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江砚舟握紧她的手,“虽然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你可以看看那老头什么状态,放心,整个江盛集团都已经在我手里,他半截入土,翻不起什么风浪。”
苏念柠觉得江砚舟的精神大抵出了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念柠否认。
“宝贝,我
只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江砚舟忽然抱住她,双手牢牢环住苏念柠单薄的上身,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你曾经有的,我给你更多,你曾经没有的,只要你想要,以后也都是你的。”
苏念柠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想起曾经的砚舟,他似乎对凡事都漠不关心,但他有耐心处理几百张碎片拼图,会修复杂且精密的机器人,会研究围棋到深夜,能不动声色地理解她的所思所感,是个智商很高且理性的人。
“柠柠,你为什么不说话?”江砚舟用手勾着苏念柠脑后的一缕发丝,缠在指尖轻轻地捻,“你以前很喜欢和我说话。”
没有救兵,给赵宛传话,赵宛躲得远远在角落偷看,却不来。
苏念柠尝试自救:“要不,我们今晚就去长京吧。”
“好啊。”江砚舟立马答应,拉着她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我们就这样走吗?”苏念柠抬手指了指赵宛的方向,“我得跟赵宛说一声。”
“我跟你一起去。”江砚舟与她五指相扣,朝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苏念柠算盘落空。
有了地下车库的教训,他不上当了。
江砚舟带着心神不宁的苏念柠来到赵宛面前。
赵宛惊得一下子从高高的吧台凳上下来,脸上挂着尴尬笑容:“怎么了二位?”
“柠柠让我跟你说一声,她要跟我走了。”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江砚舟这么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哦……哦。”赵宛忙不迭应声,眼神若有所思,又像魂游天外。
“不是。”苏念柠疯狂朝赵宛递眼色,“我们刚才不是还说,想要我陪你去挑一件生日礼物给你妈妈的吗?至少得把这件事先办了啊。”
“什……哦哦对,是有那么一回事。”赵宛总算找回一点智商,get到意思,“那,我们走吧?”
江砚舟五指收紧,不放人。
苏念柠朝他露出一个讪笑:“现在时间还早,我先把答应赵宛的事给办了,然后晚上再跟你去长京。”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江砚舟从言辞到行为都表示拒绝。
赵宛在旁边声音弱弱地反驳:“是柠柠先答应我在先的。”
“她没跟你说吗?”江砚舟云淡风轻地,“她是我亲自从家里接过来的,这几天都在跟我约会,不是接过来陪你选礼物的。”
赵宛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听对方说是从家里接过来的,那也就意味着苏念柠的父母也知道,意味着江砚舟的身份是真的,意味着她不能轻易得罪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宛语气迟疑。
苏念柠急得直接扑在赵宛身上,在她耳边快速说:“坚决点,要我去。”
“啊?”赵宛也压低声音说,“可我看你们刚才亲得挺色的啊。”
“啊?”这回轮到苏念柠傻眼。
没等赵宛说话,苏念柠被江砚舟拽回去。
他关切地摸了摸苏念柠的脸:“怎么了?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
苏念柠疲惫露出微笑。
“……那柠柠你就跟他走吧。”赵宛下定决心,“我自己挑选礼物就好了哈。”
赵宛溜之大吉。
苏念柠一脸麻木。
重新坐上江砚舟的副驾,苏念柠看着窗外发呆。
首先,她承认,答应跟他一起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原本以为到了鸣海之后,甩开江砚舟轻轻松松,然后以相处时性格不合或者其他什么理由,最好致命一点的,向父母拒绝这段婚姻,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被找到,还莫名其妙答应去长京。
长京,不是她的地盘。
但不至于连溜走的机会也没有,江砚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跟着她。
到达机场。
苏念柠先偷瞄隔一段距离就出现的卫生间。
她没有每个卫生间都去过,但印象里,卫生间都是密封的,没有通往外界的窗口,影视剧里逃出生天的桥段不适用,pass。
苏念柠原本想坐在休息椅上再想想办法,江砚舟却带着她径直往某个登机口的方向走。
“我们的航次这么快到了?”苏念柠问。
“我叫了私人飞机过来。”
苏念柠嘴角一抽。
好了,这下不用在登机和落地的关口动脑筋了,整个飞机上全都是他的人。
既然没机会跑,苏念柠干脆先躺平一阵。
她上了飞机,将沙发座椅放平,戴上眼罩睡觉。
耳边传来空姐温声细语的声音:“江总,这是为苏小姐准备的毯子。”
“她不需要。”江砚舟声音淡淡地拒绝。
苏念柠:“?”
她很需要!空调的温度太低了!
“可以把空调再调低点,柠柠不喜欢热。”江砚舟说。
苏念柠:“!”
她有一万句脏话想说。
“真、真的吗?”连温柔体贴的空乘小姐姐都不信了。
“你照办就是了。”
空乘高跟鞋的声音渐远。
“阿嘁——”苏念柠小声打了个喷嚏,尝试唤回江砚舟的良心。
江砚舟很轻地笑了一声。
苏念柠耳尖听到了,但没有等来江砚舟的反应。
反而气温真的在下降。
苏念柠不装睡了,她扯下眼罩:“你是不是太过分吗?”
“什么?”江砚舟佯装听不懂。
“太冷了。”苏念柠侧过身去抱住双臂。
九月的鸣海,天气还很热,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
“你靠我身上就不冷了。”江砚舟说。
第34章 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34我讨厌你……
苏念柠知道江砚舟要打什么算盘。
但真当他堂而皇之说出来的时候,她又觉得他幼稚。
太幼稚!但是有效。
飞机还没有起飞,苏念柠豁然站起来:“你虐待我,我不跟你去长京了。”
腰被江砚舟一把捞住,轻车熟路往自己怀里带。
苏念柠一把坐进他怀里,他的腿上。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但这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
在一旁服务的空乘朝后退了多步,目光开始飘远。
苏念柠没来及起身,江砚舟就从后面将她拥牢。
“这力度,让人心动。”江砚舟在苏念柠耳侧低声说。
苏念柠的脸顿时涨红。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才坐如针毡,挣扎着要起身。
江砚舟将她抱得牢固,轻笑:“别乱动,我不想在这里,太多人。”
声音从身后飘过来,看不见江砚舟的脸,但苏念柠却有一种被盯死的窘迫,她气道:“江砚舟,你欺人太甚!”
两句语焉不详的话,掺和了太多过往疯狂的碎片。
“是么?”江砚舟不为所动,“可是柠柠,你不是想让我这样?”
苏念柠内心拼命摇头。
她当初逗的是木讷被动的砚舟,而不是想要一个如狼似虎的江砚舟。
凡事皆有因果,如果一件事迟迟结不出果,要回溯这个因,因何而结。
当年砚舟对她说的话,此时正中她的眉心。
她有点消沉,不挣扎了,低着头不说话。
牢固的怀抱像藤蔓,越挣扎束缚得越紧,苏念柠不使劲儿,江砚舟的力度反而软了下来,他摸了摸苏念柠耷拉的脑袋,语气温柔得近乎像在哄:“不开心了?”
这声温柔,让苏念柠产生幻听。想起曾经很多次,苏念柠在兴奋时突然沉默下来,砚舟会从身后抱住她,问她是不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