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昭一点都不想和他保持距离,她的头脑现在也非常清醒。
她最擅长权衡利弊。
无论她对江慈现在的这份心动,是因为见色起意也好,还是日久生情也好。
喜欢他对她来说是无害的。
她之前就试图让江慈站队自己,但是利诱失败。
既然利益不能打动他,那么情呢?
谢昭想要的东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无论是鞋子还是生意,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既喜欢他,又需要他的支持对付检方。
得到他,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谢昭搂着他的腰,手又收紧了一些,江慈挺直了脊背与她隔开一点距离。
他的宽肩就像一面城墙,将她隔绝在外。
感到他的抗拒,谢昭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冷笑。
等着吧,越难攻克的难题,她越是要搞定。
第90章 情侣酒店
*
摩托车开进了老城里,这里有许多西班牙风格的建筑,毛绒绒的绿色藤蔓爬上了红砖的屋子。
人来人往,谢昭偏过头看,街边是正在修缮的教堂,浓粉色的花从二楼的绿色窗户垂下来。
摩托车在人流里慢慢地行走,空气中弥漫着炸香蕉的香味,两旁是戴着头巾的土著在卖各色工艺品,彩绘陶器,浓蓝色,艳红色的纺织布,还有各种拉美风格的编织品。
穿过人流前方是一段空旷的道路,摩托车稍微提速,发动机轰隆隆直响。
谢昭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紧搂着江慈的腰,风声呼呼得擦过她的耳朵,身下的坐垫由于发动机震动而轻微地发出抖动。
她假装没坐稳,身体前倾,温软的身体紧紧覆盖到他的背脊上。
江慈的身体又僵硬了几分,她的指尖隔着衣料摸到他的腹肌紧绷。
老城区的房子低矮,微微抬眼就能看见橘紫色的天。
街道的尽头,一轮橘红色的巨大夕阳正缓慢地坠入地平线。
橘粉色的黄昏将所有建筑物都涂上了金色。
“前面好像是药店,你看对不对?”谢昭说。
“我想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江慈总觉得自己是因为发烧导致的心脏乱跳。
“我们又没有id,没有任何证件。现在天色已晚,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医院呢。”谢昭劝他,“你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还是先买点药,明天再去找医院。”
“你现在还发烧吗?”谢昭伸出一只手,想去摸他的脖子。
摩托车迅速转弯停在路边,江慈的长腿跨下来,他自顾自地推开玻璃门进去。
谢昭嘴角勾了勾,也跨下摩托车,跟着他走进去。
好在店员略懂一点英语,他给江慈准确地找到了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
江慈现在已经不发烧了,只是嗓子有些肿痛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他又买了点vc,感冒时需要补充点高浓度的vc。
谢昭凑了过来,问店员附近有没有旅馆,不需要id也可以入住的。
天色已暗,他们一连几天在雨林里折腾得太疲惫了,必须要先好好休息一下,才能继续往前。
她说第一遍,店员没有听懂。
谢昭指着自己,又指着江慈,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 Hotel?hotel?”店员点头表示听懂了。
他热情地给他们比划了一下,说往前面的路口右拐再左拐一下就有。
江慈道谢,他装好了药品正准备走,店员又叽里呱啦地拦住了他。
他举出一个小方盒子向他们推销,他指了指谢昭,又指了指江慈,意思是他们俩需要这个让他买一个。
“这是什么保健品吗?”
江慈拿过来仔细一看,安全套。
他慌忙递了回去。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他赶紧说。
“我们不喜欢用这个。”谢昭故意曲解他的话。
店员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他点点头又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子。
避孕药,紧急避孕药。
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段,江慈只听懂中间夹杂的hotel。
“不不不。”江慈赶忙说,“我们去宾馆不是为了上床。”
“我们是上床,但是是上各自的床。她睡她的,我睡我的,我们分开来。”
店员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度蜜月啊?”
语言不通,鸡同鸭讲,江慈败下阵来。
而谢昭并不否认,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难道在外人看来他们看上去是情侣关系,他们看上去有那么亲密吗?
太可怕了,一定要跟这个女人保持距离。江慈暗暗想。
*
走出药店,天空已成了墨蓝色,一点橘色沉淀在地平线上。
他们按照店员的指示骑车穿过了一条街区,的确看到了闪着紫红色霓虹灯的宾馆。
“怎么看着有些奇怪呀?”江慈蹙眉。
“这种地方小旅馆就别讲究了。”谢昭跳下摩托车,“反正我们的现钱也没有多少,贵的我们也住不起。”
走进旅店,大堂里光线昏暗。
办理入住的地方只有一个似睡非睡的大婶。
还好这不正规的地方并不检查他们的身份证件。
“我们要两间房。两间。”江慈强调,他比画了一个二的手势。
男女授受不亲,他一定要和谢昭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大婶翻了个白眼给他,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她数了数台面上的钱冲他比了一个一。
意思是你就这点钱只够开一间房。
“没关系,一间就一间。”谢昭笑眯眯,正合她的心意,不住一间她怎么好勾引呢?
她对江慈恳切地说:“正好我们还得省一点钱,当做明天的路费。”
江慈见她这么坦然,反倒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于是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继续向大婶比划。
他问大婶附近有没有医院,往医院怎么走?
大婶想了想,点点头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他,嘴里说着:“叽里呱啦医院。”
“不是,我是要去医院。”他听不懂大婶说什么。
大婶坚定地把钥匙塞在他手里,目光如炬,“医院叽里呱啦哇啦啦。”
看来又是听不懂。江慈叹气,他认命地接过钥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昏暗的长廊里,影子交叠在一处。
这里隔音很差,在走廊上走着就能听见隔壁房间里男男女女激情澎湃的喊声。
谢昭跟在江慈的身后,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一想到晚上会和他睡在一起脸颊的温度就有点升高。
“赶紧吃点消炎药,我会不会有心肌炎啊?”江慈倒好像没在意这些激情的声音,他自顾自地抱怨这附近没有医院。
他腿长,三步两步地走到了门口,拿钥匙开门。
走廊上的一点光透进狭窄的房间,隐隐约约地照出了点床的轮廓。
谢昭走进去,门在背后关上了,这声音在夜里很响,她的心也被震得砰砰直跳。
江慈打开灯傻眼了,这灯光是极其暧昧的粉紫色。
“宾馆搞得跟夜店一样干嘛?这是莫名其妙。”他低声抱怨。
谢昭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江慈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他兴奋地说:“这里居然有医药箱。”
“这么小的房间怎么还有医务室呢?”
蓝色的帘子隔开了一小块区域,病床,医药箱,听诊器,一应俱全。
“居然还有备用的衣服,啊,没想到这个不正规的旅馆还挺贴心的。”江慈早就想洗自己的衣服了。
他从衣橱里拿出了叠好的衣服。
“好像还有女士的。”他对谢昭说,“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换衣服了。这里有没有洗衣机啊?把旧衣服洗一下。”
谢昭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暧昧的光线,房间中间旋转的大床,磨砂玻璃,可以若隐若现看往里面看的淋浴间,还有1:1复刻的医务室。
这是什么酒店已经不言而喻了。
江慈迟钝得还在整理衣服。
“等一等。”谢昭刚想出声阻止他,江慈已经把衣服抖开了。
半透明的护士制服,布料轻薄,低胸超短裙,上露下也露,后背也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