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看向男人，眼神不知是喜还是悲：“大概率是你姑姑的女儿。”
“我更不明白了,我姑不是早死了吗？”
这话一出，陆之昂哑着声骂出来：“你再说一遍。”
陆骁抖了下，诧异地看向暴怒的父亲,缩着身子沉默几秒，他搞不明白，“但我见过小鱼的妈妈啊，她也不认识我。”
声音很轻但还是被秦苒听见,她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你见过她？是她吗？”
陆骁抬眸看向眼前的画框,照片里的女人比他见到的要年轻上许多,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肆意地笑着。
照片里的比起现在的女人和白知渝更为相像,但偏向清丽。
他点了点头,更加茫然地看着母亲。
秦苒和男人对视一眼，“那小鱼就是你妹妹，她是你姑姑。”
“那为什么我姑姑……”
陆之昂闭上眼，沉着声吩咐：“好了,别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她是你妹妹就行了，你把她们家地址发过来，还有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们的关系。”
“为什么？”
秦苒连忙拉住儿子的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
“哦。”
他看
着父亲走进书房，忍不住再次确认：“妈，小鱼真是我妹？”
秦苒笑了笑：“嗯，你做哥哥的要多照顾妹妹。”
陆骁点点头，又按耐不住好奇：“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我怎么从小知道的就是姑姑她……去世了？”
她叹了声，看向儿子：“你能保证守口如瓶，连小鱼都不能告诉吗？”
陆骁连忙点头。
听完母亲的话，他神情复杂地上了楼。
次日清晨，他忍不住骚扰起好友来，得知对方就在家里，他想起那瓶香水，拎着一起过去。
和顾家的人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坐电梯来到三楼，“顾叙川，你人呢？”
露台外男声悠悠地传来：“有什么事？”
陆骁轻巧把香水盒子放在他书房里：“我帮小鱼送礼物给你。”
他抬眸就看见男生走进来，对方眉眼微微上挑染上几分异色，“她送礼物给我？”
陆骁指了指桌上的香水，“嗯，看在我的份上，你不能不要。”
这可是他妹妹送的。
顾叙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忽感心间被轻轻拨弄了一下，伸手打开盒子。
是他惯用的香水。
陆骁挑了挑眉，轻快地说：“我们昨天一起去店里挑的，她让我今天顺便带给你。”
他敛下眼，轻轻抚过瓶身低声说：“今天是5月20号。”
是她今天送给他。
“啊？”陆骁沉默了一秒，“纯属巧合，她也送给我了，你不用想那么多。”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回去说你收了。”
顾叙川呼出一口气，沉沉地看向好友开始质问：“你和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你昨天带她回家，也不怕她误会你喜欢她？”
“我和她……”陆骁没忍住傻笑出声，撞上对方越发复杂的眼神，他才轻咳一声制止笑意，“我爸妈也很喜欢她，想认她做干女儿。”
“……”
顾叙川磨了磨牙，绷着唇角说：“那你和她说清楚，说不定她暗恋的那个抠搜男是你，还是你想她哭？”
陆骁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哪里抠搜了。”
“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他有些莫名地看着有些焦躁的人，“我不让她误会，而且你这是怎么了？”
顾叙川张了张唇，最后只说出一句：“没什么，礼物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陆骁狐疑地盯着那张冷着的脸，正想问就见到对方看向手机的表情越发冷漠。
他也凑过去看了眼，“啧。”
上次是沾血的丝袜，这次是沾血的贴身衣物。
好恶心。
短信也来了。
【顾叙川，你今天是不是有课呀？今天520想送喝的给你。】
【顾叙川，我写了一封信定时晚上发给你，如果你看了信想给我回信的话，就像上次送礼物那样给我吧。】
她怎么做得到一边甜蜜真情实感发短信，一边寄来这些东西。
顾叙川眉眼沉了下来，压住心底的厌恶朝外走去。
“我也要去看。”
话虽如此陆骁路上还是有事先走了，窗外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
顾叙川边听着课边打开白知渝的微信，她似乎今天没课。
【晚上一起有空吃饭吗？】
【白知渝：今晚嘛？】
【嗯。】
宿舍里，上铺的小人儿没忍住滚了几圈，探出一张红透的脸，小声又羞涩地说：“雪茹你几点出去呀？帮我也化个妆可以嘛？”
程雪茹抬起头来就见到女孩双眸含着水意祈求地看着她，她心下一软，站起身走去捏住那张脸，感受着手中的软嫩喟叹：“当然，你也要去约会？”
白知渝眨眨眼，任由她捏着：“嗯嗯。”
她听着对方因自己捏着而含糊不清的话，松了手问：“是和上次那个人吗？”
白知渝垂下眸来，片刻后羞涩低声应：“是，他又约我了。”
“可以。”
只要不是她暗恋的那个男人都可以。
“雪茹你真好！”
白知渝坐直身子，刚要下去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外卖对方说不在教4，你过来拿一下。”
她轻声说：“好的，那可能要等我一会会。”
“没事，你快来吧，反正现在下大雨我也不好走。”
她抿着唇挂掉电话下了床。
程雪茹看她套上雨衣不由得问：“你要去干吗？”
她有气无力地回：“拿外卖。”
顾叙川趁着课间休息下了楼，此时一楼大堂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在走出去或上楼，穿着黄色工装的外卖小哥格外显眼。
他站在一个柱子后面，正好能看见门口来的人，而从那里往望过来是视角盲区并不能看见他。
他耐心地等着，十几分钟后大厅只剩下外卖小哥孤零零地站着，门口处驶来一辆小电驴，穿着雨衣的人带着水意跑上了大厅。
他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莫名有些眼熟，但对方带着个大帽檐脸看得并不真切。
白知渝甩了甩衣服上的水朝外卖小哥走去，轻声答谢后外卖小哥离开。
她低着头看了眼小蛋糕和奶茶，水都淋湿了外卖包装显得有点狼狈。
正想要离开时，眼前出现一双修长的腿，她诧异地抬头看去。
只见男人脸色阴沉，眉间下压皱起，眼睛里全身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下意识把外卖往身后藏了下。
“顾叙川，你怎么在这里。”
他赶来拿外卖吗？这么这么不凑巧，现在要怎么办，她还没做好准备，他会拒绝自己吗？
【顾叙川，希望你今天也能开心。】
顾叙川听着她颤抖的声音，视线从外卖上那行字上移开，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穿着一身雨衣，大帽檐虽然挡了一部分但还是有雨飘到她脸上。
精致小巧的脸上染着点点水意，额前两鬓的头发都被打湿贴在脸颊上，眼睫毛也湿漉漉的，又十分无辜惶恐地盯着他。
怎么会是她。
“你……”是不是帮别人拿外卖。
话只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我今天有课在教4，来拿奶茶。”
白知渝慌了神又拿起上次的借口，她抿着唇直直地盯着对方，但他的脸色显然又沉了一分。
他哑着声问：“这样吗？”
心底最后那丝希望也消失。
，
白知渝连连点头是，见他盯着自己的衣服，脑子嗡的一声响，连忙打补丁：“对呀，我都开出去了，外卖才到。”
她背后手攥得越发紧，脸上的不知道是水还是冷汗一直流。
顾叙川看着她脸色越发苍白，甚至连身子也在微微发抖，眼眶里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又把睫毛沾湿了几分，像是一只被淋透的小猫，可怜又……
他听见自己心底叹了一声，略掉她漏洞百出的话，哑着声问：“你现在是要回宿舍吗？我开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