,悄悄升了级,他穿衣审美没变,但质地比去年好了许多。回头她再留意一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