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枔不记得自己到底哭了多少次,短促音节一声声地从唇中溢出,眼尾最终也变得湿漉漉。
最后那回合结束,已经是半夜三点了。
温念枔根本想不起来两人是怎么从客厅走回房间的。
卧室的床上,男人的亲吻绵软,带着安抚意味。
只是吻了一会儿,她又想……腰.肢忽而轻颤。
江槐被迫停顿几秒。
唇瓣分开,望向她的眼眸乌黑。
温念枔终于抓到喘息的机会,手指轻轻搭在他胸前,双眸温润,嗓音很低,“阿槐,我有点累了。”
江槐喉结滑动了几下,撑起身子,侧躺到一边,“不好意思……”
温念枔柔软无骨,瘫在他怀里,随即慢慢挪动一些,和他靠近,“你现在道歉做什么?”
江槐偏过脑袋,只看了一眼她红透的脸颊,喉间又起了热意,连忙转眸,移开了视线,“刚才,是我太过分了。”
温念枔的眼角还有些湿,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怪你,只是……”
说到这里,她莫名顿了顿。
江槐却没察觉到这刻意的空白,追问道:“只是什么?”
温念枔的脸又是一热,声音细得像蚊鸣,“我不知道,原来你会喜欢……喜欢,听我的声音。”
指的是什么时候的声音,两人都心知肚明。
江槐倒也没避讳,“很喜欢,比任何声音都好听。”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那样的声音……
但是,他也说得太直白了吧!
温存的画面浮上眼前,温念枔抬起手,猛地挡住自己的脸,含糊道:“坏蛋,所以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前.戏……前.戏做那么久。”
江槐也被她的“直白”逗笑,侧身,饶有兴致地望向她,“那你觉得舒服吗?”
哪有这么问的?!
温念枔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熟了,捂着嘴唇的手心加重了力度,支支吾吾地开口,“不知道。”
“真的?”
江槐忽然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大腿,“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太轻你没感觉吗?”
他到底怎么用这种坦然的语气说出口的?!
“不是这个意思!”温念枔被这动作吓到了,一把拉开他的手,立刻就往旁边躲,“不要,我真的累了。”
江槐低笑一声,慢吞吞地缩回了手,“但是,我很想让你感到舒服。”
温念枔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江槐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说,在这种事上,我想让你觉得舒服,所以刚才我做到了么?评价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做完还要打分的?
温念枔抿紧嘴唇,声线又弱上几分,“还行……”
江槐没有直直看着她,这让她少了些许尴尬。
可一开口却仍是不依不饶,“只是还行?看来我的技巧掌握得不好。”
温念枔:“?”
掌握技巧?这种事怎么掌握?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掌握……技巧,还能这么说?”
江槐笑了声,“当然,这也是有方法论的。”
温念枔眨了眨眼,突然求知欲爆棚,“方法论是什么?你怎么得出来的?”
江槐眉梢微挑,转过脑袋看她,“怎么,你也想学?”
“才不是,你别胡说!”温念枔攥紧被子一角,迅速躲避他的视线,“我只是好奇,谁知道你是不是找别人实践过,要不然怎么就……”
剩下的词汇她说不下去了。
江槐眯起眼睛,对她大放厥词的行为并不意外,片刻后,才道:“我怎么得出的方法论?很简单,就是……看你的反应,和你实践就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知道!怪不得他动作慢吞吞!
早知道不问了!
温念枔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指尖用得捏紧,泛出白色,“你这人……我,算了……”
她紧张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耳根也烫热不已,“没见面的时间你也没闲着,根本就是预谋了很久,实在是……坏蛋。”
江槐闻言,忽地嗤笑出声,“我承认,不过最后这句我也喜欢听。”
喜欢听“坏蛋”?
温念枔知道这个称呼很像在撒娇,更加羞愤难当,猛缩回肩膀,干脆把上半身都钻到被子里,咬牙切齿地瞪他,“行了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江槐见女孩这样,忍不住凑近点儿,将她揽到自己身边,低沉的嗓音带笑,喊她的名字,“温念枔。”
温念枔伏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才回答:“又做什么?我真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是做。”
江槐低下头,“只是,我们都聊到这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只要不做都好说……
男人的拥抱温暖,有让人心安的力量。
不到一刻,温念枔便舒服地闭上了眼,“问吧,什么问题?”
江槐的声音似从胸腔内传出,“你喜欢什么姿势?”
温念枔:“???”
神经!他什么脑回路?这什么问题啊?
温念枔努力抑制住心头的愤怒,干笑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吃药了?现在药效还没过……”
“你觉得呢?”
江槐微微扬眉,“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对于男人来说很危险,因为通常我们会为了证明自己……”
“好了好了,我知道,现在、立刻、马上收回。”
她急急忙忙出声阻止,“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问?很尴尬啊……”
“尴尬吗?反正都试过了。”江槐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漫不经心道:“我想让你也觉得舒服。”
温念枔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谢谢,我很舒服。”
江槐像得到某种奖赏,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唔……看来方法论有效,可以持续施行。”
温念枔:“……”
还想着他的“方法论”呢?
……
窗外夜色如墨,月明如皎。
繁华喧闹的城市也短暂地归于沉静。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在好一番剧烈运动后却都没有睡意,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分离补足。
江槐好不容易降下欲.念,只是安分地抱着她,随意聊天。
温念枔却又不老实了,抬手抚摸男人凸起的喉结,“阿槐……”
江槐深深吸了口气,“我在。”
温念枔将下颌搭在他胸前,“马上过年了,剧组有假期吗?”
今年除夕在二月十五日。
也就是说,只有五天就要过年了。
江槐拍戏的剧组因为他飞去纽约,耽搁了几天,她不确定过年剧组还会不会给他假期。
江槐:“初三才开工,还是有几天的,怎么了?”
温念枔仰起脑袋,瞬间笑意盈盈,“好耶!那大年初一你来我家吃饭吧,我爸爸也在。”
大年初一……吃饭?
这算作女婿上门拜年吗?他终于要见家长了?
江槐眸色愈深,眉心微而蹙动了一下,半晌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只需要一天吗?我可以多待几天。”
温念枔“噗嗤”笑出声来,“能需要几天?我就一个爸爸,见一面就好了。不用紧张,不算正式的,先认识一下,慢慢地就熟悉了,我爸爸人很好的。”
良久之后,江槐哑着嗓音,“嗯,女朋友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温念枔身子靠近,亲昵环住他的脖颈,顿时热息喷洒开来,“没事的,我会先和爸爸说清楚,有了季明泽的这些绯闻头条,我俩这都不算什么……可清白了。”
江槐低笑一声,“那我得好好感谢季总一番……感谢他舍己为人,奉献自己,为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温念枔笑眯眯地颔首,凑过去想要亲吻他的唇角,突然想到什么,倏地顿在半空中。
江槐没等到接下来的动作,“怎么了?”
温念枔垂下眸子,“我之前就想问,怎么最近不见你抽烟?”
之前,她总是见到岑祎手里拿着他的烟盒。
但回想起来,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了。
江槐回望着她,“戒了。”
温念枔疑惑道:“为什么?你终于发现对身体不好了?”